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04*掀翻房顶了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6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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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房家。
    原本就破烂的几间茅草屋篱笆搭的栅栏已经面目全非了,房顶都被掀翻了。
    老太太被气晕躺在地上。
    张春花带着两个姑娘试图拦住发疯打砸家的棺材子,反而被棺材子推到在地,扭了脚,只能过嘴瘾痛骂。招财招娣都被房尘吓得瑟瑟发抖,她们的家都被拆没了,棺材子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房尘阴着脸发狠,将所有房顶都掀翻后,把棍子砸在张春花面前:“我二哥要是没了命,大家都别活了。”
    他煞神的脸看着晕过去的奶:“为了一两银子,骨肉至亲都能舍了,你们就和畜生无异。”
    张春花闭上嘴,棺材子太吓人了,她可不能吃亏和他硬碰硬对上,也暗骂老爷子和当家的精明,昨晚扔的狗蛋,今早两人就去镇上了,估摸着怕被村里人说闲话躲出去的。
    等他们回来,知道房顶都被掀了,看他们还能在躲去镇上去。
    房家闹的动静大,村长房长明紧赶慢赶从地里回来,看到不成样的家,他嘿呦的脸上恨铁不成钢,指着惹祸的房尘:“你啊你啊!在这家里本就不待见,还惹这么大的祸!咋的,房顶都掀了你是不想在房家活了?你爷奶能把你送官你信不?你哪来的狗胆啊!哎呦……不行了,我看着都胸口疼,你个混小子,养个家多难知道吗?我真是……恨不得打断你狗腿……”
    张春花抹眼泪:“叔,将他扭了送官我们家活不起了哎呀天爷啊,这是要逼着我们一家老小去死啊……”
    房长明:“你闭嘴,别嚎个没完在火烧油。”
    张春花不甘心。
    房尘攥紧拳头,双眼通红:“他们将二哥和娘扔后山了。”
    房长明:“……娘希匹的,这是人干事?”
    房家这几天的闹腾,他知晓,只是没理会,毕竟狗蛋得的钱和狗蛋死不死的都是房家自己的事,他插手显得他是为了那一锭银子去的,村里人也都知道狗蛋的脾气,在暗戳戳的看老爷子的笑话,谁能想老爷子竟真这么狠……
    这可是涉到人命了。
    房长明心口发凉:“你爷呢?”
    房尘没吱声,他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他爷上哪了,他就不会掀房顶了。
    房长明看向张春花,张春花别开眼,拉着两个姑娘的手当没瞧见。
    房长明气得要吐血,怒喝:“还不说。”
    张春花支支吾吾小声道:“……说是去镇上。”
    房长明隔空点了点张春花,瞟一眼还晕着没人理的老太太,都被这家人给气乐了,他转身就走。
    房尘掀了家也没问到扔他哥他娘的后山位置,只能急哄哄自己跑后山去找,跟他来的还有两小伙子,房大富房大贵,都是从光屁股和房霍一起玩的,三人在后山边上边喊边找,顶着烈阳脸都快晒成铁块的时候,总算找到了躺在石头缝边上已经快死翘翘的房霍。
    房尘:“哥!”还活着吗?
    房大富房大贵:“狗蛋哥,没死吧?”
    房霍勉强睁眼又闭上了。
    嗷呜~
    一声狼叫,三人吓得哆嗦,扛起房霍就跑。
    至于吴根草,三人没说回去的话,他们这时候在回去,别说找吴根草了,是直接往狼嘴里送了。
    *
    房家是回不去了。
    去了房大富家。
    前两年大旱,他爹从山上摔下来没救过来,爷奶把他和瞎眼娘赶了出来。娘两过事儿少好安顿,只是家里就两间房,狗蛋要和他住一间。
    瞎子娘听到动静从屋里模出来:“富啊,出啥事了?”
    房大富:“娘没事,你进屋歇着,有事叫你。”
    安顿好后,房大贵先回家了。
    房大富烧了水,两人给房霍擦身体。
    房霍发热了。
    身体滚烫。
    房大富说这样下去不行,得把房霍送到镇上医馆,不然拖下去命得没了,去医馆得有钱,房大富家穷得叮当响,没钱借。
    “狗蛋有同你说那一锭银子藏在哪吗?这时候是救命的了,先用了再说。”
    房大富可不认为狗蛋把银子给房老爷子了,这要是给了,能让房家人扔后山喂狼吗?
    房尘咬着腮帮摇头:“我哥没说。”
    房大富:“我去找村长借车借钱,你守着狗蛋,给他喂点水。”
    等房大富跑出去后,房尘眼眶都红了。
    房大富带着房长明的大孙子房大强一起来的,房大强看眼已经烧糊涂在说胡话的房霍,对房家咒骂了几声,三人将房霍抱上牛车,急哄哄的赶去镇上。
    路上房大强才说他爷也是去镇上了。
    早上走的,走着去的。
    “去镇上报官的。”
    他看眼低头没吱声的房尘,对房家人更是不耻:“狗蛋找回来了,你娘呢?找回来了没有?两条命找回来那好说,你爷也不用去坐牢了。”
    房尘垂眸。
    他没找到他娘,只看到他哥。
    房大富也想起来找狗蛋时候后山闻到的血腥味,脸色煞白。
    不是吧?
    他和房尘不同,他眼里只有狗蛋,但房尘也没找他娘?
    房大富看向房尘,欲言又止。
    房尘是棺材子,在房家过的日子,村里的狗都知道,房堆和吴根草对房尘没好心,但总归来说,吴根草也是他娘啊……
    房尘就握紧房霍的手,不说话。
    淮土镇是个小镇,只有一家医馆,医馆里是个老大夫和一个药童,一老一少在整理药材,房大富抱着房霍冲进去,把一老一少吓一大跳。
    “老头,老头快救命,快救命。”
    老头赶紧放下手里的药材,指着靠墙的木板桌,让房大富把人抱上去。
    房霍身上的外伤太刺眼了。
    被吊打的、从山崖上滚下去的……
    有的地方血肉模糊了。
    老头劈头盖脸的骂:“怎么不等他死了在送来?都要烧成个傻子了。”
    救人的活却不耽搁动作不停,给药童报了药方,让他赶紧煎药。
    房尘羞愧的低头不敢吱声,拳头攥得紧紧的,自责懊恼,他昨晚就应该早点回来的,他在家一定能照顾好他哥,他爷也不敢把他哥扔后山的。
    房霍留在医馆房尘留下来照顾,房大强带着房大富找上他爷房长明回村了。房长明在镇上没碰上房老爷子爷俩,他去镇长家知会了此事算是过了明路,知道房霍被救了回来松了口气,但吴根草还没下落,他得尽快回村组织人上山找一找,总归是个希望。
    房霍是半夜呛醒的。
    他一动房尘就把老头扯来了,老头在煎药恨不得把药壶扔房尘身上。
    “我哥醒了你快看看。”
    “我这老骨头早晚给你扯断,还不松手。”
    两人站在房霍面前,房霍已经睁开眼了,他的喉咙在吞刀片,头更刺激,像是有人拿着砖头连续拍他,浑身痛的跟被重卡车碾过一样。
    房霍:麻蛋,还不如死了。
    老头给他诊脉:“醒过来退热了命就捡回来了。小子欸,你这条命大,阎王爷都不舍得收了你,换个人你这种折腾法,小命早就丢没了。”
    房霍:能活着还得谢谢您嘞?
    房尘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二哥,老头的药费还没给。”
    房霍昏昏欲睡。
    房尘有点不忍心吵他哥睡觉,但是老头在一旁虎视眈眈,怕他不给钱,他恨自己没用,没有钱。
    “二哥,老头的药费还没给。”
    老头:“诊费。”也没给。
    房尘阴着脸。
    房霍:“……我没钱。”
    房尘咽了口唾沫,他真不是觊觎他哥那一锭银子,只是现在不给老头钱,老头能把他们扔出医馆,他哥的身体还没养好,不能被扔出去。
    房霍瞪圆了眼睛:“银子?”
    他有个屁的银子,他又没有房狗蛋的记忆,他哪知道银子藏哪了?
    为了这破银子,他莫名其妙被吊起来打一顿现在还半死不活了。
    被吊起来打的时候,他喊破喉咙了这破银子他没有他没藏……
    没人信!
    甚至他喊一声这具身体的爹朝他屁股打的更狠……
    麻蛋!
    此仇不共戴
    “要银子没有要命有一条。老子为了这破银子付出的太多了,我也想知道这破银子在什么鬼地方,这么能藏。”
    房霍为自己喊冤叫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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