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篇  第12章1800块出现倒计时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2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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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涧认命的给霓虹老板打了个电话,简单沟通几句后,他幽幽的盯向徐䶮:“你应该庆幸这孩子今天第一天上班,并且,你是他的第一个客人,而且……”他目光转向施鸣朗,“这位小鸭子的法官大人能托人帮他联系的上霓虹的老板。”
    “啧。”徐䶮老母鸡似的把施鸣朗拉到身后,“好好说话,吓他干嘛,这孩子不禁吓你看不出来啊?”
    林涧也要被气笑了,暗道怎么不让王鸣掐死你算了。
    “南宫给了你们两个办法。第一,按十倍的价格挂粉绸,但是要征得他本人同意,并且回来之后他会从星月阁转到忘忧林。第二,按月阁五十倍的价格买断丹青,就等于赔违约金,给他赎身。”
    “……”
    “你选一个吧。”
    “……”
    “你别这么看我,我疯了才会替你姘头出钱赎身!”
    “话别说的这么难听嘛……”徐䶮无辜的盯了林涧半天后,十分难得的露出了一个十分灿烂的笑,整个人看起来乖的不得了,“朋友的事情怎么叫替呢?只是先挂你账上,挂!反正南宫他也不会真的找你要钱。”
    说得好像他会找你要钱似的。林涧一言难尽的打量着徐䶮,似乎在问他为什么可以这么不要脸。
    徐䶮见他没有一口回绝,心里便有了几分底,他松开施鸣朗,转而一把揽住林涧肩膀,徐徐善诱:“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先不说我这点工资干到退休都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就说我这个工作性质……行,就算不说工作性质,我本来就是来这避风头的,要是被我爸知道我前脚拒绝了刘莹莹,后脚就给个少爷赎了身,他一怒之下追来打断我的腿怎么办?把我逐出家门了又怎么办?你这么善良的人,良心过得去吗?那我不得给你个拯救自己良心的机会吗?”
    林涧难以置信的看着徐䶮:“徐䶮,你什么时候开始放弃做人的?”你这点哄骗当事人的技巧全用在我身上了是吗?
    “只要记你账上,啥都是你说了算。”徐䶮拍拍林涧的肩,拉着施鸣朗转身就走,“夜长梦多,人我带走了,里面你看着应付去吧,再见~”
    ……
    别,别,别!
    千万别再见,求再也不见!我还年轻,我想多活两年……
    这边,徐䶮临走顺手牵羊拿走了林涧的车钥匙,此时拎着施鸣朗往车里一扔,关上了车门。
    毕竟入了秋,夜风已经初露寒意,车内显得格外冷冽。
    徐䶮嫌弃的看了看衣着单薄的施鸣朗,脱下外套扔到他身上:“穿上。”
    “我…不,不冷。”施鸣朗边说着,边打了两个寒颤。
    “味道太刺鼻了。林涧最讨厌车里有味道。”徐䶮甩锅甩的分外熟练。
    施鸣朗低头默默把自己裹的紧紧的。
    奇怪的氛围在沉默中弥漫,徐䶮握紧了方向盘,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
    明明刚才生气的很,可现在却不太知道要怎么开口了。
    毕竟,撞见同事在夜店当鸭这种事儿……他以前是真的没有遇到过。
    可一直沉默下去实在太尴尬了。
    徐䶮只好硬着头皮开口:“你……”
    还没想出来说啥,施鸣朗就突然坚定的打断了他:“不是这样的!”
    徐䶮被他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带了一脚刹车。
    不行,这事儿躲不过去,必须得说开了。
    徐䶮把车缓缓停到了路边:“咱们”
    施鸣朗深吸一口气,攥紧了衣角:“不…是你、你想的,那样的。”
    我想的那样?徐䶮一听这话火气就上来了:“我想的哪样?怎么,我还真打扰你钓大鱼了是吗?需要我给你道歉吗施小少爷!”
    施鸣朗红了眼眶,咬着牙没说话。
    徐䶮最看不得他这德行,烦躁的打开窗,点了根烟。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隐约听得到施鸣朗轻轻的吸鼻子声音,小心翼翼的,生怕让人察觉到似的。
    跟这种水做的孩子沟通真是太费劲了,一不小心玻璃心就碎一地。刚给你花了那么多钱,还不让人说两句了。
    徐䶮索性打着火,一脚油门蹿了出去。
    “你家住哪?”
    施鸣朗小声嘟囔:“临泉…”
    临泉?这么远?
    徐䶮想了想,默默转上了高速。
    临泉街道,原来是临泉镇,跟着春山划区沾了光,升级了。作为离春山区中心最远的街道,从栖凤法庭到临泉也要二十多公里,跟霓虹所在的望明区更是隔了四五十公里。
    “哭够了?”
    “我没哭……”
    “那来聊聊?”
    施鸣朗委屈巴巴的:“聊…什么?”
    “一天两份工,出息啊。”
    “……”
    施鸣朗张了张口,或许是他太想解释,但却结巴的更厉害,所以每到这种时候反而养成了一言不发的习惯。可这看在徐䶮眼里多少有点不是那么回事儿:一个大男人,出了问题不知道沟通,可怜巴巴的缩在那边怨天尤人,搞得跟所有人都欺负他似的。
    像什么样子!
    “觉得委屈?”徐䶮努力平稳着语气,还是难免带上一丝责难,“霓虹的工作时间是晚上九点到第二天八点,法院的工作时间是九点到下午六点。你有车?”
    施鸣朗摇摇头。
    “很好。地铁最早一班是凌晨五点,最晚的是十一点。法院到霓虹坐地铁要两个小时起步。聪明的小施同志,麻烦你告诉我,你这一天是不需要睡觉和回家的是吗?要是有客人让你陪到早晨八点,你甚至连上午的班都不用上了,直接来院里蹭中午饭就行了,是吗?”
    施鸣朗咬紧嘴唇。
    “憋着干嘛?说说呗,我也挺好奇你是怎么想的。”徐䶮哂笑,“你这俩工作哪个是兼职啊?”
    “我…不、不是的……”小施犹豫了许久,声如蚊呐,“我…缺钱,没办法……”
    “你仿佛在逗我。”徐䶮道,“你看看你在单位的穿着,哪身没小万能买的下来?你缺钱?”
    “我……”施鸣朗突然语塞,他又回到了那种,与其结结巴巴着着急,不如沉默的状态。
    徐䶮叹了口气:“施鸣朗,我给你花了这么多钱赎身,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又沉默了许久,施鸣朗才小声道:“我们家、欠了、很多钱。我妈妈…病了,要吃药。”
    “……”
    我真该死啊。
    徐䶮哑口无言。
    黑暗中,施鸣朗似乎轻轻的出了口气,似乎终于把身上背着的山挖去了一块似的。
    没有人问,没有人关心,所以他从未跟任何人说过。
    施鸣朗鼓起勇气,裹紧了外套,他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透着一股别样的坚定:“我们家,生意失败…破产了。我爸爸,个人、借了…很多钱,还不上,跳楼了。”
    我是真该死啊!!
    黑暗中,徐䶮也跟着叹了口气,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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