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像亲儿子一般对他的。”赵子良奋力比划着。
    “他亲爹额就在儿，还需要泥来养？滚犊子吧你。”
    “陈大年，你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你能养明白嘛那孩子。”
    陈大年一听这话气的脱起穿了几天的臭鞋就要打向赵子良“泥能养明白？！泥能养明白？！”
    “你没用法术？”谢岸剥了个鸡蛋递给赵子良。
    “跟他打还不需要。”
    谢岸盯着赵子良额头的包，笑出了声。
    “你不觉得那孩子眉眼很像吗？”
    “挺像的。”
    “很像。”
    伴着萧萧落叶，沈箫逸还在练着不熟的剑式，内心自问何以为之，一想起上天庭又提剑反复。
    “这是沈箫逸”，面向同为上天庭的三人，沈箫逸不经一阵安心。
    “于青殊殿秦长老座下”，谢岸继续道。
    “在下白湫，于羽剑殿肖长座下，”见白澈没说话，阿湫又道“我哥白澈，于晴霄殿师长老座下。”
    “赵子良。”
    见面前人随性的笑容，沈箫逸脑子一热便说出那首耳熟能详的词，“晴霄赵子良、学识摇头晃、下社窜如翔、要等末终良、数他第一榜。”
    这时众人一笑，“你认识我？”赵子良疑惑道。
    “我知道你，风大师跟我们院讲识时就给我们念这首词，他说你是那年最通天窍的，此后再难遇一人。”
    “原来是那老头，也不知如今身恙如何？”
    “此前两年便归根了。”
    “是嘛。”赵子良假作轻松道，“那老头最坏了，罚我背过他的整折”意从本心”。”
    焰影烛下，四人各自说尽上天庭的坏话。
    但话里话外只有白湫明不了四人话后的暗语。
    此时，远在街邻的赵山坡正帮着陈许桥收摊子。
    “又跟丢了？”
    “嗯。”
    满城的尘埃在余晖下熠熠生辉，沈箫逸恍惚间看见远远处李近春在卖小鸡仔，腰间的布囊鼓鼓当当，沈箫逸走近，“你不是说要养大了再卖吗？”
    李近春忙得不可开交，没有回答沈箫逸。
    李近春走去拿另一个笼里的小鸡，沈箫逸就跟着，去给剩下的喂点鸡食再催大点好卖的时候，沈箫逸还是跟着。
    李近春回头看了下这人，碍事般推开“小伙子别挡道，正发财呢。”
    听到这句话的沈箫逸开始着急般不停拉搡着李近春，想让他停下手里的活认真看一眼自己。
    这下却把李近春弄生气了，他使劲挣脱出自己的手，正想转头大骂这个挡自己生意的人，却看见面前的人满面泪痕。
    周围的人见着，开始起哄着让李大老板给这个傻子一只小鸡仔打发走。
    “李近春”
    见面前人奇怪地看着自己，沈箫逸哭的更放肆。
    迷迷糊糊间，沈箫逸听见有人在哭，醒来发现屋外正下着雨。
    淅淅沥沥的雨正湿透着赵子良，左手的鲜血随着雨水流淌向前，红色慢慢消散在滚滚浑水，面前人的脚又往前一步。
    “这又是何必呢师弟？和我回去，又有何不好？”。
    “回去？回哪儿去呀？”赵子良扶着古月晃晃荡荡站起来，把它架在宋鲍福脖子上，狠戾地盯着面前的人怒吼道：“你他娘都把师父杀了我还要回哪里去？回哪里？！你说啊？！”
    “你说啊，我的好师兄。”心里酸胀得全身发麻，赵子良又瘫软在地。
    “师弟，师父是自己病逝的...”宋鲍福蹲下看着满脸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赵子良。
    “你好恶心啊宋鲍福，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和徐灵君害死的师父，好让你快点坐上殿长之位，你又好编我下凡五年又五年给你选凡材，你还记得你怎么跟我说的吗？你还记得吗，”
    “你说我终于满17了，师父不在了以后就我可以保护你了，你还说要我去轮凡选栋材进上庭学仙识还要造他娘个凡福，你说我自己选上来的可以当我师弟的，是你说的，”
    “你他娘的自己摸着我的头说的！”
    “所以我来接你回家了。”刚要接触到的手被奋力挣脱开。
    “呸”，咬出的血水被吐在宋鲍福脸上，“你近我一分都让我觉得反胃。”
    宋鲍福愤然起身“你不要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的是你”，
    “你今天来找我，不就是想葬身于此，可惜葬不了，因为我会把你大卸八块，给孤狼野狗叼去，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杀我？赵子良，除了师父就我对你最好，全天下人可以杀我，就你没资格杀我。”
    “好？！你的好在哪里，都是假的！从你杀了师父开始你这个人里里外外都是假的！”
    “不是的！”
    “假的！”赵子良大吼举剑向宋鲍福使去，却被他的疾冰掌震的飞摔在地。
    抬头见宋鲍福脑门上的符后赵子良抹去嘴角的血迹，重新捡起古月，还没等宋鲍福反应过来就飞速向那人眉心刺去，嘴里大吼道“为什么！”
    “我昨夜间梦见师父了。”
    见宋鲍福又露出儿时对自己那般的笑，赵子良嘲讽道“你的双疾掌弱爆了。”
    霎时，宋鲍福魂飞烟灭，只剩下孤零零的元丹在那上下浮动。
    “比起师父教的符级，你自创的狗屎双疾掌弱爆了。”
    “师兄。”
    谢岸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心里不经一阵麻乱，起身便走到屋前，听到不远处有个稀稀落落的声音袭来，他拿起蓝容走近一步。
    只见满身伤痕的赵子良抱着左手，拖着腿跌跌撞撞走来。
    “去哪儿了？”
    赵子良走到屋前撇了一眼谢岸左眉上的疤后便心紧酸麻，“我肚子疼。”
    “那我煮个鸡蛋。”
    “也行。”赵子良心里嘲笑这个傻子，肚子疼敷鸡蛋是没用的。
    “你下次能再给我拿几个鸡蛋吗？”刚被师父加练受伤的谢岸看着这个总是出现在自己院的不良生问道。
    “可以，但你得把你们殿的那本剑术之道借给我。”
    “不行，那本不外传，但意从本心可以，那位师长说他创的这本可以外传与全上庭。”
    “不用，那本我已烂熟于心，你只需要借我剑术之道，我就借一天。”
    “不行，你要借来何用，万一传于不良之人手里就不好了，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不用，你都被留下加练了还教我？等你当第一了我再考虑让你教我。”
    “那你明天还给我带鸡蛋吗？”
    “你明天还要被留下加练？”
    “嗯。”
    “但鉴于你不借书给我，我只带两个，一个外敷，一个内服。”
    “赵子良”，白澈叫停正准备离开的三人，沈箫逸向谢岸看一眼后便先行离开。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那你记得帮我打听。”
    “不要徒劳了白澈，它只能自毁，如果阿湫知道，她会同意吗？”
    “这些都不关你事”。
    还没御到长净殿，两人就听到打斗声。
    沈箫逸面部紧缩，满口的血齿不停打架，狠劣的双眼布满血丝，声嘶力竭怒吼“我要杀了你！！”。
    霎时，飓风刺入徐灵君胸口，又继续进了两尺，热滚的眼泪不停落下，徐灵君嘲讽般缓慢拔出飓风，嘴角抹上轻蔑，满眼玩弄般欣赏没有染上一丝污秽的剑刃，又好似心疼道：“没用的，但也不怪你，谁叫你生在青殊殿的呢？”
    “是嘛”谢岸不知何时出现在大殿，背后紧跟着赵子良。
    “谢”
    “岸”？徐灵君挑眉，“怎么，你们要上一出好戏吗。”
    “好戏？”赵子良上前一步，“只要有劳资在，好戏永不落幕，”
    “我还要给你献上一首诗呢！”说罢，古月便向徐灵君刺去。
    几大回合下来，徐灵君已被殴打得身疲心俱，“够了！”
    赵子良也打的气喘吁吁，“你有脸说够了？你身上成千上万的人命，你说够了？”
    “继续打！”
    “只要你不停止你那狗屁轮凡制，劳资以后一年上来打你五次。”
    终于徐灵君被打的鼻青脸肿三人才停下手。
    “赵子良！”徐灵君见自己不能物理攻击便开始张口犯贱。
    “你师父的死可是他自己造成的，你说他身边有宋鲍福个大徒弟不用，说要培养你当什么殿长，那你说那宋鲍福能同意嘛，这不得怪你师父自己考虑不周；”
    “不对，应该怪你师兄，师父说培养你就培养你嘛，你师兄爱你的话就应该顾大局，听师父的话辅助你，他却不顾师徒情义杀了你师父，也不对啊，对的话不会两个都离开你了。”徐灵君假作茫然般又把手指对着赵子良。
    “应该怪你自己，是你自己太有天赋，修得级别太高，让你师父看重你，你师兄嫉恨你，就怪你，哈哈哈哈哈呃呃。”还没等徐灵君做作完，谢岸的蓝容就刺进丹心。
    “你话太多了。”
    赵子良红着眼往前一步，“那你呢徐灵君，你偷你师父玉牌才坐上的上庭长之位，你还削去你师父一半元丹逼他下凡，若不是你师父登殿给各个殿长说情，你觉得你当初仅凭一块玉牌就能坐上凌座吗？”
    “说到底是你师父太自私，居然把上庭的灵生都放你这个畜生手里，不对，是你没有心，你把你师父的期望都杀死了，你像一坨没有心的狗屎。”
    “我学术炼丹给每位仙神长修为，我有什么错，我没错！”
    “你大错特错，你天错地错，你取之不道你知道吗，下凡庭的人是你生你养的吗，你就拿来炼丹，修为本身就是每个仙神自己的精进取得，你却要带头走些歪门邪道，你还没错，你不仅是坨狗屎，你还是头瘟猪！”
    见赵子良和徐灵君互骂，沈箫逸走出长净殿。
    不知不觉就走到南堂殿。
    手里的飓风滑落，沈箫逸也随之跪在南堂殿门口。
    暗黑里，长净殿的门敞开着，却没掌灯，进门的人差点被什么东西拌倒。
    灵座上的徐灵君左手扶着头，半闭着眼，像只受伤的兔子。
    “跟人打架了？”面前出现一位拿着玉仗黑墩儿的老者。
    徐灵君抬眼欣喜“师父？”
    “活该！”老者见到人还有力气转身就要离开，“回家吧，我去理事殿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