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章南城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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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宴这一觉睡的很香或许是昨天太累了走了很多路,虽然到了一个新地方但并没有认床,可能年轻的身体恢复的也快。陆凛在一墙之隔的主卧里可就没有这么好过了,虽然心上人就住在隔壁但只能看不能吃的感受,只有经历过了才懂吧。
他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有好几个烟头在里面了,昨晚跑卫生间都跑了2趟冲了一次凉水澡,才削微的平息了一下燥热的内火,等一切结束都已经四点了彻底没了睡意,索性就在房间里锻炼,做了一百个俯卧撑和一百个引体向上,结实的肌肉在房门上安装的横杠上展现的淋漓尽致。等时间差不多了已经早上6:00了又去冲了个澡,将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剃了胡子刚洗完的沐浴露还散发着香气。
时间指向6:30了他去敲了隔壁的房门,房间一点声音都没有看来他还在睡觉。这样敲门是叫不起的只能亲自上手去喊他起床了,顾宴睡眠质量很好平时还会赖床,如果是休息日的话根本就不会早起。陆凛直接拿起钥匙打开房门,走到床边看着顾宴睡的正香的脸,像个小猫咪一样让人觉得可爱。他没有直接叫顾宴起床,而是使坏的捏住他的鼻子,顾宴没法呼吸了张着嘴哈气,陆凛毫不客气的又吻了上去。让他这一晚这么难受的人就在眼前,岂有放过之理。
顾宴在睡梦中感觉有人不让他呼吸,像是在溺水一样,他张开嘴要呼救,结果水草全进了他的嘴巴里,然后鼻子就能呼吸了,他拼命的吧水草往外推,却被缠进了喉咙里。他真开眼就看见了罪魁祸首,一张放大了数倍的脸闯进了他的视线。
“啊~你这个流氓”顾宴推开陆凛猛地做起来,顺手拿过枕头捶打着陆凛的身上。陆凛也不闪躲反正也不疼,打了几下后揪过枕头说:
“再不起床吃不到小笼包了”
“你别和我扯开话题,你个老色批谁让你进来的”顾宴还在生气
“不这样做你会赖床”
“滚”顾宴拿着枕头朝歪歪走的陆凛丢去,可惜被陆凛带上的房门给挡住。
经过这么一闹顾宴彻底醒了,平时他要磨磨蹭蹭好久才下床的,现在直接起床到收拾完成不过才10分钟,可谓是效率惊人。
顾宴收拾完一个充满青春气息的阳光大小伙出现在陆凛面前,陆凛看的眼睛又直了,谁让情人眼里出西施呢,更何况顾宴本身长得就很好看,随便收拾一下揪非常吸睛。
“去哪呀?我们要去吃什么呀?”顾宴在一边发问
“走带你去吃小笼汤包”
“啊?这不是哪都有的吗还要起这么早”
“他家是老店,已经有拜年力士乐,传到现在店主手里已经第五代了,去玩了他家招牌真不一定还有”
“出发!”顾宴发号施令一脸踌躇满志。
陆凛没有开车反而带他坐地铁,南城周末的车多的根本开不动还不如地铁来得快。坐了4站下地铁站,来到一个老城区充满了生活气息,往往国明认可美食都藏在这样的小巷子里,而非高大上的商业中心。
不是高档茶楼,而是藏在深巷里、人声鼎沸的老字号。穿过一条小巷子左拐右拐来到一家老店门口,向上望去店招牌上写着“孙福兴”三个字,一看就很有年代感的名字,确实像传了好几代人的感觉。推门进入左手边就是点单台,店内坐着很多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被这些大爷大妈都认的肯定不会差,因为要是不好吃或者太贵大爷大妈才不会花钱,她们可都精着呢!
“一笼小笼汤包、一笼蟹黄汤包,一碗皮蛋瘦肉粥、一碗虾子面”陆凛熟练地向前台点单。前台递给了4张纸质的小票,就像上世纪八十年代一样的小票凭票去领的。蒸笼在店前面方便人家打包带走,面条和稀饭在后面自己领,陆凛让顾宴找个空位坐下自己去拿。
“尝尝他家的小笼汤包,这是他家的特色,小心烫”
顾宴咬了一口,汤汁从嘴里流了出来,烫了一下舌头
“都叫你小心烫了”陆凛从前面的冰柜里那一瓶水给顾宴,让他缓解一下
顾宴拿起水喝了一口,被烫着的舌头舒服了不少,但也不敢这么快去吃汤包了
陆凛用筷子在汤包上开了个小口,斜倾下面用勺子接着,把汤汁全部留在勺子上,把勺子递给了顾宴说:“吹一吹再喝,就不会烫着了”
顾宴结果勺子吹了两口等汤汁都凉了再送入口中,这下品尝到了汤包的鲜美,眼睛都被这一口精华没得瞪大了,由衷的赞谈到:“哇!这么美味,难怪这么多老人到她家吃呢”把剩下的皮盒肉馅都吃了,品尝到的是肉的鲜甜,唤起了他早上的胃口。
“没让你白起这么早吧!”陆凛手上的活没停下,一边儿顾宴说话一边又拿起一个勺子,把蟹黄汤包按照刚才的样子递给了顾宴,顾宴喝完汤汁吃剩下的包子时被陆凛叫住:
“等下,加点醋才能尝出蟹黄的鲜美”拿起粗倒在了顾宴面的的小碟子上,把蟹黄汤包放进去沾了几下:“尝尝看”
顾宴拿起汤包送入口中细细品尝,蟹黄汤包比刚才的鲜肉汤包多了份蟹黄的鲜美,对于味觉的冲击更大,难怪陆凛会先给他小笼汤包再给蟹黄汤包,如果直接吃蟹黄汤包的haul,味觉会被蟹黄的鲜美完全占领,再吃其他的东西都没有刚才的美味了。还有皮蛋瘦肉粥的清淡也让他十分满意,正好可以在吃完蟹黄汤包以后清除口中的鲜味,再次品尝下一个。
顾宴食指大动品尝起了美味,等他把蟹黄和鲜肉汤包各吃了半笼就真的吃不下去了,粥也还剩一半。他心有余而力不足,胃容量就这么大有点遗憾。
“等下中午还有好吃的呢!”陆凛怕顾宴吃撑着
顾宴果断的放下筷子把剩下的汤包推给陆凛说:“你吃吧别浪费了”
陆凛一点也不嫌弃的拿起筷子把剩下的汤包都吃了,还有那半碗皮蛋瘦肉粥。
“你学生时候经常到这家吃吗”
“嗯,我小时候是被奶奶带大的,她喜欢吃这家店的汤包,周末经常带我来着家吃饭,我渐渐的也喜欢上了,中学的时候和同学也来过”
“我记得第一次来着李吃的时候和你现在一样,也被汤汁烫到舌头,奶奶和我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陆凛嘘嘘叨叨的和顾宴说着以前的事情。
顾宴听陆凛说话,被嘈杂又充满活力的市井气息包围,有些不适应但又被新奇吸引。他观察着陆凛放松自在的一面,与平时冷峻的特种兵形象形成反差。
吃完最后一口裹着浓郁汤汁的汤包,胃里暖融融的。顾宴看着对面陆凛,平时不苟言笑的模样此刻却因追忆童年而蒙上一层温柔的暖光。这强烈的反差,让顾宴心底某个角落又悄然松动了一分。
“走吧,带你去消化消化。”陆凛站起身,动作利落却带着一丝回到故地的闲适,“前面有条仿古商业街,修得挺像那么回事,虽然新了点,但有些老铺子还在。”
走出喧闹的早餐店,步入青石板铺就的仿古街道。阳光斜斜地洒下来,将两旁飞檐翘角的仿古建筑勾勒出明暗交错的轮廓。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售卖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刺绣、陶瓷、竹编工艺品、飘着香气的各种小吃摊……游人如织,吆喝声、谈笑声、背景播放的丝竹乐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既热闹又带着刻意复古情调的氛围。
顾宴依旧不太适应这种过于喧闹的环境,下意识地微微蹙眉,脚步也放缓了些。陆凛察觉到了,自然地落后半步,走在他外侧,高大的身形无形中为他隔开了一部分人流。
“看,那家”墨韵斋”。”陆凛指着前方一家古色古香、挂着木质招牌的店铺,“以前是个很小的旧书店,我爷爷喜欢去淘些旧书。现在……变成卖文创和旅游纪念品的了。”他的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目光扫过焕然一新的门面。
“变化很大?”顾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声问。
“嗯,几乎认不出了。”陆凛点点头,带着他往前走,“不过,有些东西还在。”他停在一家不起眼的、门面窄小的铺子前,门口挂着“陈记铁器”的斑驳木牌,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炭火和金属气味。
“这家打铁铺,从我记事起就在了。”陆凛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怀念,“老师傅脾气倔得很,只打农具和简单的家用铁器,不肯做那些花里胡哨的旅游纪念品。”他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打扰,只是静静地看着里面炉火映照下,老人佝偻着背、专注锻打的身影。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与门外喧嚣的商业街是两个世界。
顾宴站在他身侧,看着陆凛轮廓分明的侧脸在炉火的微光中忽明忽暗。这一刻的陆凛,沉静而带着一种对旧时光的尊重,与他特种兵的凌厉冷静都截然不同。顾宴的心,像是被这炉火的温度悄然熨帖了一下。
离开打铁铺,两人继续漫步。顾宴兴致不错,看到路边卖糖画的老人,拉着陆凛过去。
“试试?”陆凛笑着问顾宴,眼神亮晶晶的,带着点孩子气的期待。
顾宴看着老人手下流淌的金黄色糖浆,兴趣上来了也想要一个
陆凛付了钱,对老人说:“大爷,画条龙。”
老人娴熟地舀起糖浆,手腕翻飞,金黄的细线在光滑的石板上流淌、凝固,很快,一条活灵活现、张牙舞爪的糖龙便成型了。顾宴小心翼翼地接过,举到陆凛面前,带着点小得意:“怎么样?威风吧?”
阳光透过糖龙晶莹剔透的身体,折射出七彩的光晕,也映在顾宴含笑的眼底。陆凛看着眼前这近乎幼稚的快乐,又看看举着糖龙、仿佛回到少年时代的男人,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一个极其清浅的弧度,快得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陆凛一口咬在龙头上,把这个威风凛凛的龙咬掉了三分之一。看着顾宴嘴角的笑一下子冷却下来,但笑容不会消失只会从一个男的嘴角转移到另一个人的嘴角罢了。
满足地眯起眼:“还是小时候的味道。”他故意逗顾宴。
顾宴看着刚才还很好看的龙一下子少了个头变得不在威风了不开心了,陆凛却享受顾宴的情绪随着自己变化,哪怕事后会再挨几下锤子。
走着走着,路过一个卖手工编织小玩意的摊子。色彩斑斓的绳结、小动物挂件吸引了顾宴的目光,他多看了几眼一个用深蓝色和墨绿色丝线编成的、造型简约的平安结。
陆凛注意到了他的视线,直接拿起那个平安结:“喜欢这个?”
顾宴一怔,下意识想否认,但陆凛已经干脆地付了钱,将那个小小的、触感温润的平安结塞进他手里。
“拿着,南城的”平安符”。”陆凛的语气随意却不容拒绝,“谢谢你愿意来这里,肯听我啰嗦这些陈年旧事。”
顾宴握着那枚小小的平安结,丝线细腻的触感缠绕在指尖,带着陆凛指尖残留的温热。他张了张嘴,那句“不用”卡在喉咙里,最终只是低低说了声:“……谢谢。”他将平安结握紧在手心,那微小的暖意似乎顺着掌心蔓延开来。
就在这时,顾宴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斜后方巷口阴影里,有个身影快速地缩了回去。那感觉一闪而逝,快得像是错觉。但经历过之前枪战的顾宴,神经比常人更敏感一丝。他脚步顿了一下,眉头微不可察地蹙起。
“怎么了?”陆凛立刻警觉,顺着他的视线方向看去。巷口空荡荡的,只有风吹过地面的落叶。
“没什么,”顾宴收回目光,压下心头那点异样,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平淡,“可能看错了。”但陆凛眼神中的锐利并未散去,他不动声色地环视了一圈周围喧嚣的人群,身体微微侧向顾宴,将他更好地护在自己视线可及的范围之内。
傍晚他们沿着南城江边的夜市散步,蜿蜒的江水从南城穿过,是南城的母亲河也是护城河,看着落日的余晖洒在江面上波光盈盈,两人并肩走着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谁不爱看帅哥美男呢,引得路过的小姑娘都频频回头。
在江湾的平台休息区陆凛停下了脚步,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声音低沉而认真:“顾宴,南城是我的根,这里有我所有的过去,好的,不好的。带你来这里,是想让你知道,无论我走得多远,这里永远是我出发的地方…,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和事都在我这里,如果以后我无法给你联系也请你来这里等我。
顾宴内心翻涌,陆凛的真诚让他无法再伪装冷漠。他看着陆凛被夕阳勾勒的侧脸轮廓,担忧、开心、心动交织在一起。
顾宴没有直接回应他轻轻地说了一句:“这里…风有点大。”掩饰过去,他还没确认自己的内心暂时不想回应太多,而且陆凛自己都没有给他明确的未来。
陆凛指着江对岸某个方向:“看那边,以前是荒地,现在建了新的体育馆。”又指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山影:“翻过那座山,再过去几十公里,就是我的新兵连驻地。那时候觉得离家好远。等我出任务离家更远的地方,只觉时间过得很快,那里也是我最想回去的地方。”
顾宴看着陆凛手指的方向没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