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灵泉探源，险途温情
    马车在山道上颠簸了三日，车轮碾过碎石的咯吱声与二宝的机关齿轮声交织，倒也驱散了不少旅途的沉闷。沈青萝正用空间灵泉泡着安神茶，就见三宝抱着个布偶从车帘缝隙钻进来，布偶的耳朵上还别着颗金豆子。
    “娘亲，大伯……不，爹爹又在跟哥哥说悄悄话。”她趴在沈青萝膝头，小手揪着茶盏的边缘，“他们是不是在说要丢下我？”话音未落，车外传来大宝的急喊：“二弟！你的罗盘针又歪了！”
    二宝的机关箱“哐当”一声翻倒，紧接着是他不服气的叫嚷：“明明是山路磁场乱！不信你看爹爹的玉佩！”沈青萝掀帘望去，只见萧执正举着龙凤佩辨别方向，玉佩的红纹在阳光下忽明忽暗，大宝蹲在旁边记录方位，铅笔在羊皮纸上划得飞快。
    “三宝过来。”萧执朝车门口招手，等小家伙扑进怀里，便指着玉佩上的纹路笑道，“你看这像不像蝴蝶？跟着它走，能找到会发光的泉水。”三宝立刻忘记了委屈，伸手去够玉佩，金豆子从袖口滚出来，正落在红纹的蝶翅中央，竟让纹路发出细碎的金光。
    老夫人坐在另一辆马车里，隔着车窗看得直乐：“执儿小时候也总追着玉佩跑，说那是凤凰的羽毛。”她颤巍巍地摸出个锦囊，里面装着半块断裂的玉佩，“这是先皇后给我的，说能在危急时护住血脉。”沈青萝接过一看，断裂处的纹路竟与龙凤佩严丝合缝。
    暮色降临时，队伍在山涧旁扎营。二宝指挥护卫搭建帐篷，他设计的折叠支架只需旋转三个齿轮便能自动撑开，看得老夫人直称奇。大宝在篝火旁整理舆图，萧执用匕首削着木枝，沈青萝则在溪边清洗药材，三宝捧着金豆子在鹅卵石滩上摆图案。
    “娘，二弟的机关鸟飞跑了！”大宝突然起身追赶，二宝的铁皮鸟正扑棱着翅膀往密林里钻，鸟嘴里还叼着颗金豆子。萧执眼疾手快地掷出匕首，精准地斩断鸟尾的发条，铁皮鸟应声落地，金豆子滚进石缝，竟让周围的苔藓泛起绿光。
    “这是……灵泉的气息。”沈青萝蹲下身拨开苔藓，石缝深处隐约传来潺潺水声。二宝立刻掏出工兵铲开挖，大宝用布巾过滤渗出的泉水，水液滴在玉佩上，红纹瞬间蔓延成完整的凤凰图案。老夫人忽然轻咳两声：“这水……跟当年皇后娘娘药浴用的一模一样。”
    夜半突降暴雨，帐篷被狂风掀得猎猎作响。二宝的机关灯在风里摇晃，光线忽明忽暗地照在萧执脸上——他正用身体堵住帐篷的破口，沈青萝在里面用针线缝补帆布，线轴上还缠着大宝撕下的舆图边角。
    “爹爹的肩膀在流血！”三宝突然哭喊，萧执白天被荆棘划伤的伤口渗出血迹，滴在帐篷的草席上，竟让草叶冒出新芽。沈青萝赶紧取出空间里的止血粉，却被萧执按住手腕：“先救孩子们。”他指着角落里发抖的大宝二宝，两人的裤脚都被山洪浸湿，嘴唇冻得发紫。
    “都过来挤挤。”沈青萝将三个孩子揽进睡袋，萧执坐在外侧挡风，老夫人则把暖炉塞进睡袋底层。二宝的小手还在发抖，却不忘把湿透的机关图纸塞进怀里：“这是……找到灵泉的关键。”大宝默默解开腰带，将干粮袋里的肉干分发给众人，最后只剩块最小的留给自己。
    暴雨停歇时，天边泛出鱼肚白。三宝最先发现异常，指着帐篷顶惊呼：“星星掉下来了！”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龙凤佩的红纹正透过帐篷布投射出光网，网眼里浮动着细碎的光点，像把撒在空中的金豆子。
    “是灵泉在召唤我们。”老夫人颤巍巍地摸出半块玉佩，与沈青萝的龙凤佩拼在一起，完整的太极图案突然腾空而起，在晨雾中指引出方向。二宝的铁皮鸟不知何时修好了，正叼着金豆子往密林深处飞，大宝立刻抓起罗盘跟上，萧执将三宝架在肩头，沈青萝扶着老夫人紧随其后。
    穿过挂满晨露的灌木丛，眼前突然开阔——圆形的水潭泛着湛蓝色的光晕，潭底的泉眼处，龙凤佩的虚影正与潭水共振，激起层层金浪。二宝的铁皮鸟俯冲而下，金豆子坠入潭中，竟让水面浮现出全息般的影像：先皇后抱着襁褓中的小公主，正将玉玺碎片融入泉水。
    “原来空间是这么来的。”沈青萝捂住嘴，影像里的灵泉正顺着玉佩的纹路流动，与她空间里的泉眼一模一样。三宝突然挣脱萧执的怀抱跳进潭水，金豆子在她脚边绽开金色的涟漪，水面的影像突然变换，显现出原书的结局——三个孩子血染宫廷，萧执倒在血泊中，手里还攥着半块玉佩。
    “不要！”沈青萝惊呼着去拉女儿，却被萧执紧紧按住。只见三宝的金豆子一颗颗融进潭水，影像里的血腥画面正被金色的水流冲刷，渐渐显露出新的景象：大宝身着官服批改奏折，二宝指挥着机械军队，三宝坐在龙椅上，手里还抱着沈青萝做的布偶。
    “是孩子们的心意改变了结局。”老夫人的声音带着哽咽，她将半块玉佩扔进潭水，完整的玉玺虚影从水中升起，红纹的凤凰与龙纹交缠，在众人头顶化作璀璨的光带。沈青萝忽然感觉空间剧烈震颤，泉眼处涌出的不再是灵泉，而是泛着墨香的书页——那是她穿越前写的最后一章手稿。
    “原来你就是写书人。”萧执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难怪你总能预知危险。”大宝突然指着潭底，二宝的铁皮鸟正叼着枚新的金豆子浮出水面，豆子上清晰地刻着“家”字。
    回程的马车里，三宝枕着沈青萝的腿熟睡，嘴角还沾着灵泉的水汽。二宝在修改机关图纸，铅笔划过纸页的沙沙声里，偶尔夹杂着大宝的提醒：“这里要加个安全锁，免得又把金豆子弄丢。”萧执将龙凤佩系在沈青萝颈间，红纹的蝴蝶正落在她的锁骨处，像枚永不褪色的印记。
    老夫人掀开帘子看了眼，悄悄对随行的嬷嬷笑道：“当年皇后说，能让玉佩发光的，必定是能守住血脉的人。”她的锦囊里，半块玉佩正与龙凤佩共振，发出温暖的光晕，将车厢里的欢声笑语都染成了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