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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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孝素的话是真多。
可能十几年了没人能听到他啰嗦,现在逮着任江叭叭说个不停。它不能靠近顾宴白,这人身上的气场和他相冲,李邬又听不到他的话,他只能扒拉着任江,从它被砍死睁开到冯素真身上开始叨到现在,冯素真干过多少坏事都抖露出来了。
尤其是这个酒吧,比乌鸦还黑。
尤其是酒吧老板,那是他见过最坏的人,它还狠狠打了个寒颤。
顾宴白马上打电话,查酒吧。
张振邦带着人马不蹄停赶来,这都下半夜了,该睡的都睡觉去了,所里就剩他和两个手下还在奋斗。接到顾宴白的信,立马溜来了。
张振邦灌了半杯洋的,身上的劲儿又来了。
“顾队,要办谁?”
舞池中央,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年轻被几个酒吧营销经理簇拥着热舞,玩得很嗨。张振邦看着小年轻玩得疯狂劲儿,感叹一声年轻真好。
顾宴白给他使了个眼色。
张振邦带着人走了。
顾宴白和任江带着飘在半空中的冯孝素走得另一个通道,酒吧老板专属通道,走到通道连着后面酒店小门的时候,冯孝素就不肯进去了,它说酒店里面有东西它害怕。
任江将冯孝素交给白活。
他和顾宴白进去了酒店。
两人在黑漆漆的甬道走到尽头,门上贴满了符纸,散发着淡淡恶臭。
任江将门上的符纸撕下来,推开门,他瞬间拉住要进去的顾宴白。顾宴白退到他身侧,做出防御的姿势,视线落到门前,没东西。
任江盯着从镜子里爬出来的血红色东西,是一块块的东西,混着浓郁的血腥恶臭味,慢慢的拼凑组成了一个随时都要塌了的身影。
它空荡荡眼眶直勾勾的盯着任江,横七竖八裂缝的脸露出诡异的笑容。
“桀桀!”
“桀你妹!太难听了闭嘴。”
拼凑好摇摇欲坠的身影顿了下,阴冷的盯着打断它的任江:“你不怕我?”
任江将顾宴白拉到自己身后:“两千年前的鬼将军小爷都不怕,还怕你个东西?”他看着它把血当衣服穿的诡,让它给自己收拾收拾,恢复正常诡的样子,看着不吓人但恶心。
叶绵绵:“!”
她是厉鬼,厉鬼,被封印在这里的厉鬼!!!
凭什么要听你的!!!
但她还是乖乖的把血衣换成了她日常穿的白色裙子,就是她死前是被分尸的,身上一块块的拼凑起来容易散,这她控制不住。
换完装的叶绵绵像个洋娃娃。
任江:“这样多好看。”
叶绵绵委屈。
任江走到她面前,拍拍她的脑袋:“你的眼珠呢?”
叶绵绵摇头:“我是被女干杀的,死之前他们把我的眼珠挖了出来,心肝也掏走了。”空洞洞的眼眶流出血泪,她抓住任江的衣服:“我疼!好疼啊!呜呜呜!你帮我报仇!我要他们都死,全都去死。”
任江:“好。你别哭,女孩子笑笑才好看。”
他将叶绵绵脸上的血泪一点点擦掉,牵着她的手往酒店走。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对不对?你带我去,我帮你杀了他们。”
“嗯。”
任江让顾宴白在这里等他,顾宴白不接受,但任江说了,他跟不上去,顾宴白略显烦躁的看着任江离开,头一回觉得自己很没用。
顾宴白转头去找张振邦。
叶绵绵带着任江去了酒店顶层,酒吧老板房间门口,她进不去这间房间,否则她早就把那群人杀了。
任江将叶绵绵收到锦盒里,他敲响了房间门铃。
任江看到酒吧老板的第一眼,就被他丑到了。比他矮一个头的个子,地中海啤酒肚,麻子脸班秃头。
丑到鬼见了都想骂人。
王立臣没想到今天送上来的货是绝色,书生小白脸,清冷又漂亮。他一双钩子似的眼睛都快粘到任江脸上了。
“进来吧。”
王立臣伸手要摸任江,任江就给他个眼神,王立臣立马酥麻麻的收回手,鸭子似的声音刻意放低了怕吓到任江:“进来陪我喝一杯,我们在谈谈你的事。”
任江进房间,闻到一股檀香味。
他看了眼放在圆桌上燃着的檀香,本来他还想忍忍陪男人演戏找出背后厉害的大师的,但看着燃着的檀香,他一点都不想忍了了。
王立臣端着红酒放在他面前:“陪我喝一杯。你叫什么?我们慢慢来。”
任江接过红酒朝他泼过去,酒杯砸他脑袋碎了一点。
“喝你妹。”
抬脚就将他第三条腿踹了。
王立臣头破血流,面容狰狞,但更痛的是第三条腿,痛得失声了。
任江拔下点燃的檀香,对着王立臣的眼睛插了进去,王立臣顿时鬼哭狼嚎。
任江气得肝疼:“用人的肉骨头磨碎做的鬼香,来迷晕人给你们玩乐是吧?你他妈的有点人性没有?哦,你没有!你他妈的就不是人!”
王立臣摊在地上半死不活。
任江翻箱倒柜,找出两把锋利的手术刀,手术刀上还有血迹,把他给气笑了。
这是作案工具都不藏了,是真不害怕被警察找上门啊!
任江冷遮脸,拿着手术刀直接给王立臣开膛破肚,掏了肝肾。从冰箱里掏出大量的冰块,将人冻住没让他立马死了。
房间里冒出一阵阵鬼哭狼嚎声。
任江找到被封住的坛子,将里面的东西放了出来。
一阵阵诡啸声冲向王立臣。
任江坐在沙发上擦手上的血:“我把你们放出来,你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都完了后回去找你们的亲人见最后一面,看完就回来找我,听明白了吗?”
冲着王立臣啃食他血肉灵魂的鬼魂们没理任江,只是啃食的动作更凶狠了。
叶绵绵嚼吧嚼吧王立臣的残魂,她实在是抢不到吃的后,才飘到任江面前,她没地方去,她的亲人早就不要她了。
她哥把她扔了,她爸妈给她找个了个替身放在家里好好疼着。
她没有人爱。
任江拍拍她的手,她的眼珠子已经从王立臣眼里掏回来装了回去,眼睛很漂亮:“我看到你身上还有情缘未了,你要回去找他吗?”
叶绵绵的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她摇头:“不回去了。”
她已经回不去了,更不想让他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那他得多疼啊。
任江:“那你回去找你亲身父母,断干净你们的血缘。你记着,别伤人。”
叶绵绵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任江。
她是惨死的,又被封在了镜后死得不安生,就成了厉鬼。但她这只厉鬼还没开始报复伤人就遇上了任江,也不知道为什么,任江明明什么都没做,就站着和她说话,她就愿意乖乖的照着他的话去做。
叶绵绵离开后,房间里啃食王立臣的其他鬼魂也相继离开了。
“咔嚓。”
“咔嚓!”
任江走到王立臣身边,一只几个月大的小鬼趴在王立臣身上嚼着他的骨头,骨头被嚼碎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
小鬼歪着头,天真无邪的冲着任江笑。
任江叹了口气:“乖宝,骨头扔掉脏死了,咱不吃哦。”
小鬼不愿意,嚼骨头的样子更凶狠了。
任江掏出个果子递给他:“我们吃果果,不吃骨头。”
小鬼抓过果子,但手里的骨头也没扔,塞进嘴巴里后,又去王立臣身上掰了一节,继续嚼着。王立臣灵魂都被啃食完了,现在就是具尸体,又不会痛。
任江将小鬼抱起来,他走到装着小鬼的罐子面前,看着浸泡在白酒里的胎儿,任江闭了闭眼睛,清冷的眼瞳闪过一丝丝的血红。
都!该!死!
顾宴白和张振邦处理好了被盯上跳舞的小年轻赶上来,两人干了这么多年警察,在他们的警崖人生中,这真是挑战了他们的上限。
张振邦跑门口狂吐。
隔夜饭都吐回来了。
他打电话求支援的手都在发抖。
顾宴白站在任江面前,看着柜子里装着的五个泡酒罐子,狠狠的闭了闭眼睛。
“我会把他们一个个找出来,我亲手毙了他们。”
他看着一动不动的任江,坚定的说:“我保证。”
*
天亮了。
晨曦的第一缕光亮从落地窗洒下。
慢慢照亮了房间每个角落的黑暗处。
藏在房间里的骨头被一点一寸的敲出来,快把半个房间敲没了。
干活的警察、法医,全都是一边干活一边骂畜生。
任江坐在沙发上,放在面前的是一把檀香,一个法医闻着檀香想拿去化验,任江和他说不用化验了,这些都是人的骨头和血肉混在檀香里面制成的。
可以迷人、也可以迷鬼。
法医:“江少,你是怎么知道的?”
任江茫然的看着他:“我看到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的,他看到这些他是知道了。
法医看眼顾宴白,没在问他,转身去忙。
顾宴白给任江倒了杯水,任江咽口水摇头:“不敢喝。”他仰头盯着天花板:“顶上的水箱被他扔过三具尸体,都是分尸的。”
顾宴白的手稳稳的将水杯放回桌上,转头他就去卫生间吐了。
他喝了水!!!
张振邦知道顶楼水箱也被抛尸后,整个人都卒了。
他喝水了!
他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