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穿成炮灰,直播算命求生存  Chap83诅咒之物:染血的星图仪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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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诅咒之物:染血的星图仪
    古堡“暮光之眼”深处,索恩家族的核心密室。
    空气凝滞得如同铅块。厚重的、隔绝了外界森林潮湿气息的石墙,此刻更像是囚笼的壁垒。几盏镶嵌在墙壁上的苔藓灯盘,散发着幽冷惨绿的光,勉强照亮了这间不算宽敞、却堆满了各种古老箱柜和蒙尘收藏品的房间。光线在那些奇形怪状的阴影上跳跃,平添几分诡谲。一种混合着陈腐木质、古老纸张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铁锈混合着腐败淤泥的阴冷气息,浓重得几乎令人窒息,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密室中央,一张巨大的、同样由深色硬木制成的长桌旁,站着几个人影。空气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艾德里安·索恩子爵站在长桌一端,距离中央位置最近。他面色苍白,双手下意识地交握在身前,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双忧郁的琥珀色眼睛死死盯着长桌中心被幽绿灯光笼罩的物体,里面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恐惧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悲伤。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每一次吸气都仿佛在对抗着那无处不在的阴冷。
    长桌的另一端,雷蒙德·索恩双手抱胸,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脸上依旧是那副倨傲的神情,但仔细看去,他浓密的金发鬓角处,却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刻意避开直视长桌中心,目光在沈砚和艾德里安之间来回扫视,带着审视与不易察觉的紧张。他身边站着的心腹管家,一个同样穿着索恩家族暗青色制服、面容刻板的中年男人,此刻也低垂着头,身体微微绷紧。
    玛格丽特·冯·克莱斯特则选择站在稍远一些、光线更昏暗的角落。她斜倚着一个陈列着各种矿石标本的柜子,姿态慵懒,手中那把孔雀羽扇轻轻摇动,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仿佛在欣赏一出好戏的浅笑。但她的眼神却异常专注锐利,如同潜伏在暗影中的蛇,紧紧锁定着长桌中心,以及站在桌边的沈砚,那目光深处,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兴奋与……期待?
    所有人的焦点,都集中在长桌的中心。
    那里,放置着一件物品。
    它并非想象中那种巨大、狰狞的邪恶造物。相反,它的体积并不算大,约莫半人高,底座是某种深沉如夜、布满天然漩涡纹理的黑色金属,质感沉重冰冷。底座之上,支撑着一个由无数精密复杂、层层嵌套的金属环构成的球体。这些金属环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暗金色泽,表面蚀刻着密密麻麻、从未在任何已知文明图谱上出现过的诡异符号和星图轨迹。环与环之间并非固定,而是以一种极其微妙的平衡和复杂的传动结构相互关联,似乎只要一丝外力,就能让它们按照某种玄奥的规律缓缓运转。
    然而,让这件本该充满神秘学与机械美感的“星图仪”变得无比邪异的,是它表面覆盖的、大片大片深暗的、近乎发黑的污渍!
    那污渍绝非普通的锈蚀或尘埃。它们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暗红褐色,如同干涸了千年的、极其粘稠的血液,深深浸染在暗金金属环的每一个凹槽、每一处蚀刻的纹路深处。有些地方甚至凝结成厚厚的痂块,扭曲、狰狞。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污渍并非静止,在密室幽绿的光线下,它们仿佛拥有某种极其微弱的生命,缓慢地、极其细微地……蠕动着?散发出一种深入骨髓的、令人灵魂本能感到厌恶、恐惧、想要逃离的阴冷气息!
    这股气息,比沈砚在古堡任何地方感知到的残留都要浓郁、精纯、活跃百倍!它如同有形的活物,从星图仪上弥漫开来,冰冷粘稠,带着强烈的侵蚀性和令人沉沦的绝望感,疯狂地试图钻入在场每一个活物的精神缝隙。它正是绿源星污染的同源存在,但强度与其中蕴含的纯粹恶意,远超绿源星那个刚刚形成的幼体!
    这就是“编号VII-黑曜石圣匣”——索恩家族诅咒的核心源头!
    “这就是……父亲最珍视的”圣匣”?”雷蒙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他强作镇定地开口,目光却不敢在那暗红的污渍上停留超过一秒,“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他的话更像是给自己壮胆。
    “大哥!”艾德里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他指着桌面上靠近星图仪基座边缘放置的一份打开的、泛黄的古旧日志,“你看看这个!父亲最后几个月的记录!他提到接触”圣匣”后,耳边总有不祥的低语,梦里全是……全是血海和哀嚎!还有伯恩斯堂兄……”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他就是在试图擦拭这些”污渍”后,当晚就突发脑溢血,至今昏迷不醒的!”
    玛格丽特在角落里轻笑一声,羽扇掩住红唇:“哦?艾德里安弟弟,父亲晚年精神恍惚,日志又能说明什么呢?至于伯恩斯……谁知道他是不是自己身体本来就不好?把一切归咎于一件死物,未免太荒谬了。”她的目光却越过羽扇,紧紧盯着沈砚,“沈大师,您说是吧?您可是我们请来”鉴定”的专家。”
    她巧妙地将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雷蒙德那带着审视和最后一丝侥幸的目光,都引向了沈砚。
    沈砚没有立刻回应。从进入密室,他的注意力就完全被那件“星图仪”所攫取。他的身体表面没有任何异常,依旧站得笔直,但识海深处,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并未像在绿源星那样直接动用Zero的力量。这一次,他选择的是自身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又在Zero能量“修复”下得以强化的本源能力——观气寻理!
    精神力如同最精密的探针,高度凝聚,小心翼翼地避开那星图仪本身散发出的、极具攻击性的阴冷污染场,以一种近乎“视觉”的感知方式,投向那件器物。
    在他的“视野”中,现实世界的光影瞬间褪去。
    那台古老的星图仪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巨大、粘稠、如同活体脓疮般的恐怖黑红气团!这气团的核心是令人作呕的深黑色,象征着最纯粹的死亡与怨毒,而外层则翻滚着浓得化不开的、如同凝固血浆般的暗红色怨气!这怨气并非无意识的能量,而是由无数张扭曲、痛苦、充满了无尽憎恨与绝望的人脸构成!这些面孔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无声地嘶吼着,挣扎着,它们空洞的眼窝流下黑色的泪,嘴巴张到极限,仿佛要将所有生者的灵魂都拖入它们永恒的炼狱!
    怨气之浓郁、之惨烈、之怨毒,远超绿源星那些被吞噬的、相对“单纯”的沉眠意识!这根本不是什么意外沾染的“诅咒”,而是这台星图仪本身,就是一件浸透了无数生灵怨恨与死亡的精粹,在漫长岁月中孕育出的、活生生的凶器!是无数枉死者的怨念与某个强大存在的恶意共同凝结的诅咒实体!
    “观气寻理”的视角下,沈砚甚至能“看”到那些黑红怨气如同亿万条贪婪的毒蛇,正丝丝缕缕地从星图仪上蔓延出来,悄无声息地缠绕向密室中的每一个人!
    艾德里安身上缠绕得最多,几乎将他大半个身体都包裹在内,那些怨毒的人脸紧贴着他,无声地啃噬着他本就脆弱的精神,这或许就是他眼中那化不开的忧郁与疲惫的根源。雷蒙德身上也有不少,但他身上似乎有某种微弱的光晕(可能是他佩戴的某个护身符或自身的某种气场)在勉强抵抗,使得那些怨气暂时未能完全侵入,却也让他心神不宁,烦躁易怒。就连角落里的玛格丽特,身上也缠绕着几缕,但她似乎浑然不觉,甚至……那些怨气在接触到她身上某种极其隐晦、冰冷的气息时,会微微避让?沈砚的“视觉”捕捉到了这一闪而逝的异常。
    最令沈砚心神剧震的,是当他试图将“观气寻理”的感知投向那星图仪底座上最深、最暗的几块血痂时——
    轰!!!
    一股远比之前感知到的、更加古老、更加暴戾、更加充满亵渎意味的恐怖意志,如同沉睡亿万年的太古凶兽被惊醒,猛地从那血痂深处爆发出来!
    那不是怨灵的低语,而是某种难以名状的、仿佛来自宇宙最黑暗深渊的、充满了无尽饥渴与毁灭欲望的咆哮!这咆哮并非物理声音,而是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精神冲击!
    “呃!”
    沈砚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瞬间煞白!识海中如同被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同时穿刺!剧烈的眩晕和灵魂撕裂般的痛楚让他眼前发黑,凝聚的“观气寻理”视角瞬间崩溃!他闷哼一声,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右手紧紧抓住了冰冷的桌沿才勉强站稳,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沈大师!”艾德里安惊呼出声,下意识想要上前搀扶。
    雷蒙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惧和……幸灾乐祸?玛格丽特的羽扇也停顿了一下,眼神中的探究和兴奋更浓了。
    “无妨。”沈砚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识海的翻腾和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悸动,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刚才那瞬间的接触,让他对这诅咒之物的本质有了更恐怖的认知。那不仅仅是怨灵的集合,其核心深处,还沉睡(或被封印?)着某种更加古老、更加不可名状的邪恶存在!那暗红的血痂,或许就是其力量的显化或封印的媒介!
    他重新站直身体,目光如冷电般扫过密室中神色各异的索恩家族成员,最后落在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星图仪上。这一次,他的声音不再平淡,而是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冰冷与斩钉截铁的断言,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在场所有人的心上:
    “鉴定完毕。”
    他抬起手,指向那台被暗红污垢覆盖的古老仪器,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精神冲击带来的细微颤抖,但指向却无比坚定。
    “此物,根本不是什么”圣匣”。”
    “这是一件浸透了无数生灵怨恨与死亡精粹的凶器!一件在尸山血海与无边痛苦中孕育出的诅咒造物!它表面的”污渍”,是干涸了不知多少岁月的、饱含诅咒与绝望的怨毒之血!其中纠缠的怨念之深、之恶,足以扭曲现实,侵蚀灵魂!”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依次扫过雷蒙德、玛格丽特,最后定格在脸色惨白如纸的艾德里安身上,话语中的寒意几乎让密室温度骤降:
    “长期接触此物者,轻则心智受损,噩运缠身;重则……”
    他顿了顿,清晰地吐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判词:
    “血光之灾,接踵而至,家宅不宁,直至……断子绝孙!”
    “断子绝孙”四个字,如同四道惊雷,在狭小的密室里轰然炸响!
    “你……你胡说八道!”雷蒙德第一个暴跳起来,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巨大的恐惧和愤怒让他浑身都在发抖,他指着沈砚,手指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危言耸听!妖言惑众!你这该死的骗子!竟敢诅咒我索恩家族!来人!把他给我……”
    “大哥!”艾德里安猛地打断雷蒙德失控的咆哮,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某种被点破的、深埋已久的家族隐痛而尖锐变调。他身体晃了晃,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全靠扶着桌子才没有倒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死死盯着沈砚,声音嘶哑:“沈大师……您……您确定?”断子绝孙”……您确定?!”
    他的反应,远比雷蒙德的暴怒更加震撼人心。那是一种被戳中核心秘密、被巨大恐惧彻底击垮的崩溃边缘的表现。索恩家族近几代以来,核心继承人确实屡遭横祸,子嗣艰难,这几乎是家族内部讳莫如深、却心照不宣的痛。
    角落里的玛格丽特,脸上那慵懒的笑容终于彻底消失了。她站直了身体,手中的羽扇也停止了摇动,那双妩媚的眼睛此刻冰冷如刀,死死地盯着沈砚,又扫过那台星图仪,眼神深处第一次流露出强烈的忌惮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惊疑。沈砚刚才的探查受创和此刻斩钉截铁的断言,显然超出了她的预期。
    密室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那台染血的星图仪,在幽绿的灯光下,散发着更加浓郁、更加令人作呕的阴冷气息。那些暗红的污垢,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在场每一个人的恐惧。
    沈砚没有再看任何人,他的目光重新落回那星图仪上,精神本源深处,那点淡金色的Zero印记,正以前所未有的亮度闪烁着冰冷、狂暴的光芒!刚才他探查核心血痂时受到的精神冲击,如同导火索,彻底引爆了Zero对“天敌”的狂暴杀意!一股远比在绿源星时更加清晰、更加不可抗拒的毁灭指令,如同冰冷的洪流,冲击着他的意志!
    毁灭它!净化它!抹杀它!
    冰冷的杀意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然而,就在这杀意汹涌、密室气氛凝固到极点的刹那——
    “砰!”
    密室厚重的合金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猛地推开,狠狠撞在石壁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
    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门外稍亮的光线,身影轮廓清晰锐利。
    叶辰!
    他依旧穿着那身深灰色科技面料的休闲西装,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匆忙和强烈的探究欲,手中紧握着那个闪烁着急促红光的多面体**。他的目光如同鹰隼,瞬间扫过密室中剑拔弩张的众人,掠过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艾德里安,掠过暴怒失态的雷蒙德,掠过脸色冰寒的玛格丽特,最后,牢牢地钉在了站在星图仪旁、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却锐利如刀的沈砚身上。
    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那台散发着阴冷气息的染血星图仪上,手中的**发出更加尖锐的蜂鸣,屏幕上的深红色数据流几乎要爆开。
    “能量读数突破临界值!危险!”叶辰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他大步踏入密室,目光灼灼地看向沈砚,话语却如同冰冷的子弹射出:
    “玄学大师?你刚才做了什么?引发了这东西的剧烈反应!你的”鉴定”,就是靠这种刺激危险源的方式吗?简直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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