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从洗手间折返，绕着流光溢彩的厅内找了半圈，又叫住几个端着托盘的服务员细问，才总算摸清方向。往露台去的路上，一缕烟味先钻进鼻腔，他心口没来由地发紧，指尖抵着冰凉的玻璃门，轻轻推开。
    夜风裹着薄雾漫进来，瑾泉正背靠墙坐着，指尖夹了支燃到半截的烟，火星在暗里明灭。听见动静，他抬眼望去，眼尾染着点倦懒的红：“过来。”
    书生皱了皱眉，他向来不喜烟味，喉间都泛起细微的痒意，可还是一步步走近，在瑾泉面前站定。
    瑾泉低头笑了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示意他拉自己一把。书生顺从地递过手，下一秒手腕就被猛地攥住，整个人重心一失，猝不及防撞进对方带着烟味的怀里。
    “你……”书生指尖下意识攥紧了瑾泉的衣料，想质问的话到嘴边，慌慌张张变成句，“对不起，弄疼你了。”
    “道什么歉？”瑾泉把人搂得更紧，唇角勾起促狭的笑，“我就是故意的。”他吸了口烟，白雾在两人鼻尖散开。书生怕呛，默默偏了偏头，这细微的举动被瑾泉抓个正着——哥不喜欢烟味。
    他指腹摩挲着书生泛红的耳轮，声音带点烟嗓的哑：“你不抽烟？”
    书生摇摇头，此刻他跪坐在瑾泉腿间，几乎贴着对方赤裸的胸膛，温热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连呼吸都乱了。瑾泉没给任何退开的余地，掌心扣住他的后颈，按向自己肩侧：“就这么陪我坐一会儿。”
    书生保持着僵硬的姿势，他清楚瑾泉今天脸色很差，眼下还有明显的青黑，最终放松了身体，垂下眼，靠在瑾泉的肩膀上：“我知道……尼古丁能让人情绪平静些。”
    瑾泉愣了下，随即低笑出声，指尖在他颈后划过：“那你想不想试试？我教你。”话落，他叼着烟凑过去，烟味混着呼吸，扫过对方的唇瓣。
    书生抬起头看着瑾泉，突然伸手从他嘴边拿走那支烟，学着瑾泉的样子吸了一口。烟的辛辣苦味立刻刺激得他不停咳嗽：“咳——咳咳，这味道好苦。”
    瑾泉先是怔住，接着忍不住笑出声，掌心拍着他的背顺气：“哈哈哈，我居然真把乖宝宝给带坏了。”
    “我比你大，你才是……宝宝。”书生抬臂挡着嘴，脸颊咳得通红，却还硬撑着反驳。
    瑾泉的笑声渐渐停下，目光暗了下来，突然身体向前一倾，将人搂住，脸埋在书生颈窝蹭了蹭：“嗯，我是你的。”
    书生心口猛地一跳，耳根烧得滚烫，指尖不自觉落在瑾泉头发上揉了揉。
    “其实我早戒了，就这几天才……”瑾泉靠在书生肩头，喉结上下滚动，“哥，我知道你不喜欢烟味。谢谢你破例，这是最后一次，我会彻底戒了。”
    书生鼻尖一酸，情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他缓缓抬手环住瑾泉的腰，掌心轻拍着他的背。
    夜色中，两人的目光相对，彼此的气息逐渐贴近。瑾泉盯着书生泛红的唇，试探着慢慢凑近。书生没躲，只是眉头轻蹙了下。瑾泉看在眼里，动作顿了顿，最终偏过头，将唇落在对方滚烫的喉结上。
    书生浑身僵住，喉结也跟着颤动。就在两人之间的氛围越来越紧张时，瑾泉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瑾泉皱起眉，不满的“啧”了一声，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顾卉辛”三个字。书生看到这名字的瞬间，立刻推开瑾泉，起身就要离开。
    “连书生，”瑾泉的眼神骤然变冷，伸手抓住书生的手腕，“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