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里，酒液渗过瑾泉外套，把里面的衬衫也浸透，湿衣贴在身上又冷又黏。他烦躁地啧了一声，干脆把衣服一件件扯下，随手扔到旁边。
    镜子里映出他苍白的脸，眉头紧锁，一只手撑在洗手台上，肩背随着呼吸起伏。
    门口传来轻微响动，书生正要推门进来。视线毫无防备地撞见瑾泉赤裸的上身，呼吸瞬间一滞，连忙转头看向一旁。
    瑾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他仰头把湿发往后一撩：“你躲什么？都男人，我有的你也有。”
    书生垂着眼，叹了口气，强装镇定地走进来：“看你状态不好，我今天都没见你笑过。”
    瑾泉冷呵一声，双臂交叉着转过身：“我开不开心，跟你有关系吗？上次你不是挺有骨气，直接丢下我就走了。”
    书生怔了一瞬，喉结轻轻滚动，垂眼时，余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瑾泉右腰的纹身上，眼底再次闪过一丝迟疑。
    瑾泉立马捕捉到他的注视，心里的烦躁反而减轻了，嘴角勾起个坏笑，抬手挡住那处皮肤，“看什么？”
    书生刚回神，瑾泉就突然靠近，手掌“砰”地一声撑在书生耳朵旁边的墙上，把他困在墙角。瑾泉抬手点了点自己腰侧：“你喜欢这个？”
    书生心头一震，赶紧把脸转开，却被一只大手捏住脸颊，被迫对上瑾泉的凤眼。可对方眼下深重的阴影透着憔悴，让人不忍细看。
    “别躲。”瑾泉捏了捏他的脸，逼他看自己，“回答我。”
    书生眼神慌乱，最后目光还是落回那处纹身，抬手指着问：“纹身，很疼吧？”
    瑾泉先是一愣，勾起嘴角，一把抓住书生的手腕，强行按到自己腰上：“想摸就直说，原来你还有这种癖好。”
    接触到皮肤的瞬间，书生一下子僵住，急忙想抽回手：“我没有！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瑾泉的脸突然凑近，气息呼在对方的唇畔。
    书生心脏跳得飞快，脸涨得通红，慌忙转身背对着瑾泉，努力调整呼吸：“我就是好奇，你这纹身有什么含义。”
    瑾泉轻轻笑了，下巴抵在对方的左肩上：“哥，你害羞了？”
    书生身子一颤，没再回应，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转身披到瑾泉肩上：“出去再说吧，你……你别感冒了。”
    说完，不等瑾泉回答，快步走去拿起对方湿透的衣服，离开了洗手间。
    场内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书生刚走出来就被连芷情瞧见。
    “你去哪儿了，书生？”她立刻走上前，“你脸怎么这么红？”
    书生有些尴尬地抿了抿嘴，举起手里的衣服解释：“瑾泉的礼服被宾客不小心泼到酒，我刚去帮他处理了一下。”
    连芷情点点头，没再多问，抬手看了眼手表：“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和瑾泉待会儿走时，也注意安全。”
    书生应了声，目送母亲和培姐几人走后，转身在场内扫视一圈，始终没看到瑾泉的身影，他不由得皱起眉，小声嘀咕：“怎么还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