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天上掉下来个便宜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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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薛弦,父亲是薛家家主,母亲更是身份尊贵,八大战神后裔。他们夫妻恩爱,没有男宠小妾什么的,反正在我印象中是这样。因他们高贵的身份,我呢,又是他们唯一的女儿,所以我的身份更是尊贵无比。按道理来说,我本该过的幸福美满,但现实却是相反的。
不对,按道理来说,我是三岁之后才变的不美满。我还记得,那是我刚过完三岁生辰宴,父亲母亲带着我去了我一直心心念念郊外新建的跑马场,是因为我当时结识了一位姐姐,现在也忘了是哪家小姐了。她的面容早已模糊,唯独记得她说话时,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一枚青玉坠子—那玉上似乎刻着一道我从未见过的纹路。
姐姐对我说,郊外新建了一个跑马场,把它夸的天花乱坠,我心动不已。一直求父亲母亲带我去看看。终于,在我生辰宴后父亲母亲带我去了。
那里天很蓝,风很暖,柔柔的光撒在我身上,我的双手被父亲母亲牵着,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母亲和父亲已经换了跑马服,他们带着我选着小马驹,我遇到我人生中最愧疚的马。
那是一匹纯白小马,眼睛总是水汪汪的。牧场的场主说,这一匹小马品种稀有,生下它,是用母马的生命换来的。我很震惊很心疼,我伸手轻轻抚摸它的鬃毛,小马儿蹭了蹭我的掌心,温热的鼻息喷在我手腕上,痒痒的。
我悄悄对它说“我会保护你的”小马回望了我一下,我们静静的看着彼此。我当时暗暗想,小马儿,我一定会让你开心的。
我选好了马。母亲和父亲决定他俩先跑一圈,我便跟在母亲的贴身嬷嬷姜桂芳身后,看着母亲和父亲恣意的样子,我有点羡慕,我对嬷嬷说,我也想试试。嬷嬷轻轻抚摸我被风吹乱的发鬓,柔声说,让我等母亲父亲跑完,让他们教我。
母亲和父亲并没有让我等太久,我被父亲抱到小马上,母亲轻轻牵着马儿前走,我坐在马上面,马上并不平稳,我却感到很新奇。等我适应马背上的感觉,父亲开始教我,我学的很快,小半个时辰,已经能自己控制住小马走一圈了。
母亲为我喝彩,父亲给我拿了我爱吃的芙蓉糕奖励我。在母亲和父亲轮流教我下,我已经可以自己在跑马场跑了。
晚春的风温和而又温暖,吹得人微微困倦,用了午膳,母亲和父亲在小憩。本该也在午睡的我却激动的睡不着,我想着我的小马儿,想骑着它奔跑。所以我假装睡着,等嬷嬷丫鬟都下去了,我才睁开眼,我不敢从正院出去,只好翻窗,窗户并不高,开的也不算很大。
因为身材娇小的缘故,踩着圆椅便成功的翻窗出去,一切都很顺利,顺利的都有些不太正常,可当时的我完全没有发现,只有被第一次偷偷出去的紧张感和刺激感包围着。
我来到马圈,看到我的小马懒懒的趴卧在地上,养马的小斯看到了我,连忙上前。得知我想让他牵出小马,他没有立即答应,看到我孤身一人身后也没有丫头小斯只是面露难色有些怀疑。
我心下着急,怕他不给我牵马,便又重复了一遍,见我生气,那小斯只好去牵马。我看到我的小马儿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很开心,打发走了小斯,便牵着小马就去了跑马场。
只跑了一小会,见日头的阳光有些毒辣,虽是春天但毕竟也是春末夏至,就只一小会我也起了薄汗,我突然想起那位姐姐说跑马场后面有一小道,不影响骑马,景色也好看,往前走还有一条小溪,水里还有鱼呢。那里一定凉快,我暗暗的想。
我骑着我的小马儿去了后山小道,那位姐姐说的果然没错。不仅景儿好看,还能感受阵阵微风呢,我愉快的哼着小曲骑着小马慢慢走着。可越往前越觉得冷,这里静的可怕,我心里也有点发怵,正想掉头就走。突然,一道白光袭来——
我甚至来不及惊呼,身体已本能地后仰,死死拽住缰绳。“嗖!”一声锐响擦过耳畔,箭矢深深钉入树干,箭尾的白色羽毛还在震颤,发出细微的嗡鸣。我下意识的抬头看去,树林深处,一个模糊的人影正缓缓收起长弓。
此时小马受惊,疯了似的扬蹄狂奔!我的视野剧烈摇晃,耳边只剩呼啸的风声和它惊恐的嘶鸣。缰绳紧紧勒进掌心,火辣辣的疼,我却不敢松手——一旦坠马,轻则断骨,重则丧命!
不知颠簸了多久,小马终于在一片荒僻的空地停下,喘着粗气,浑身汗湿。我伏在马背上,心跳如擂,指尖仍在发抖,我定了定心神,环顾四周,这里荒无人烟,寂静得可怕。
陌生的树影和渐沉的夕阳我心里徒然生出不详的预感。我开始后悔不该偷偷出来的,但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我要抓紧时间离开这里。原路返回?不可能,小马受惊后横冲直撞,早不知绕到了何处。
我翻身下马,双腿发软,险些跪倒。小马低头啃了几口草,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我,仿佛在问:“我们还能回去吗”我摸了摸它的鬃毛,强迫自己镇定。跑马场在西,而夕阳正西沉——只要顺着日光走,或许还有希望。“走吧,”我轻声道,牵起缰绳,“我答应过要保护你的。”
暮色四合,我牵着小马向西缓行,只走了一会我便发现不对。这里实在是太安静了,异样的死寂笼罩四周,看似寻常的空地竟然连声鸟鸣都没有,这里除了小马粗重的鼻息也就是我急促的心跳声。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奇异的熏香,初闻似兰似麝,细品却让人头晕目眩。我想起今日种种,暗叫不妙,中计了,我立刻翻身上马。
“驾–”
缰绳勒进掌心的疼痛让我稍稍清醒了些,敢在薛家地盘设伏,怕是来头不小。父亲常说的朝堂暗涌在我脑海闪现,我咬紧牙关,不知是哪方势力,只盼千万别是刘相的人马。
跑出空地,前面有一片林子,走近之后才发现这片不似寻常林子,这里的树密而高,杂乱的生长着,像某种机关阵,参天古木扭曲着枝干透着说不出的古怪。可那片空地的诡谲更令人胆寒。
“乖,我们走吧。”我轻抚小马汗湿的鬃毛,硬着头皮闯了进去。心里默默祈祷:但愿母亲父亲已经发现我的失踪,正在赶来…
冲进密林的瞬间,光线骤暗,茂密的树冠遮蔽了最后的暮光。在这里,我彻底迷失了方向,只能凭感觉摸索前行。天色渐深,我又冷又饿,只能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小马儿也累的直喘粗气,白色的鬃毛被汗水打湿,沾了些尘土。
“别怕,再坚持会…”我翻身下马,双腿酸软,我摸了摸它的头,这话不知是安慰马儿还是安慰自己。
就在这时,我浑身一僵——枯叶破裂的声响中,分明混着一道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若非下马步行,只怕还发现不了,能在密林中跟踪那么就却不露破绽,此人武功定然深不可测。
要不是夜色深,怕跟丢我,离得距离近一些,否则我决不会发觉。或许他已经跟我一下午了,箭和奇异的香应该都是他搞的鬼,他并没有伤害我,应该是不会把我怎么样了,至少是在他目的没有完成前。
现在天完全已经黑了,朦胧的月色只能让我看到斑驳的树影,我和小马也早已筋疲力尽,逃也是逃不掉的,还不如先自爆得知他们有什么目的。
我停下脚步,猛地回头,高声说“出来吧,你打算要跟到我什么时候。”
月光下,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高挑少年从树后现身。他抱臂而立,露出一双含笑的桃花眼。“小丫头挺机灵。”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手臂,“说说看,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我指了指他的脚:“声音。”
少年闻言轻笑,俯身想要摸我的头,我敏捷地侧身避开,小马儿发出戒备的嘶鸣,前蹄不安地刨着地面。
“跟了我这么久却不伤害我”我强作镇定地质问,“究竟有何企图?”
少年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我:“寻常闺秀遇到这等事,怕是早就吓昏过去。你倒好,反倒审问起我来了。”
我眯起眼睛,心中已有判断——此人绝非刘相派来的杀手,而且暂时也不会对我做什么。“费尽周折将我引到此处,”我直视他的双眼,“总该不会是和我闲聊的吧。”
少年眼神一直盯着我,沉默片刻,突然抬手把脸上的面具摘了,蹲在我面前。
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为他镀上一层银辉。那是一张俊美得不似凡人的面容,在月光的笼罩下像是月宫仙子般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并不全是他的美貌,而是这张脸竟与我有七分相似!
“小丫头,”他蹲下身与我平视,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笑着摸了摸我的头“或许你该叫我一声哥哥。”我如遭雷击,脑中一片空白。
待回过神来,我强自镇定地分析:射箭、用香,现在又自称是我兄长?这人莫不是得了什么癔症?见我不语,他自顾自说道:“你这小丫头实在聪明,那空地的迷香本该让你昏睡,谁知你竟撑到现在。若不是你主动发现,我本打算趁夜黑风高将你一掌打晕带走。”
“你究竟为谁效力?”我单刀直入。
少年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叫声哥哥,我便告诉你。”
“哥哥。”
我毫无负担地喊道,他明显一怔,随即失笑:“好,那我告诉你——“话音未落,一阵眩晕袭来,我眼前一黑,软软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