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4章与吝啬房东的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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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与吝啬房东的周旋
日头爬到竹篱笆顶时,沈青萝正踩着高凳往铺面墙上刷白灰。空间灵泉水调的石灰浆泛着淡淡的清甜味,刷过的墙面像覆了层薄雪,连墙角的霉斑都渐渐淡了。二宝举着个铁皮桶站在凳下,桶沿的铜环叮当作响——那是他用捡来的旧铁皮敲的,说是接灰浆比陶盆轻便。
“娘,张爷爷又在门口转悠了。”二宝突然压低声音,用胳膊肘撞了撞沈青萝的脚踝。沈青萝低头望去,张老头背着手站在街对面,竹筐里的铜烟杆明晃晃的,眼神直勾勾盯着院里那棵歪脖子枣树,嘴角还沾着点油条渣。
“别理他。”沈青萝往刷子上蘸了些灰浆,“他是心疼这棵树,怕我们砍了烧火。”话音刚落,就见张老头颠颠地跑过来,烟杆往门框上一磕:“姑娘,这枣树可不能动!每年能结两筐枣,够我老伴腌一坛醉枣的!”
二宝立刻从桶后钻出来,手里举着张图纸:“爷爷你看,我在树干上装个木架,既能晾药膳方子,又不耽误结果子!”图纸上的木架缠满藤蔓,还画着只衔枣的木鸟,逗得张老头胡子都翘起来了。
沈青萝趁机跳下高凳,往张老头手里塞了块刚蒸的山药糕:“大爷尝尝,用空间灵泉水做的,软糯得很。”山药糕的甜香混着石灰浆的清味漫开来,张老头啃了口,眼睛突然瞪圆了:“这手艺!比镇上酒楼的强多了!”
“等开业了,天天给您送两块。”沈青萝笑着指了指屋顶的破洞,“就是这漏雨的地方,得请瓦匠来修,工钱怕是要……”话没说完,张老头就摆手:“我认识个瓦匠,他欠我两坛酒,让他来修,不要钱!”
二宝突然拽着张老头的袖子往院角跑:“爷爷你看!我挖出来的陶罐能腌糖蒜!”他昨晚在空间翻出本《食经》,正琢磨着用糖蒜当药膳坊的配菜。张老头被说得动了心,蹲在地上跟二宝比划怎么腌才够味,沈青萝看着两人凑在一起的身影,突然觉得这吝啬房东也没那么难缠。
晌午的日头正烈时,大宝从私塾回来,背着的布包里鼓鼓囊囊的。“娘,先生说我字写得好,让我给药膳坊写招牌!”他掏出张洒金宣纸,上面用正楷写着“青萝药膳坊”五个字,笔锋虽稚嫩,却透着股认真劲儿。张老头凑过来看了半晌,突然说:“我家有块旧木牌,是前清秀才题的,劈了烧火可惜,给你改改当招牌?”
沈青萝刚要道谢,就见张老头的老伴挎着竹篮来了,篮子里装着些针线布头。“姑娘,这是我攒的碎布,给孩子们纳鞋底用。”老太太的手指关节有些变形,却把布头叠得整整齐齐,“我听老张说你要做药枕,我这儿有块陈年老麻布,装艾草最透气。”
三宝立刻从沈青萝怀里挣出来,往老太太兜里塞了颗金豆子:“奶奶,这个换碎布。”老太太笑得眼睛眯成条缝,从篮底摸出个红布包:“这是我年轻时戴的银镯子,断了个口,你拿去熔了给孩子打个长命锁。”银镯子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显然是贴身戴了多年的物件。
沈青萝心里一热,刚要推辞,张老头突然咳嗽两声:“她那镯子早就该换了!你要是过意不去,就教她怎么用艾草熏屋子,她总说身上痒。”原来老太太有皮肤痒的老毛病,药铺开的方子总不见好。沈青萝立刻从布包里掏出把紫苏叶:“用这个煮水擦身,比药膏管用,我空间里多的是,天天给您送。”
下午瓦匠来修屋顶时,张老头特意搬了个马扎坐在门口监工,烟杆敲得噼啪响。瓦匠刚要往房梁上钉新瓦,就被张老头喝住:“轻点!别震掉墙皮!”他转头对沈青萝说:“这房梁是楠木的,当年我爹盖房时特意选的,结实着呢!”
二宝在一旁给瓦匠递瓦片,突然喊起来:“娘!房梁上有东西!”瓦匠伸手一摸,摸出个布包,里面竟是串铜钱,还有张泛黄的当票。张老头瞅着铜钱直拍大腿:“这是我那死鬼爹藏的!当年他总说有笔私房钱,我找了十年都没找着!”
他数了数铜钱,突然往沈青萝手里塞了一半:“算我入股!将来药膳坊赚了钱,分我点就行!”沈青萝看着手里的铜钱,又看了看蹲在地上数钱的张老头,突然觉得这吝啬房东的眼里,也闪着些可爱的光。
傍晚收工时,张老头非要留他们吃饭,炕桌上摆着炒花生和腌萝卜,还有碗蒸鸡蛋,显然是特意给三宝准备的。老太太拉着沈青萝的手问东问西,从药膳方子问到孩子们的功课,眼里的慈爱像暖炉似的烤得人心里发烫。
离开时,张老头往沈青萝兜里塞了把钥匙:“后院那间柴房也给你用,堆药材方便。”他看着二宝手里的机关图,突然说:“我年轻时学过木工,你那传菜木盒,我帮你打!”
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把一家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大宝背着装铜钱的布包,二宝哼着新编的歌谣,三宝的小胖手里攥着老太太给的麦芽糖。沈青萝摸了摸兜里的两把钥匙,突然觉得这镇上的铺面,不仅是个做生意的地方,更像是个温暖的家——连吝啬的房东,都成了这家里的一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