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沉寂中，程越缓缓开口，下达指令：“我马上去申请调查令，李皙冉带一波人去钱百川家中，季明章带一波人去高霜家中，杜影你带人去高霜老家深入了解一下，高霜和她姐姐的关系。”
    “是——”众人纷纷回应着，前往自己任务所在地。
    程越和苏晓小再次前往高霜所在的审讯室，做着进一步的询问。
    高霜审讯室内
    苏晓小坐在高霜对面问道:“高霜小姐，请问死者是你的前姐夫，对吗？”
    高霜怯懦的点点头，苏晓小接着问道：“那您的姐叫什么名字，方便说一下吗？”
    高霜的眼中亮了一瞬，语气柔和下来，说道:“高露，她叫高露。”
    苏晓小点点头道:“高霜小姐，您和死者之间是否有着情感纠纷？”
    闻言，高霜不可置信的蹙起眉毛，语气急切道:“情感纠纷？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他毕竟是我的前姐夫。我怎么可能和他有情感纠纷呢！”
    苏晓小做着安慰的动作，开口说道:“您先别激动，既然您说您和死者清清白白，那您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死者的备用密码里最爱的人，出现的是...高霜这个名字。”
    听此，高霜微微惊讶，瞳孔放大，眼神四处飘忽着，支支吾吾开口说道:“我...我怎么知道，那个死人又在抽什么风，他...他可能是神志不清了吧...”
    程越和苏晓小又去钱百川的审讯室，同样也没有取得任何有利信息。
    二人再次来到分析室，默默地注视着白板上的人物关系，思索着。
    程越迟疑的开口道：“你觉得...这个钱百川真的单纯是去要债的吗？”
    苏晓小跟上思路，沉吟片刻后，说道:“你...是怀疑钱百川和那批毒品有关系？”
    程越艰难的点点头分析着：“要债可以不带人，但...他都动手了，不带人壮威风...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况且他那么爱钱...”
    程越低头沉思片刻后，开口道:“走，再去审他一遍。还有...再催一催李皙冉那边，一定要加快搜索。”
    于是，二人又来到钱百川这里。
    程越也加入审问道:“钱先生，您去找死者要债，为什么晚上单独前往？”
    钱百川“啧”了一声，掏掏耳朵说道:“警官，你这就不懂了吧。我们两个怎么算，他都是我兄弟，我要是找人和我一起要债，那多给他下脸子啊。”
    程越蹙着眉头，又问道：“钱先生,你知道死者...在贩毒吗？”
    钱百川一听，激灵一下，咽了咽口水说:“不...不知道。”
    苏晓小接着问道:“你们不是好兄弟吗？有这样来钱快的工作，他难道不介绍给你？”
    钱百川立即否认道：“警官，这话你可真是说错了。我跟他是好兄弟，这不假。但这档子事是违法的，我又不是不知道。就算他真介绍给我，我也不敢干啊。”
    程越盯着钱百川飘忽不定的眼神,心中了然他在撒谎。
    可钱百川一口咬定没有参与其中，目前警方手上也没有充足的证据，二人只得返回分析室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案件侦破时间逐渐突破黄金24小时，而警方这边也不是全无收获。
    苏晓小接到警员消息，来通知白屏前双手环抱，倚靠在桌边的程越。
    白色的灯光拉长了程越的影子,给这个寡言的年轻队长又增添了一层孤寂。
    苏晓小走上前说:“程队,去核实贾庆行动轨迹的警员回来了，确认行动轨迹为贾庆本人没错。”
    程越强行闭上干涩的眼睛，用右手揉着太阳穴，支撑起身体说道:“走吧，我也去送送他。”
    程越将本案首位洗清嫌疑的嫌疑人送出警局，在门口眺望着黎明的天空。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再次走向分析室，静候伙伴的讯息。
    在分析室门口
    程越的电话铃声响起，听完对面的汇报后。
    程越周遭疲惫的气场瞬间烟消云散。
    程越的脚步转向钱百川的审讯室，推开门，看着里面嚣张的钱百川，心中怒火更甚。
    程越走到钱百川对面坐下，还未开始问话，钱百川就笑着说:“警官，你们还没找到我杀他的证据吧？这我可懂法，再往下你们可就不能再关着我了，那我这损失，你们是不是要赔啊。”
    程越咬紧牙关说道:“往下我们当然没资格关你了，这损失我倒是可以赔你十几年牢饭。”
    钱百川嘴角微微**道:“警官，你在开玩笑吧？我可是一个遵法守纪的三好公民，我怎么可能吃牢饭呢。”
    程越也不再和他废话，直接了当地说:“别装了，我们的人在你家搜出了两袋海洛因，一袋空胶囊，三袋成品胶囊，这里面的成分想必你心知肚明。呵，你那么懂法，那你能告诉我这些罪名...够不够让你吃一辈子牢饭啊?”
    钱百川脸色刹白，断断续续的小声嘀咕着。
    程越紧皱着眉头，双手撑着桌子，将身子探出去问:“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现在认罪，还是等证据齐全后你再认罪。虽然说结果都是一样的，但...这两者的罪名可就不一样了。”
    钱百川思考片刻后，慌张的说道:“警官，我认，我认。我和赵成那家伙搭伙贩毒，他负责供应，我只是去运货，换个包装啊。警察同志，我与他那个供应商真的没见过，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我只是个小小的中间商。”
    钱百川说完后讨好的笑着。
    程越打断道：“你贩毒这件事，后继会有专门的人去跟进。现在，我最后再问你一遍，赵成...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钱百川立即辩解道：“没有，我可没杀那个疯子。真的，真的啊。警官，我真的没杀他。”
    程越坐回椅子上，严肃的说:“请你把你见他的过程，原原本本的叙述一遍。”
    钱百川安分的坐在程越对面，声音略带颤抖的开口:“那天...我去找他催货，结果...结果他非说什么他女朋友回来找他了,说要金盆洗手。不过，我感觉他八成是喝多了。把他女朋友和他女朋友的那个双胞胎姐姐还是妹妹的那个人给弄混了。”
    闻言，程越立刻瞪大眼睛道:“死者的女朋友和她妹妹是双胞胎？你确定吗？”
    钱百川懵懵的开口:“我确定啊，他还带我见过呢，长得那是一模一样。”
    程越低头思考着什么，一旁的钱百川见此，试探的问着:“警官，是有什么事吗？”
    程越回神，摇了摇头道:“你接着说，一定要知无不言，不得隐瞒。”
    钱百川连连点头，清了清嗓子说道:“之后...我们两个因此争吵了几句，后来...后来就发展成打架，就他那有病的小身板肯定是打不过我，他一直在念叨什么...他要赎罪，他要和他女朋友走了。我就觉得他真的是疯了,他女朋友死又不全是因为他。”
    程越拧着眉，疑惑道:“你知道死者女朋友的死因？”
    钱百川老实地回答完后，程越便向外走去，留下些许颓废的钱百川在审讯室内。
    出来的程越看到在门口等候已久的季明章和李皙冉，程越低沉的说：“有结果了吗？杜影那边呢？”
    季明章急忙回道：“影子正在往回赶，我们两个的信息共享了。发现了一双手套，已经送去化验了。
    程越点点头和二人简要共享了信息，季明章急迫道：“那就是可以锁定了？”
    程越思考后说道：“还要等化验结果，这样，咱们先去审一审，能诱导她自己承认就最好了。”
    程越跟着二人向高霜的审讯室走去，神经紧绷的程越全然没有注意自己静音的手机来了通电话，而那通电话显示的号码正是程越过去九年中常常播打的那串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