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从饭店出来，海若琼的脸色比刚才更臭了。
    无他，就是刚才吃饭的时候，某只鬼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吃了一半他碗中的面。
    海若琼怕被人当成神经病，才没同他计较。
    刚从店里出来，几米外还有几个女生推推搡搡想来加他联系方式。
    不过后面都注意到他想杀人的表情，厌着心情走了。
    “这面份量似乎有点少，下次别来了。”某只鬼不太满足地抱怨。
    海若琼心想可不是吗，一碗面，两个大男人分着吃，份量不小，难道还指望能吃到噎死人啊。
    他指了指马路边的垃圾桶。
    齐暮寒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里面有地沟油。”海若琼说，“饿了去喝。”
    齐暮寒：“……”
    齐暮寒不说话了。
    海若琼觉得整个世界都清净不少，如果这只鬼永远能像此刻这么安静的话，他也不介意一直带着他。
    不过齐暮寒没有安静几分钟，突然抓住海若琼胳膊，加快脚底的速度，“跟我走。”
    海若琼一个踉跄，挣开他的手，“你急着投胎啊？”
    齐暮寒注意到他揉了揉手腕，意识到刚才自己的力度可能有点大，“抱歉，我刚有点急。”
    海若琼甩了甩手，问：“干嘛去？”
    齐暮寒往不远处的小巷子扬了扬下巴，说：“我感受到了我的灵元，就在这里面。”
    海若琼盯着巷子看了几秒，点点头：“行，你去找吧，我有点困，先回去了。”
    说着，他抬脚往反方向走。
    齐暮寒握着他的手将人拉了回来，“这么重要的时刻，你怎么能缺席。”
    海若琼不情不愿被拉着进了巷子。
    巷子口两侧种着两颗槐树，枝丫光秃秃的，显得有股死寂感。
    巷子很长，两人七拐八拐，走了十来分钟，才走到尽头。
    巷子尽头是一栋别墅，三层，青灰色的瓦片加上灰蓝色的墙壁，透露着浓浓的复古味儿。
    要是换作平常，这是一座令人值得欣赏的建筑。
    可现在，海若琼只想拆了这栋别墅，因为门口有一个约莫五六岁大小的小孩冲他们招手。
    那小孩头发挺长，可能许久没打理的缘故，刘海有些挡脸，头顶的发丝也乱糟糟的，衣服是一件长衫，依稀能看出是绿色。
    不过衣服裤子都很破，用蓬头垢面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海若琼想上前一步，那男孩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后瞬间消失了。
    “怨灵？”海若琼蹙眉，闭眼感受了一会儿，这栋别墅煞气冲天。
    齐暮寒显然也看到了那个男孩，不过他没想到海若琼能看见。
    按照常理，引归者在怨涡外是看不到怨灵的，除非是开了灵眸。
    “灵眸，你什么时候开的？”齐暮寒问。
    海若琼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反正打他记事起，就已经这样了。
    “不知道。”海若琼说。
    齐暮寒含笑抓住海若琼的肩膀，“亲爱的，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海若琼：“滚。”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他冷飕飕看着齐暮寒。
    “当然。”齐暮寒凝眸看着紧闭的大门，沉声道：“灵元就在里面。”
    海若琼点点头。
    看来，他们必须得进去一探究竟了。
    他上前敲了敲大门，里面没反应。
    耐着性子等了一分钟，他再次敲了敲。
    这下过了几秒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一会儿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