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肆骁所有插科打诨的心思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看着陈知南平静的侧脸，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酸涩得厉害。
    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脸上重新摆出一副惯常的，有点欠揍的笑脸，仿佛刚才那个瞬间的沉重从未发生过。
    他用手肘轻轻碰了碰陈知南的胳膊，语气变得嬉皮笑脸，眼神里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和试探：
    “哎，那什么，既然你底子这么好，初中都能跟祁无忧掰手腕，那现在教教我呗？”
    陈知南正准备离开的脚步顿住了，有些诧异地转头看他。
    周肆骁挠了挠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诚恳一点：“化学，就化学！我这次······咳，又没及格，老班说下次再不及格就要请家长了，帮帮忙呗，陈老师？”
    他故意把陈老师三个字叫得百转千回，带着点耍无赖的恳求。
    陈知南看着他，看了很久，周肆骁脸上那刻意摆出的笑容都快僵住了。
    就在他以为对方会像往常一样嗤之以鼻或者直接拒绝时，陈知南却几不可闻地轻笑一声。
    然后，她点了点头。
    “好啊，小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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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肆骁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才会真的相信陈知南能教他化学，并且还对此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
    第二天，放学后的教室空了一大半，周肆骁郑重其事地摊开他那本比脸还干净的化学练习册，旁边摆着一本崭新的笔记本，架势摆得十足。
    陈知南拖了把椅子坐他对面，扫了一眼他那空白的练习册，又看了看他如临大敌的表情，挑眉：“先从哪儿开始？”
    周肆骁大手一挥，豪气干云：“随便！从最简单的开始！争取今天就把摩尔质量拿下！说实话，我感觉摩尔质量听起来就很有气势，像某种武林绝学。”
    陈知南点点头，拿起笔，在一张草稿纸上写下一个简单的方程式：“行，那先配平这个。”
    周肆骁凑过去一看，眉头立刻拧成了麻花：“这啥？H  +O  →H  O？这还用配平？这不就是俩氢气和一氧气搞出俩水吗？”
    “······搞出来？行······我们先看下一个。”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用他能理解的方式：“假设氢气和小氧气是去参加舞会，它们要手拉手变成水分子。”
    看着周肆骁睿智的眼神，陈知南继续道：“一个水分子需要牵两个氢原子和一个氧原子，现在有两个氧原子想去蹦迪，但它们每个都需要找两个氢原子牵手。”
    周肆骁恍然大悟，猛地一拍桌子：“我懂了！所以得给它们多找俩氢原子！左边写成2H  ，这样就有四个氢原子了！刚好够俩氧原子分，对不对？！”
    陈知南满意的点头：“孺子可教也。”
    周肆骁瞬间膨胀了：“我就说嘛，化学有什么难的，继续继续。”
    接下来的十分钟，周肆骁充分展示了什么叫道理我都懂，但一做就废
    ——第二十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