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特的《钟》在房间里炸开一串凌厉的音符。
    他故意在第三小节放慢速度，让升fa的音符迟了半拍。“错了。”
    池惊野的声音贴着他耳后传来，手指已经挑开他睡袍的第一颗扣子，温热的指尖擦过锁骨，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继续。”
    温笙深吸一口气，继续弹奏。
    “第二件。”
    池惊野的声音带着愉悦，修长的手指探向他腰间系带。温笙突然按住他的手：“池先生就这么急着脱我衣服？”
    “急？”池惊野低笑，忽然将他从琴凳上拽起来放在大腿上，“我等了七年。”
    温笙的后背抵上冰冷的钢琴，池惊野的手掌垫在他脑后，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解开他的睡袍系带。
    温笙的后背在晨光中呈现出珍珠般的光泽，丝绸睡袍顺着肩膀滑落时，像月光从云层间倾泻而下。
    肩胛骨线条如展翅欲飞的蝶，脊柱沟一路延伸至腰际，在晨光中勾勒出诱人阴影。
    池惊野的呼吸明显一滞，指尖在触及那片如玉的肌肤时微不可察地颤抖。
    温笙的后腰处有个小小的胎记，形似半枚音符，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转过来。”池惊野的声音比平时低哑了几分。
    温笙非但不从，反而故意向后靠去，让整个后背完全展露在对方视线中，柔弱地靠着钢琴，他能感觉到池惊野的视线如同实质般在肌肤上游走，从后颈一路烧到腰窝。
    “池先生不是要讨债吗？”温笙侧过头，眼尾微微上挑，“怎么，连看都不敢看？”
    池惊野的眼神骤然转暗。他反手扣住温笙的手腕，将人按在琴盖上，钢琴发出一声刺耳的嗡鸣，气息喷洒在耳窝。
    “佛手，人到了”，管家的敲门声，打断了屋里的各怀心思，温笙能感觉到扣着自己手腕的力道松了一瞬，立刻抓住机会挣脱，顺势从钢琴上滑下来。
    房门关上后，温笙长出一口气，走到窗前，看见院子里停着几辆黑色轿车，十几个黑衣人正押着几个伤痕累累的男人往里走。温笙眯起眼，认出了其中一个，是秦莫的心腹。
    “看来你的老对手找上门了。”
    “真是......”他轻声自语，“越来越有意思了。”
    凌晨，温笙醒了过来。
    他揉了揉酸痛的脖颈，痛骂一声，活动了下手腕，从枕头下摸出一枚发卡——这是刚才装睡时从女佣头上顺来的。
    对从小跟着父亲的温笙来说解锁不值一提，三下轻响，锁扣应声而开，他扬起嘴角，不愧是我。
    原本戒备森严的庭院此刻空无一人，正是去东三楼的好时机，很好奇，池惊野的秘密是什么。
    7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温笙光着脚溜出房间，走廊静得吓人。他猫着腰摸到东三楼，电子锁“滴”的一声开了，这也太容易了，容易得像是有人故意放水。
    推开门，温笙愣住了。
    这哪是什么秘密实验室？分明是个精心布置的琴房。墙上挂满了历年演出的海报，玻璃柜里陈列着旧的琴谱，还有一张泛黄的报纸。
    角落里摆着架老式留声机。鬼使神差地按下开关，黑胶唱片转动，弹错了好几个音，杂乱的钢琴声。
    “就这水平还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