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水箱里捞出两袋碎尸骨。
    所有人都沉默了。
    酒吧被查封，所有员工被带回警局调查。
    任江带着李邬回了任宅，两人脸色非常差，尤其是任江，情绪低落。老爷子在院子里打太极，看到小孙子的脸色，忙招呼他上前。
    “和爷爷说说，什么事难到我乖孙了？”
    “爷爷。”
    任江有些鼻音，垂头丧气的样子有些可怜，老爷子心疼坏了，让任江把委屈和自己说说，他给做主。
    任江语气认真：“爷爷。这世上真的有只为了满足自己私欲就随便要人命的恶魔，我很讨厌他们，很讨厌。”
    老爷子伸手拍拍他的头：“世人千变。我们做好自己，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有善意的帮助需要帮助的人，不辜负自己，就算活明白。你讨厌的、喜欢的都可以，无论你做什么，爷爷都支持你。”
    任江愣了下。
    从小他就是自我感觉的生活着，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他想做什么都是对的。
    老爷子看他眼底的疲态，慈爱道：“去吧。好好睡一觉，爷爷等你醒来一起吃饭。”他看向一旁眼巴巴的李邬也笑了：“好孩子，辛苦你了。你和江儿好好睡一觉。”
    任江和李邬离开后，老爷子让人去查昨晚任江和李邬遇到了什么事。
    管家提着竹篮：“老爷。又是这家私房菜馆送来的菜，给小少爷温着吗？”
    老爷子：“不必。”
    管家提着竹篮下去处理了。
    *
    任江睡得并不踏实，半睡半醒的时候，都是王立臣房间里的诡异现场，有他杀人抛尸血腥残忍的画面，也有他把胎儿从孕妇肚子里活剖出来塞进酒坛子里浸泡的景象……
    任江浑身发抖。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浑身湿透。
    他的床沿挤着十几个诡影。
    它们看到任江醒来，高兴得身上的血肉一块块掉地上，怕吓到任江，又手忙脚乱的将血肉捡起来塞回原位。
    几个诡影很不好意思。
    “你别怕，我们不吓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
    任江抱着被子斜靠着枕头，声音嘶哑：“没关系，我不害怕。你们都回家看过亲人了？”
    “看过了看过了。”
    挤在边上的几个诡沉默没说话。
    任江看过去，几个诡惨惨一笑，又不好意思的转头，怕自己脸上的鼻子眼睛掉地上，很丑。
    “你们没回家？”
    “我们…没亲人了。”
    任江闭上眼睛，在睁开的时候，他的眼睛布满血丝，他认真的看着这几个诡，它们身上的亲缘线还在，脑子里闪过些许的片段，任江忍住胃里的恶心。
    “冯孝素说王立臣骗的都是有钱人家的傻儿子。你们的家境应该算不错，你们要想清楚，这是你们这辈子最后见你们亲人的机会，不管生前有多大的怨怼，死后都是一把尘土。还想回去见见他们吗？”
    有几个诡沉默了。
    任江揉揉额角：“我看到你们和父母争吵的样子，很难看。我知道的是，这世上没有不爱自己儿女的父母。”
    “如果有，那也是极少数。”
    “你们回去见一眼吧！总得有个人给你们送钱下辈子投个好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