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2分钟内，程越看着审讯室内深呼吸的高霜，回想着季明章在路上的话：“第二位是高女式，是死着已故女朋友的妹妹，至于名字...房东那边也不太清楚，还需进一步询问。”
    ......
    时间到了，李皙冉柔和的问道:“好一点了吗？”
    高霜点了点头。
    随后，李皙冉便开始询问着：“你的名字？”
    这次她较为冷静的回答道：“高霜。”
    李皙冉又问道:“年龄？”
    高霜顿了顿，开口道:“31岁。”
    李皙冉看着高霜的脸说道:“你与死者的关系？”
    高霜微咬下唇回答着:“他...是我的前姐夫，我姐...她已经去世了。”
    李皙冉点点头，又问道：“昨天9:30到今天，你都在哪里，在做些什么？”
    高霜思考片刻后回答道:“我...昨天晚上去了一次花店，买了一盆多肉。然后...我就回家了，时间大概在11点左右吧，我再次从家里出来是凌晨2点多，他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让我立刻去他家收拾我姐的遗物。但我到了之后，他又反悔了。起初我和他还是争辩，后来......”
    高霜停下来，双手紧紧握住，声音颤抖的说:“后来...他...突然扑上来，想扒我的衣服，我当时被吓住了，就...也顾不得别的，慌慌张张的逃回了家，再然后...我就接到你们的电话，来到这里了。”
    李皙冉略带怜悯的看向高霜，欲言又止。
    高霜见此，自顾自的说道：“您...应该很奇怪吧，我的脸是这个样子，他为什么会想...侵犯我。”
    她边说着边用右手抚上疤痕，再次说：“我猜...大概率是因为我和我姐姐长得有点像吧，即使我的脸上有块丑陋的疤痕...他可能想在我身上找我姐姐的影子吧。”
    李皙冉起身给高霜倒了一杯水，在这过程中，李皙冉趁机瞥了一眼座位身后的单向透视玻璃，似乎在向程越求助。
    程越接收到了信号，等李皙冉回到座位上后，对准麦克风说道:“李子稳住，问问她为什么凌晨两点去收拾遗物。”
    李皙冉提住一口气，再次问道:“据房东所言，你姐组已经去世几个月了，你为什么偏偏现在凌晨两点去收拾遗物。”
    闻言，高霜面露讥讽道:“因为那个男人死活不让我进去收拾，非要留着我姐姐的东西，也不知道究竟是在装深情给谁看。”
    李皙冉疑惑的问道:“装深情？”
    高霜情绪高涨道：“对啊，那个男人在我姐姐去世之前就提了分手，不是在外边有小三了，还能怎样？而且...而且都是因为他，就是因为他！我姐姐才自杀的，他如今的死都是老天对他的报应，都是报应。”
    李皙冉安慰着高霜的情绪道:“女士，你冷静一点。”
    程越对着麦克风说道:“李子，问问花店地址。”
    李皙冉微微蹙着眉，张了张嘴，最后开口问道:“你能告诉我们...花店的地址吗？”
    高霜低着头，平复了呼吸，抬头看着李皙冉，缓缓说出了地址。
    李皙冉沉重的走出审讯室向程越点头示意，程越也点点头说道：“你也平复一下情绪，别被影响了。”
    李皙冉点头，随后带着两三名警员向外走去。
    程越目送他们离开后，便来到了最后一个审讯室，里面是一个穿着外卖员马甲的瘦高的男生，不断地向季明章自证着。
    在车上，季明章说道:“第三位叫贾庆，青年人，是报警的案发现场首位发现人，是一个快递员，最近疑似面临被辞的风险。”
    室内的季明章按流程，问着姓名、年龄、住址......
    贾庆一一认真的回答着。
    季明章疑感的问道:“你是樱川那边的快递员吧，怎么来江浣这边送快递了。”
    贾庆脸上瞬间布满阴云，开口说道：“警察同志，你是不知道啊，现在我们这一行也不好干啊,本来想着能多送一单，就算远一点也没事。可...可谁知道还能碰上这种事，唉。”
    季明章又问了几句后，走出审讯室向程越报告：“程队，贾庆的行动轨迹在软件上可以证实，为了防止有顶替的现象，已经派人去监控那里逐一核实了。”
    程越点了点头，开口说道:“走吧，去分析室。”
    分析室中
    李皙冉早已落座，见程越等人进门，强撑着精神向程越打了一个招呼。
    程越拍了拍李皙冉的肩膀，小声叹息着说道:“等这个案子结了，咱们去喝一杯。”
    李皙冉长叹一口气，点点头，答应下来。
    程越见李皙冉答应下来，便转身拿起死者和嫌疑人的照片放在白板上，又拿起黑笔画着人物关系图。
    在程越简要写完框架后，一个扎着高马尾，身着蓝色制服，脚踩运动鞋，怀中抱着笔记本电脑的女子敲门进来。
    女子向白板前的程越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季明章眼睛一亮，声音染上喜悦的说着:“影子，你可算是来了，来来来，先坐下再说。”
    他边说着边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椅子，期待的看向杜影。
    杜影则毫不犹豫的走到投影仪前，连接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文档，一帧一帧的展示着自己查到的内容：“我在死者的电脑中，发现了他和钱先生的聊天记录，二人似乎是在转移些什么东西；所有的浏览器、其他微信、聊天记录全被清空，他的防范意识很强；可疑的一点是，死者重置密码的问题是:“你最爱的人是谁？”
    李皙冉不解的说道:“有什么问题吗？”
    杜影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地开口说道:“这个问题本身确实没有什么可疑的，可疑的是他的答案——高霜。”
    此言一出，在座众人无一不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程越则低着头，目光下垂，思考着什么。
    季明章皱着眉头说道：“等一下，死者最爱的人叫高霜。按常理来说，他最爱的人应该是几个月前去世的那位女朋友吧，那今天这位...”
    季明章止住话头，不再讲话。
    程越接过话音开口问道：“几个月前死的那位女士能查到名字吗？”
    杜影严肃的回答：“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我查不到她的名字，可能是家里人没有销户，也有可能是我没有那个权限。”
    李皙冉分析着：“要是前者还好说，后者...可就难了。”
    杜影汇报完后，绕过大半个桌子坐在季明章身边。
    杜影面上平静地跟着分析，身侧的季明章依旧紧锁眉头，面露严肃，但从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可以窥见心中的兴奋。
    案件推进到现在可谓一愁莫展，分析室内的气氛陷入一阵低迷。
    突然，一位狼尾发型，身着白色长卦，平日冷淡的神情，今日却破天荒的挂上一抹急切，手持尸检报告单的女士，踏入这个寂静无声的分析室。
    这名女士随意落坐后，察觉无人出声，便开口说道:“从尸检上看，死者大体上的几处淤青集中在腹部，有几处遭成皮下毛细血管破裂，但出血量不足以致死；死因是杜冷丁摄入过量。”
    李皙冉开口道：“现场的人在他家里搜到了病例，是...癌症晚期。所以他的死是自己药吃多了造成的？”
    这名女士思考片刻后，平淡的说:“不排除是死者因疼痛过剧，而无意识摄入过多，造成死亡。但...我还发现他的身体里另外几项数据过高，与垃圾箱中袋子里的粉末成分一致。根据分析，我怀疑...是海洛因。”
    此言一出，再次给分析室内几人带来了强大震撼。
    季明章坐直，开口询问:“晓小，你没弄错吧，怎么还...还扯上毒品了？”
    程越低沉的嗓音也染上了几分急切:“晓小，你确定吗？”
    苏晓小稳住声音说道：“百分之八十五，我确定。”
    在这瞬息万变的局面中,从现场的警官打来了一通电话，证实了苏晓小另外的百分之十五。
    “报告队长！在死者保险柜下方的地板下，发现了五袋白色粉末，经化验结果显示确定为海洛因。
    分析室内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