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年少时的喜欢不可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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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维尼亚没有说出口。
很多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年少时的喜欢不可复制。
阿尼亚忙着开车,没空观察维尼亚的低落情绪,点开列表随机播放了一首歌。
门前一口堰呐,水儿满了沿,阳雀子来洗澡嘞,喜鹊子来闹年~
特别耳熟能详的曲子……
阿尼亚又确定了一遍歌名,还真是。
“没事吧,阿尼亚,感觉你从刚才开始就不太好。”维尼亚总这么细心体贴。
“歌是首好歌,就是人烂。”
维尼亚转向窗外看路边的花草,大概知道在骂谁了。
阿尼亚不避讳提起萨沙,只不过懒得指名道姓。
想不通怎么会有人抢了别人伴侣,还毫无心理负担的和被抢的人相处,那个安东尼也不是个好东西。
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糊住眼。
前不久,托人去查安东尼公司税务,没想到这人还挺缜密,愣是一点岔子都没出,但私生活就不一定了。
再过段时间,进号子里蹲吧。
医院停车场里,改装过的越野车和一众汽车格格不入,阿尼亚抢到了最后一个车位。
“走。”
维尼亚顶着个艳阳天,寻思着还好戴着墨镜,这有生之年也是来婚检上了。
他反问道:“阿尼亚,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来都来了,别废话。”
阿尼亚在前面大步流星,走得飞快。
“遵命!”
显示屏上,下一个就是维尼亚的名字。
医院有人脉,这速度确实快,来了好像都没十分钟。
维尼亚无所事事地翘着大长腿,那坐姿要多优雅有多优雅,路过的男女老少不由多看他一眼。
都这会儿了,阿尼亚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死老头,这都多久了?你的亲妹妹还要不要儿子了?住院以来,一直都是我在照顾啊,说句话呀!”
舅妈拎着丈夫耳朵,手下了狠劲,往死里拧。
“老婆,老婆,手下留情啊!你看萨沙这孩子多可怜呐,一脸颓废的,还是治病要紧。”
萨沙他舅小心翼翼地从魔爪手底下解救出耳朵,紧接着一顿捶背揉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舅妈住了院。
“可怜能当钱花啊?我不管,就是再可怜,今天都得把钱要回来!”
舅妈下了最后通牒,由于萨沙住院以来的吃喝都是她来管,舅舅一家的钱也是她管。
这进进出出的几天,小几万没了。
对一个爱财如命的人来说,给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亲戚花钱像是要了她的命。
“不然,我们就离婚,孩子我带回娘家,哼!”
说完,踩着小高跟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满脸愁容的老舅。
诶…
萨沙?他怎么会在这。
阿尼亚怀疑自己幻听了,脚步一顿,多停留了几秒,是这名没错。
转头一看,却是一对老夫妻,妻子也不长沙妈那张脸。
大概率是重名了。
阿尼亚惩罚似的敲了下脑袋,暗暗谴责大脑不听话,想起不该想的人。
萨沙的床位在靠窗的一角,围着床边一圈的床帘并不隔音。
小孩子嘻嘻闹闹地来看爸爸,奶奶的老伴陪伴妻子身边,时不时询问饭合不合胃口。
只有靠窗一角安安静静,躺着个满脸胡渣的青年。
为了方便洗澡洗头,暂时剃成了寸头,露出了完整的美人尖。
两处肋骨骨折和一处腿骨粉碎性骨折,喝水都困难,别说将继续职业生涯了,就是能否恢复正常水平都不好说。
之前想着不麻烦舅舅一家,选择自食其力,结果连带着摔碎两个玻璃杯,还好现在改换了不锈钢。
丑是丑了点,可它抗摔啊。
萨沙也没想着联系好友阿丽娜,来了指定被嘲笑一番,这丑样子是真的没脸见人。
窗外一大片绿意盎然的花草,给黯淡无光的人们带来一线生机。
雨后就是彩虹,熬过去就好了。
萨沙总这样安慰自己,虽然雨后也没见过几次彩虹。
唯一的进步就是能辨别出舅舅的脚步,后脚跟先着地,带着前脚掌一起挪动,哒哒声。
“早上好。”萨沙朝他舅问好。
他舅舅眼珠子左右晃动,心里揣着事,脸上也盖不住,大概率还是钱的问题。
萨沙本来想着彻底好了一起还清,顺带拎着几箱补品孝敬他们,现在看来估计要提前。
于是萨沙和老舅异口同声地提到了某个话题。
老舅一脸不好意思,挠挠头不敢看萨沙,仿佛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坏人。
“舅,别这样,要不是你来了,我小命都要保不住了。”萨沙看穿了他老舅。
舅舅是个老好人,和他妈相反。总想着小时候家里苦,长大帮衬亲人一把,可惜自己没能出人头地,成了一块心魔。
“工资卡在基地换衣间里,就那个黄色的袋子,有空就去拿吧。”
萨沙动动嘴皮子,艰难地说出一长串话。
想着他舅会担心,又补一句:“放心,拿了那么多冠军,积蓄还是有点在的。”说着就找个由头赶走老舅。
他舅一步三回头,刹那回忆起妻子的通告,咬咬牙走了。
“阿尼亚,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我全套检查都做完了。”
维尼亚再次瞅见阿尼亚有些激动。
一路上不停地絮絮叨叨,所有无聊情绪在见到阿尼亚那刻烟消云散。
“话说,你刚才干嘛去了?”维尼亚不经意间问起。
阿尼亚没有回答他,也不像专心致志开车的样子,更像透过车玻璃回忆。
再三确定阿尼亚脸上没有排斥,又询问一遍。
这次,阿尼亚一惊,被维尼亚的话头拉回现实,“我刚买饭呢。”
是吗?
维尼亚看他倒像碰上了熟人。
越野车在高速上驾驶,风刮进车里呼呼作响,改装音响的中音质
量很不错,此后便是一路无话。
阿尼亚很喜欢开车的滋味,公寓就买在了郊区,每天去基地前先
选妃,平等地宠幸每一辆爱车。
只不过最近几天都是这辆越野,高大威猛的车型配这张人畜无害
的小v脸反差感十足。
小师妹双手合十,坦诚地朝斯坦图抱怨。
“斯教练,一天训练7小时实在太久了,回去洗漱完就是睡觉,
作业都来不及写。”
斯坦图的队伍出了名的严格,倦怠训练和天资不佳出不了难度
的通通被踢了出去。
她抱胸看着小师妹,手指指向一位勤劳模范。
言下之意就是像他看齐,一天达不到这个训练量,抱怨都可以
省了。
这简直比上次失恋的训练量还恐怖,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多说话
少训练的状态啊!
师妹仰头捂脸,无声咆哮着。
整整一周,阿尼亚都无心顾及其他。
每天上午都是舞蹈课加陆地体能训练,下午则是冰上跳跃训练,
有时候一组不够还会再加一组。
这样下来,早上6点到晚上8点半的时间被填得满满当当。体力突飞猛进一大截,全国赛事他志在必得。
有时候练着练着,发现就剩下自己和清洁机器,阿尼亚都会晃会儿神。
天花板上那白得刺眼的顶光与他常伴。
维尼亚会出于担心,在8点半准时打来一通电话,“今天还是住宿舍吗?”
“嗯,训练时间紧任务多,回不来。”阿尼亚坐在长椅上,擦拭摆弄着冰鞋。
“好,看来你是无福消受这烛光晚餐了。”维尼亚听上去口吻轻松。
他紧紧握住刀叉,牛排被东一块西一块拆散架,不成形状,桌脚旁叠着两桶泡面。
“对了,体检报告出来了,我一切正常哦。”
“恭喜!我由衷的祝福你。”阿尼亚说。
“是吗…”
阿尼亚挂断电话后,捧着冰鞋发呆,冰场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