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嫁进文家，就先享受到视监待遇。”卉辛眯起眼，“真是好大的荣幸。”
    “不、不是！”男人喉结上下滚动，“我不是文董事的人，也没有故意跟踪您……姜朗，姜朗是我的兄弟。”
    卉辛愣了一下，眉头拧得更紧：“你说姜助理？”
    她给助手递个眼神，助手把地上的黑衣人拽起来，将他的双手反扣在身后牢牢攥住。
    黑衣人点头：“我知道您在调查姜朗的事，我欠他一条命，这事不查清，我心里过不去。”
    “哦？”卉辛盯着他，“那你如实招来，我不留废人。”
    “姜朗和小文总关系很好。”黑衣人低下头，指尖收紧，“他跟我说过，是小文总救过他，所以才一直死心塌地跟着。”
    “您也知道，文董事安排在小文总身边的人，从来没像姜朗这样能待那么久。”
    “你意思是，姜助理知道些什么？”卉辛接过他的话头，“或是知道得太多，才被灭口？”
    “只是猜测……”黑衣人身体微微发抖，“我不敢下结论。”
    卉辛不自觉攥紧手机——文叔刻意的、瑾泉身世的谜团……那陆野骅？
    “把他带走。”卉辛对助手吩咐，“这人我来处理。”
    助手应了声，几人带着黑衣人一起上车。
    文氏集团是本市规模最大的财团之一，总部建在金融区的核心位置。
    这座大厦一共有五十多层，外墙用的是钢化玻璃和金属材料，楼内每天都有安保人员巡逻，进出的人都需要严格登记信息。
    集团主要经营金融、地产、能源三个领域的业务，旗下有多家子公司和投资机构，业务范围覆盖全国，在行业内有着绝对的影响力。
    董事会的成员大多是政商两界的重要人物，他们做出的决策一旦公布，往往会直接影响相关市场的变化。
    大厦的顶层是董事专属的区域，里面有会议室、茶室和独立办公室，安保级别是整个大厦最高的，内部的文件全部经过加密处理，没有得到许可的人绝对不能进入。
    此时，大厦顶层的茶室里，透过落地窗能看到，太阳正缓缓落山，街道上的车流逐渐变得密集。
    文仲钧坐在太师椅上，手中端着的茶盏正冒着热气。
    门口传来敲门声，特助拿着iPad和一摞资料走进来：“文董。”
    文仲钧伸出手，目光还停留在窗外的景色上。
    特助把资料递到他面前，往后退了两步，站在一旁。
    文仲钧翻开资料，扫过上面背景介绍：父母离异，母亲再婚，跟继父和同母异父的弟弟生活，关系恶劣，成年后就独自搬出去住。
    本科中文系毕业生，因经济条件有限，没继续深造，在外开了家小饭馆和书店，规模不大，但经营稳定。
    文仲钧快速看完，随手把资料扔在茶几上，指尖轻敲桌面：“说。”
    特助立刻点头，挺直脊背汇报：“小文总已察觉到我们的监视，所以一直没出门。”
    “今天只有此人单独出来，是因名下饭馆突发状况，不得不亲自处理。”
    “属下推断，小文总在刻意限制其行动。”
    文仲钧低笑一声：“也不看是谁教的，这点警觉性难道还没有？察觉又如何，他以为自己能在我眼皮底下随心所欲？”
    他翘起二郎腿，重新拿起关于书生的资料，食指轻点档案。
    “他装不知情，你们就配合，继续盯着。”他靠回椅背，缓缓阖上眼，“难得有场好戏，看看也无妨。”
    “是。”特助躬身行礼，转身轻步退出茶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