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丧
    西子洲
    [EmbracetheDarkNight酒吧]
    卡座最深处的阴影里，陈尧指尖捏着根牙签转了两圈，面前空了三只果盘，冰镇威士忌的液面却纹丝不动。木质吧台传来冰块碰撞的脆响，混着电子乐的低频，将空气烘得发燥。
    “陈尧？”
    带着檀木香气的热度忽然贴过来，男人西装袖口蹭过他的胳膊，手掌很自然地搭在他肩头。陈尧转头时，正撞见对方被酒精蒸得泛红的眼尾——大背头梳得一丝不苟，衬衫领口被扯开两颗扣子，蜜色胸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是我。你是？”他往后撤了撤，香水味太浓，呛得他喉间发紧。
    “江衡。”男人指尖轻轻碰了下他的耳垂，声音压得低哑，“有兴趣交个朋友吗？”距离近得能看见对方睫毛上的碎光，暧昧像藤蔓似的，顺着桌角往上爬。
    陈尧一把推开他的手，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没兴趣。我不喜欢花花公子。”他瞥了眼对方腕上的限量款手表，“江大少爷要是想找个人玩玩，换别人吧。”
    整个C市的圈子里，谁不知道江衡的名声？酒吧常客，一夜情高手，恋爱最长不过三星期。“渣男薄情”四个字，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标签。
    江衡眉峰挑了挑，非但没退，反而拿起桌上的两杯酒，递了一杯过来：“这么不给面子？”他晃了晃酒杯，琥珀色液体挂在杯壁上，“你喝了这个，我就不烦你。”
    陈尧盯着那杯酒看了两秒，伸手夺过，仰头一饮而尽。辛辣液体滑过喉咙的瞬间，一股灼热突然从胃里炸开，眼前的灯光开始旋转、模糊。他撑着桌子想站起来，指尖却软得发颤——是下药了。
    江衡的笑声在耳边响起，带着得逞的玩味。温热的手指钻进他的头发，轻轻摩挲着：“宝贝儿，接下来……该好好聊聊了。”
    陈尧想挣扎，身体却像灌了铅，只能任由对方打横抱起。包厢门打开时，门口抽烟的男人吹了声口哨，眼神在他们身上转了圈，笑着让开道：“江少，懂的都懂～”
    江衡低头看了眼怀中人泛红的脸颊，脚步加快：“识相。”走廊尽头的休息室门被推开，又重重关上，将所有喧嚣都隔绝在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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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腰部传来的酸痛让陈尧猛地睁眼，白色天花板晃得他眼晕。身旁传来打火机的声响，他转头时，正看见江衡倚着床头抽烟，烟灰落在米色地毯上，烫出小小的焦痕。
    “醒了？”江衡灭了烟，目光扫过他裸露的肩头，喉结动了动，“宝贝儿，感觉怎么样？”
    陈尧这才发现自己浑身赤裸，被子下的皮肤还残留着昨晚的痕迹。他猛地坐起来，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爬，声音发颤：“我……我这是第一次……”
    “我知道。”江衡伸手想碰他的脸，被他偏头躲开，“跟我睡，不亏。”
    陈尧没接话，目光扫过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指尖攥得发白：“我的衣服呢？”
    江衡弯腰捡起牛仔裤，扔到他腿上，目光黏在他线条流畅的腰腹上——外胚型身材，肩宽腰窄，手臂青筋随着动作凸起，偏偏臀部线条又软又翘，是典型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
    “看够了？”陈尧套上衣衫，拉链拉到顶，语气冷得像冰。
    江衡笑出声，起身逼近一步，呼吸扫过他的颈侧：“我会对你负责的。”他伸手想抱他，“我会对你好，会……”
    “闭嘴。”陈尧捂住他的嘴，指腹触到温热的唇瓣，“少说废话。要补偿，就给钱。”
    掌心突然传来湿热的触感——江衡居然伸舌头舔了下他的指尖。陈尧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在裤子上反复蹭了蹭，转身就往门口走。
    休息室的门关上时，江衡还坐在床边，指尖捏着那根被舔过的手指，眼底翻涌着笑意。空气里还残留着陈尧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烟草味，竟有些让人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