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明天也给你来一杯，”林柚之打完卡，回到座位上，“我也来猜猜你喜欢什么。”
    “nono，你来猜猜我的，”叶如风看到桌上的酸奶，震惊了一下，“啧啧，有钱。”
    叶如风拿起酸奶，又感叹一句，“真的你有时间，替我选一杯。”
    林柚之再蠢也知道了，在桌子底下踢了陈秋生一脚，也不敢用力。
    他也算明白，吃人家的嘴软这句话了。根本不敢过分。
    想来上一次的酸奶也不便宜。可能是曾经苦惯了，嘴上花钱潜意识里觉得浪费。
    酸奶无措地站在书桌上，底部香甜的葡萄果粒都感到尴尬。林柚之真的不好意思在陈秋声面前，拿起来喝了。
    他想开口，又说不出话。家庭情况不一样，而且之前不也吃了很多？
    金黄的的阳光打过来，照了他一侧脸，细小的绒毛都可以看清。一人一奶，相互看。
    “你也知道我为什么会送，”陈秋生不让他更尴尬，打开书，“而且，是方女士要送的。”
    “啊？”林柚之更疑惑了，陈秋声算他们感情好，方花是…
    陈秋声诶哟一声，“我母亲很喜欢你，想送。”
    “就算是我送的，也不需要愧疚啊，”陈秋声伸手，把酸奶推倒林柚之面前，几乎是哄着说道，“葡萄要哭了。”
    林柚之胡乱点头，很乖地喝完了。
    “啧啧啧，”叶如风无语地转头，随后跟宋诗诗搭话，“上次你给我的纸条，我信。你就是预言家。”
    今天的早自习人全部到齐，而且状态认真。何知满意地在教室多转了几圈。
    结束后，瞌睡的倒在桌上。聊天的去走廊。林柚之不知道干什么，也想说话，扭头找同桌。
    忽然广播紧急通知。“呃，同学们老师们，为应对联考，学校每周有三天有周测。占用的时间不多，就上午两节课……”
    高三部的话炸出一堆活人，因为周测包括今天。
    林柚之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下去了。何知前脚刚走，后脚就拿了一沓试卷。
    白花花的卷子，散发墨的气味，让人头晕脑胀。林柚之比上次考试，从容得多。
    虽然一个月里，有太多事影响他，但因为比之前认真学，总有一些收货。
    一个小时后，林柚之开始发呆。他能写到的，蒙到的，都写完了。林柚之侧过脑袋，身子趴在书桌上，胳膊放松开来，甚至伸到了陈秋声的桌子上。
    陈秋声写得很认真，没注意到自己的胳膊肘。
    正是上午九点，阳光刺眼，光线带着热。陈秋声的发丝乌黑，鼻梁直挺，一双深褐色的眼眸。
    他的耳朵离书桌近，能听清陈秋声动笔的沙沙声。
    是他的错觉吧，阳光里的少年，还有一人再看，很熟悉的场景，心里的某处被牵动，是上辈子见过吧？
    光线更亮了，林柚之的眼睛微微眯上。陈秋声的身影模糊了，挤压成小小的一团，周围还有好多圆圈，橙色的。
    不知过了多久，陈秋声写完了，放下笔，被林柚之吓一跳。随后，一脸温柔地看他。
    这样青春洋气的脸，隔了十多年没见。跟上一世还是有不同的，林柚之比以前开朗很多。所以，这也算改造成功。
    陈秋声不自觉地微笑，发现林柚之脖子上有一颗痣，很小，落在洁白的脖颈上，像落入雪中的石子。正想伸手碰一下——
    “好！同学们收卷，最后一排同学收卷子，禁止作答！禁止作答！”何知蹭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喊道。
    林柚之迷糊地收完卷子，准备回桌继续睡。
    “不许睡觉，紧接着上课。”陈秋声边笑边推林柚之。
    林柚之乖巧地左摇右晃，眼睛只睁开一点，“嗯嗯……”
    上午最后两节课，全是发卷子，哀声连连。下午又来四张。
    老师们统一的回答是，学校关心你们，担心有上进心的同学，平时没有套卷练习。
    林柚之不听这么多解释，最直观的感受是，桌子左侧试卷累得越来越高。呼吸间都是墨水味。
    “陈秋声，”他打了个哈切，抹了抹眼泪，“我辞去那个兼职……”
    没听见回答，他低下头，把脑袋搭在陈秋声腿上，仰头看他。
    “你知道的，林海进去了，我母亲也回来照顾我，再加上兼职很耗费时间……”林柚之掰扯出众多理由。
    上面的陈秋声低头了，眼神交汇到一起，“说了这么多理由，你已经有答案了。我支持你。”
    林柚之眨眼，被对方扶起来，回到自己的桌位上。陈秋声也对他眨眼。
    两个人诡异地像鬼娃娃抛媚眼。
    陈秋声忽然说道：“来，张嘴。”
    林柚之：？但还是张了嘴，鲜红的舌头在口腔内。
    愣神的时间，一股酸甜在嘴里炸开。仔细一闻，又是葡萄味。
    他吃糖有个习惯，喜欢把糖果留一边，然后换另一边，直到可以一口咬碎。这样吃，甜味停留最久。
    陈秋声在他眼前拿出糖果纸，主体是紫色透明，折射出五彩色。
    “你哪里找到的，这么好看的糖。”林柚之把它放在阳光里看，五彩色亮眼，像碎一地梦，斑斓无比。
    “啊…我也要，”叶如风也馋，也学灵林柚之张嘴，不过张得幅度很大。
    陈秋声面无表情地投进一颗白色的糖，同时把两颗葡糖果，扔进宋诗诗的抽屉里。
    “呕…酸辣味的！？”叶如风梗着脖子，转过身去。
    “咦，离我远点。味道实在太怪了。”宋诗诗嫌弃道。把另一颗糖投进叶如风抽屉里。
    “好了好了，快回来，老师要来了，”陈秋声用手掌挡住光线，“玩玻璃珠的小猫。”
    林柚之没理，“嗯，我要收起来。”
    “那…我来给你集齐？”
    “那不行，我也出一份力。”林柚之把它铺平整，夹在书里。
    下午最后一节课，快下课。叶如风投来纸条，“我出去吃，你们要带什么？”
    林柚之飞快写完，投回去后，还提醒陈秋声，不许跟他抢付钱。
    “我懂，礼尚往来。”
    林柚之反应了一会儿，才点头。
    三个人从下课开始等，别人陆陆续续回来了，叶如风还没回来。
    陈秋声在睡觉，林柚之拿出糖果纸，在他脸上比划。
    林柚之凑近它，眼睛被套上紫色的眼镜，奇幻的视角中，陈秋声的脸很好看。
    他没那么多形容词，或者加在陈秋声身上就不合适。就是好看。
    “传奇小说来袭！”叶如风从门外奔进来，迅速分完晚餐。
    陈秋声也被吵醒了。
    林柚之见他起来，立马收起糖果纸，心底一阵紧张，不过是多欣赏了一眼，紧张什么呢？
    ”诶诶，传奇小说，校门口卖得火热。”叶如风坚持跟他分享。
    “《王道飞升》大爽文——”
    宋诗诗一把抢回来，“报告老师。”
    叶如风说话的嘴立马闭上。然后又问一句，“你看我还有机会赎回来吗？”
    同桌瞪他一眼，叶如风乖乖吃晚餐。
    林柚之最近特别喜欢这种感觉，“宋姐好像你，但是你更温柔。”
    “那当然。”陈秋声靠近他说的，嗓音好听。
    林柚之呼吸一滞，继续埋头吃。耳朵不听话地红了。真是没道理，听了这么久陈秋声说话，还没习惯。

    作者闲话：

    来啦来啦～看文的宝子们，甜甜开心o(≧v≦)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