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玉玺线索,密室惊魂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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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玉玺线索,密室惊魂
    秋雨连下了五日,皇城的青石板路被冲刷得发亮,倒映着朱红宫墙的影子,像一幅晕染开的水墨画。沈青萝站在刑部大牢的石阶上,指尖捏着块温热的玉佩——这是从李尚书贴身锦囊里搜出的半块龙纹佩,与她颈间的凤佩合在一起,恰好组成完整的“龙凤呈祥”纹样。
    “还没招供?”萧执披着件玄色披风从牢里出来,雨水打湿了他的发梢,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在青石上砸出细碎的声响。他接过沈青萝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指尖的铁锈味——那是方才审问时,李尚书试图撞墙自尽留下的。
    沈青萝望着牢内深处的黑暗,那里隐约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他在等什么?”
    “等他的党羽来救他。”萧执的声音冷得像冰,“可惜啊,昨日三更,吏部侍郎已经带着他的家眷叛逃了,此刻怕是早已出了山海关。”他将一块火漆印拍在沈青萝掌心,“这是从李府密道里找到的,印文与玉玺碎片上的一模一样。”
    火漆印上的“受命于天”四个字刻得极深,边缘还沾着些暗红色的粉末。沈青萝凑近闻了闻,眉头骤然拧紧:“是朱砂混了龙涎香,只有皇家祭祀时才能用。”她忽然想起周嬷嬷卷宗里的记载,“难道第三块碎片在太庙?”
    萧执正要说话,二宝忽然从石阶下跑上来,手里举着个用油布包好的木盒,裤脚还沾着泥:“爹,娘,我在李尚书书房的地砖下找到这个!”木盒打开的瞬间,一道金光闪过——里面铺着层黑色丝绒,放着张泛黄的舆图,上面用金线标着条从皇城通往太庙的密道。
    “这小子,鼻子比猎犬还灵。”萧执笑着揉了揉二宝的头发,指尖却在触到舆图上的朱砂标记时骤然收紧,“密道入口在钦天监的观星台,那里现在由李尚书的门生把守。”
    沈青萝抬头望向皇城深处,雨雾中的太庙金顶若隐若现,像一头蛰伏在云里的巨兽。她忽然握紧萧执的手,掌心的冷汗与他的温热交织:“今晚就去。”
    入夜后的钦天监格外寂静,观星台的铜鹤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二宝带着大宝和三宝躲在紫薇花丛后,手里攥着他新做的“烟雾弹”——用硫磺和硝石混合的粉末,外面裹着层油纸。“等会儿听我口令扔这个。”他压低声音,小脸上满是严肃,“迷住他们的眼睛,我们就冲进去。”
    大宝按着腰间的短刀——那是萧执给他的防身武器,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你确定密道入口在铜鹤下面?”
    “图纸上画着呢!”二宝拍着胸脯保证,忽然被三宝拽了拽衣角。小家伙正举着颗金豆子,往观星台的石阶上滚,金豆子撞在石缝里,发出清脆的响声,引得守台的侍卫探头张望。
    “妹妹这招声东击西不错。”大宝低声赞道,趁侍卫分神的瞬间,与二宝一前一后冲了出去。二宝将烟雾弹往侍卫脚下一扔,硫磺味立刻弥漫开来,大宝趁机将侍卫敲晕在地,动作干净利落——这是他跟着萧执的护卫学的。
    沈青萝与萧执随后赶到,萧执用匕首撬开铜鹤底座的机关,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我先下去。”他点亮火把,纵身跃入密道,沈青萝紧随其后,二宝抱着三宝最后跳下来时,还不忘将铜鹤归位。
    密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墙壁上的烛台早已锈蚀,火把的光晕里能看见蛛网缠绕的骷髅。三宝吓得搂住沈青萝的脖子,金豆子从领口滚出来,落在积灰的地砖上,发出咚咚的回响。“别怕。”沈青萝吻了吻她的发顶,忽然发现地砖上有串新鲜的脚印,“有人比我们先来了。”
    萧执示意众人熄灭火把,借着三宝金豆子的微光往前摸索。密道两侧的墙壁上刻着些模糊的壁画,画的是历代皇帝祭祀的场景,其中一幅引起了沈青萝的注意——画中皇后捧着的玉玺,缺了右下角一块,形状恰好与她的凤佩吻合。
    “这里有机关。”二宝忽然蹲下身,用手指抠着地砖的缝隙,“图纸上说,转动第三块刻着龙纹的砖。”他用力一拧,地砖发出咔嗒声,前方的石壁缓缓移开,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石门。
    门后的密室比想象中宽敞,中央的石台上摆着个青铜鼎,鼎里插着三炷残香,烟还没散尽。萧执的火把扫过墙角时,沈青萝忽然抓住他的手腕——那里蜷缩着具尸体,穿着钦天监的官服,胸口插着把匕首,正是李尚书的门生。
    “他手里有东西。”大宝指着尸体紧握的拳头,上前掰开时,一枚青铜钥匙掉了出来,上面刻着“太庙”二字。二宝捡起钥匙比对了下舆图,忽然喊道:“这是开祭器库的!”
    话音未落,密室的石门突然轰隆作响,开始缓缓关闭。萧执将沈青萝往石台上推:“快上去!”自己则转身去挡石门,双臂撑在石壁上,肌肉因用力而绷紧。二宝迅速将钥匙插进石台上的锁孔,转动时,石台忽然下沉,露出条通往地底的阶梯。
    “爹爹!”三宝哭喊着伸出手,萧执纵身跳上石台的瞬间,石门正好合上,将外面的黑暗彻底隔绝。阶梯两侧的夜明珠骤然亮起,照亮了前方的甬道,墙壁上的铭文渐渐清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正是传国玉玺上的刻字。
    “这是……真正的密道。”沈青萝抚摸着铭文上的缺口,那里的形状与龙凤佩严丝合缝,“玉玺碎片应该就在尽头。”她往前走了两步,忽然被萧执拉住,他正指着甬道地面的流沙——那里有串小巧的脚印,像是女子的绣鞋留下的。
    “是柳姨娘。”萧执的声音带着寒意,“她果然没死。”那日枯井之战后,柳姨娘的尸体不翼而飞,原来她早就找到了密道的另一个入口。
    甬道尽头的祭器库积着厚厚的灰尘,中央的玉案上摆着个锦盒,盒盖已经被打开,里面空空如也。柳姨娘的发簪掉在玉案旁,上面还缠着根红线——那是她常用来系玉佩的。
    “她拿走了碎片。”沈青萝的指尖划过锦盒里的凹槽,那里残留着淡淡的药香,“是迷魂散的味道,她可能被人劫持了。”
    二宝忽然指着玉案后的壁画:“那里有暗格!”壁画上的天帝像被人挪动过,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萧执点燃火把探进去,发现里面藏着个紫檀木匣,打开一看,里面装着本泛黄的账簿,记录着李尚书二十年来贪墨的账目,还有封先皇后写给心腹的信。
    “……玉玺碎片分藏三地,一在凤佩,一在太庙,一在……东宫。”沈青萝念到这里,忽然僵住——东宫现在住着的,是皇上唯一的皇子,年仅五岁的瑞王。
    三宝突然指着账簿上的朱砂印:“这个和妹妹的金豆子一样!”众人凑近一看,印泥里果然混着些金色粉末,在火光下泛着微光,与三宝掉落的金豆子材质相同。
    “原来金豆子是用玉玺粉末做的。”大宝恍然大悟,“先皇后把碎片磨成粉,混在颜料里给小公主做襁褓,难怪柳姨娘一直想抢妹妹的金豆子。”
    萧执将账簿收好,忽然注意到暗格里还有块碎布,上面绣着半朵牡丹——与柳姨娘发簪上的花纹能拼在一起。“她是被瑞王的人带走的。”他的指尖捏碎了块夜明珠,“瑞王生母是李尚书的侄女,当年先皇后难产,就是她在安胎药里下的毒。”
    密室突然剧烈摇晃,头顶落下簌簌的灰尘。二宝跑到石门边用力推了推,脸色骤变:“不好,有人在外面炸密道!”祭器库的墙壁开始龟裂,夜明珠接二连三地坠落,在地上摔成粉末。
    “走这边!”沈青萝发现玉案下有个排水口,仅容孩童通过,“二宝,你带妹妹从这里走,顺着水道能到护城河。”她将龙凤佩塞进二宝怀里,“交给皇上,告诉她瑞王谋反。”
    二宝刚要争辩,就被大宝推了一把:“快走!我和爹娘断后!”三宝哭着抱住沈青萝的脖子,金豆子掉在排水口的栅栏上,竟将铁条腐蚀出个缺口——原来玉玺粉末能溶解金属。
    “这是天意。”萧执掰开三宝的小手,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照顾好哥哥。”他转身将沈青萝护在身后,抽出腰间的软剑,对准了从甬道冲进来的蒙面人——他们穿着瑞王的亲兵服饰,手里举着火把,照亮了狰狞的脸。
    大宝捡起地上的青铜鼎砸向蒙面人,沈青萝则将账簿塞进贴身的锦囊,跟着萧执往密室深处退去。蒙面人的箭射在玉案上,溅起的碎石擦过沈青萝的脸颊,留下道血痕。萧执反手将她按在石壁后,软剑出鞘的瞬间,割破了三个蒙面人的喉咙,鲜血溅在他的玄色披风上,像绽开的墨梅。
    “青萝,看见那盏长明灯了吗?”萧执的声音带着喘息,他的手臂被箭划伤,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机关在灯座下面,能打开通往太庙的暗门。”他将软剑塞进沈青萝手里,“你先走,我掩护你。”
    沈青萝握住他的手腕,掌心血肉模糊:“要走一起走。”她忽然想起什么,从空间里掏出把银针,趁着蒙面人靠近的瞬间,精准地刺入他们的穴位——那是她从《针灸大成》里学的定身术。
    大宝趁机推倒石案,堵住了甬道入口。密室的屋顶已经塌了一半,夜明珠的光芒越来越暗。萧执拉着沈青萝跑到长明灯下,转动灯座时,地面裂开道缝隙,露出通往太庙地宫的阶梯。
    “下去!”萧执将沈青萝推下去的瞬间,根横梁砸在他身后,激起漫天烟尘。沈青萝在阶梯上回头,看见他被蒙面人围住,软剑在火光中划出银弧,像只浴血的凤凰。
    地宫比祭器库更阴冷,墙壁上的长明灯忽明忽暗,照亮了一排排存放历代皇帝灵位的石架。沈青萝顺着灵位上的年号寻找,在“先皇”的灵位后发现了个凹槽,形状恰好能放下龙凤佩。
    她将两块玉佩合在一起嵌进去,石架突然转动,露出个暗室。暗室中央的玉台上,摆着个完整的传国玉玺,缺角处的纹路与龙凤佩严丝合缝。而玉玺旁边,躺着个昏迷的女子——正是柳姨娘,她的胸口插着把匕首,与钦天监官服上的一模一样。
    沈青萝刚要上前,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瑞王穿着身龙袍,笑着走了进来:“沈姑娘果然聪明,帮本王找到了玉玺。”他拍了拍手,两个蒙面人押着萧执走了进来,他的嘴角流着血,玄色披风被割得破烂不堪。
    “放了他。”沈青萝将玉玺抱在怀里,一步步后退到玉台边,“这东西给你。”
    瑞王笑得更得意了:“现在才想起来求饶?晚了。”他示意蒙面人动手,“把玉玺抢过来,这对狗男女……给本王碎尸万段!”
    就在蒙面人扑上来的瞬间,萧执突然挣脱束缚,将沈青萝往暗室深处推:“按石壁上的太阳纹!”他自己则撞上蒙面人的刀,鲜血溅在玉玺上,竟让缺角处发出金光。
    沈青萝的指尖触到太阳纹的瞬间,暗室的地面突然下陷,瑞王和蒙面人惊呼着掉下去,被地底的流沙吞噬。萧执倒在玉台上,胸口的伤口还在流血,沈青萝扑过去抱住他,眼泪滴在玉玺上,与血迹融在一起。
    “傻丫头……哭什么。”萧执虚弱地笑了笑,抬手想擦她的泪,指尖却在触到她脸颊时垂落。沈青萝将他的头抱在怀里,忽然发现玉玺的缺角处正在愈合,龙凤佩的纹路与玉玺融为一体,发出耀眼的光芒。
    光芒散去时,地宫的石门缓缓打开,二宝带着禁军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大宝和三宝。三宝扑到沈青萝身边,金豆子掉在萧执的伤口上,竟让血液渐渐凝固。“爹爹会好的。”她用小手抚摸着萧执的脸颊,金豆子一颗颗落在他的衣襟上,像撒了把星星。
    皇上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沈青萝抱着昏迷的萧执坐在玉台上,三个孩子围在她身边,传国玉玺在他们面前散发着柔和的光。太庙的钟声在清晨响起,驱散了最后一丝黑暗,阳光透过地宫的缝隙照进来,落在沈青萝的发梢,像镀了层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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