方凛喉间滚落一道轻笑，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我看透你了，嘴上说着偿还，心里打得什么主意，以为我猜不到？”
    他走近一步，雪狼alpha雪松信息素的压迫感瞬间加重，几乎让季思凡喘不过气：“我不可能放你走，甚至，你还要做我的情人，给我暖床。”
    季思凡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挑眉，语气添了几分冷意：“你没听清？”
    季思凡咬紧下唇，强压下心头的屈辱，再次追问：“方凛，那我上学怎么办？我还要准备高考呢！”
    方凛指尖摩挲着袖扣，沉默片刻才道：“我不会限制你上学的权利，但只限于我规定的范围之内。”
    季思凡心头一紧，追问：“什么范围？还有……你刚才说的”需求”，是哪方面的需求？”
    后颈的疼痛还在隐隐作祟，他瞬间联想到Alpha能对Omega做什么——方凛分明是想把他圈养在这里，用那些药剂控制他，以供他易感期时发泄。
    方凛却没直接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留下一句：“会逐步告诉你接下来的安排。记住，别指望能逃出去。我不喜欢不听话的Omega。”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大门关上的那一霎那，季思凡稍稍松了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身侧有一个Omega男仆朝他走来，穿着浅色西装，态度恭敬却带着疏离：“季先生，我带你去房间休息。”
    是流金，方凛身边的人，是只温顺的兔子omega，洁白的兔耳到肩上，看上去很是舒心。
    季思凡做了个深呼吸，强行按捺住身体的不适和心里的排斥，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和：“谢谢，不过我现在想自己待一会儿，麻烦你先出去吧。”
    毕竟他是方凛亲自带来的人，流金不敢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安静地退了出去。
    流金离开后，季思凡迅速将房门反锁，后背抵着门板滑坐在地。
    现在顾不上思考其他的事情，从方凛尖锐的牙齿咬上他后颈腺体开始，那股陌生信息素带来的排斥反应就在加剧，他强忍着一阵阵袭来的眩晕和恶心。
    季思凡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紧闭双眼，试图靠自己的意志力度过这段痛苦。
    意识模糊间，记忆忽然翻涌而上——
    三天前。
    喝得一滴不剩的朗姆酒瓶从季思凡手中滚落，“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玻璃溅得到处都是。
    他想让这辆轿车先停一下，胃里的灼痛让他浑身发虚，可手脚已经不听使唤。
    汽车突然发生剧烈晃动，随后重重撞上了路边的护栏。
    事故现场一片狼藉，破碎的玻璃散落一地，车头冒着白烟。
    季思凡挣扎着从驾驶座上爬出，却发现全身无力，视线都开始模糊。
    “季洵，你在干什么？”他朝着副驾驶座上的男人低吼，那是他的父亲，此刻却脸色平静得诡异。
    季思凡想凌厉地发怒，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病痛让他阵阵喘息，怎么也发不出清晰的声音。
    车门在此时被猛地踹开——不对，是事故发生后，季洵从储物格里翻出了什么。
    他眼神微眯，举起一个针筒，不由分说就朝季思凡手臂的静脉推了进去。
    “你……”季思凡想质问，却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最终陷入深深的昏迷。
    黑暗中，他似乎听到自己微弱的求救声，却怎么也传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