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梦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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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2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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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安,邢安?”
楼稚碎碎念。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转过身去看来人。
此人一身民国服饰,却是格格不入的长发,不古不现的。
那人把楼稚身上的短袖、五分裤打量一番,自言自语:“还是落后了,夏天这样倒是凉快些。”
“先生要买点什么吗?”
楼稚开口又觉得不妥,来古董店自然是要卖古董……
“先生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那人笑道:“我来找你。楼致,好久不见。”
“我们好像第一次见吧?”
楼稚讪讪道,心想这人这么说该不会是想要多便宜一些吧。
“其实——我是你祖宗。”
楼稚脸上一下没了表情:“你看着没比我大几岁吧。哪门子祖宗?”
那人笑笑。
“逗你玩的。我叫言观心。”说着目光落到那个老铃铛上。“看来还早。”
“什么早不早?”
楼稚一头雾水,他总是遇见喜欢卖关子的人。
“小宝应该告诉你了。”
“你是说——宝叔?”
楼稚眉头越皱越紧。怀疑面前之人是不是也从精神病院出来的,一会开玩笑自称祖宗,一会叫可能大自己十几岁的中年宝叔叫小宝……
“哦哦,对,宝、叔,他已经这么大了啊?”
言观心好似又在自言自语。
楼稚好似发现了什么华点,问道:“你认识他,那你知道他说的什么有缘人那事?那我问你,那个有缘人有什么特征吗?”
言观心回想着二十年前好像没有和小宝肯定说过一定是人呐……
“他可能记错了。不一定是人,也可能是一只猫。”
楼稚恍惚了一下,反应过来:“你们耍我呢?”
“没有,确实和你有缘。只有透过你们的缘分,才可能遇见。因为你是楼致——”的转世。
楼稚只感觉莫名其妙,思绪混乱之时闻到一股诱人的食物香气。
与此同时,那老铃铛竟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这就是你的古董店?一般般。”
楼稚与言观心目光一致看了老铃铛,又看响刚刚进来的人——正是邢安。
“邢安?”
“行安?”
二人又同时出声。
邢安不明所以,看了言观心一眼,把一个肉夹馍递给楼稚,接着继续大快朵颐手中的肉夹馍,往外走。
“邢安,你去哪?”
“有客人,你先卖东西喽。”
邢安嘴里包着食物,说话含糊不清。
“你回来,他不是客人。”
楼稚跑过去拉住他,生怕他跑了。
待邢安吃完,楼稚也把这铃铛之事全盘托出。
邢安拿着铃铛晃两下,声音悦耳甚至有些莫名熟悉。
“对了,那个修车的我给过钱了,车停在那边停车场了。这是一个古迹旅游小镇,还挺好玩的。”
“这是重点吗?”
楼稚扶额。又看向静静坐在书桌前老板似的言观心。“喂——铃铛响了!”
言观心回过神来,微笑道:“这就是缘分!没想到你们早就认识了。”
“人找到了,然后呢?”
楼稚追问关键。
言观心站起来,扯一扯衣服。
“回家,做梦!”
……
又回到了那外酥里嫩的老房子。
言观心带着二人来到了地下室,接着按了什么机关,出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甬道。
走了一段路,言观心突然停下——
“你们饿吗?”
楼稚在路上吃了邢安给的肉夹馍,尚且不饿,摇摇头,转头看像邢安。
“还行。”
三人来到一个更加隐秘的暗室。有一方宽大的石床。
“躺上去吧。”
言观心又去隐秘处拿出来一根香,掏出火折子就要点。
“且慢。”
邢安拦住。“这梦我们必须做吗?”
“主要是做梦想起一些事。你们不想起些什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直接说我们是几千年前认识的,你们信吗?”
言观心犹豫道。
“所以你是要我们在梦里想起来几千年前的事?”
楼稚听他们这么说,也走过来:“什么几千年前?不是就做梦吗,邢安,睡一觉起来咱们就可以回城里了。还说什么呀?”
“总要问清楚。再说我有病,总要提前相告,若是睡梦中犯病了,言同学手足无措该怎么办?”
“什么言同学,他又不是咱同学。他就一祖宗派来办事的。若是犯病了,我不是在吗。有什么好担心的。早点搞完,早点离开这里!”楼稚是不想留在这里再面临什么野猪风险了。
“在下倒觉得,如此叫,好听。”言观心笑道。“不过行安兄所言是何毛病?不妨告诉在下,说不定在下能帮上忙。”
不等邢安说,楼稚先上前:“精神病,你帮不上什么忙的,实在不行你早点叫醒我就好。就这样,快开始吧快开始吧!。”
邢安被楼稚拉走,二人躺在石床上。闭上眼。
言观心点燃那异香,接着席地坐下,静待。
“行安兄,终归是我欠你的——”
……
“少爷、醒醒啊,少爷?”
楼致被小厮叫醒。不知何时,自己竟然伏案睡着了,想来是是的最近学习太刻苦了罢。
“行安、邢安?”
他好像做了一场梦,醒来却是只记得模糊的人影和不知是邢安还是行安的人名。
“少爷说什么?”
“没什么。之前叫你准备去书院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妥了!”
“好。这次大考定要叫天下人记住我楼致!”
“致儿又在做白日梦了?”
楼致的姐姐站在门口打趣道。
楼致小跑过去
“阿姐!你自是知道我住准备的多用心,怎这样说我!”
“好了好了,阿姐送你去书院,我当然知道我阿弟是天下一等一努力的好书生!”
马车行至书院门口却看见有人在争吵。
走近才知,两个偏远地区来的考生没带够钱,交不起进书院的费用,甚至可能参加不了几日后的大考。
楼致大手一挥,吩咐小厮拿些钱去帮他们,他是不缺钱的贵府少爷。
其中一人朝着马车作揖表示感谢,而另一人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
对上目光的那一刻,楼致感觉心脏一阵刺痛——
“行、安——”
心跳飞快,眼前的画面变糊。
轰隆一道雷声,他睁开眼。跪在一处宫门外。
宫门打开,走出来一个眼熟的宦官,怀里抱着什么东西。
“起来吧——”
似是跪的有些久,站起来膝盖微疼,他踉跄了一下。
那宦官把怀中之物丢给他——竟是一只僵硬的狸猫尸体。
“滚吧——”
楼致接住,浑身颤抖,低头眼泪先一步落在冰冷的狸猫身上。
“你们!”楼致将狸猫紧紧搂在怀中,欲上前理论,但是宫门被狠狠关上。
又是一阵雷声,伴随着倾盆大雨,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楼致抱着狸猫,心痛到不能呼吸,跪趴在地上,与天同泣,以背承接天泪。
言观心听到一抽一抽的哭声,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走近才看到是楼稚在哭,表情很痛苦,冷水从眼角流水一般哗啦啦。
“不应该啊,这么快到——”
言观心从口袋掏出手卷帮楼稚拭泪。
半晌,楼稚突然睁眼坐起来,眼泪却还是不停。
“我好难过,我好难过,我好难过——”
“你在梦里看到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楼稚看向言观心:“好像是要去什么书院,我看到的一个和邢安长得很像的人——突然心很痛很痛,然后就到了一个门口,一个好像太监的人把一只死掉的狸花猫丢给我,我好难过、我好难过、我好难过呀,言观心!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要杀我的猫!”
“你可能还没有梦到关键吧。”言观心犹豫着终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那我继续睡!”楼稚嘎巴就要躺下,被言观心拦住。
“别,下次吧。今天先到这,你先消化一下情绪。”
楼稚看向依然睡着的邢安。
“那等邢安醒了,我问他,他会知道吧?”
言观心揉揉太阳穴。
“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