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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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的争吵声像钝刀般割着温言的耳膜。
“——废物!跟你那个没用的儿子一样!”
父亲的声音混着酒气砸在墙上,母亲尖锐地冷笑:“要不是你当年……”
温言缩在墙角,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的伤口里。
疼痛早已麻木,但那些话语仍如毒虫般往骨髓里钻。
他习惯性地低头,却忽然察觉到一道视线——父母的目光扫过他时,竟罕见地停顿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迟疑的惊惧。
他们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司溟。
“跟我走。”司溟的声音很轻,手指却不容抗拒地扣住温言的手腕。
少年的掌心冰凉如玉石,却莫名让温言颤了颤。
他鬼使神差地点了头,任由对方将自己牵出地狱般的家门。
身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温言猛地回头,却只看到司溟侧身挡住他的视线,“别听。”
少年抬手捂住他的耳朵,睫毛在昏暗的走廊灯下投出阴翳的影。
可温言还是听到了:“骨骼碎裂的闷响、液体喷溅的黏腻,以及……贪婪的啃噬声。”
两团黑影正匍匐在温言父母身上,撕扯着血肉。司溟的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
司溟的“家”是一栋复古的欧式公寓,玄关的烛台燃着幽蓝的火焰。
温言局促地站在地毯上,血从袖口渗出,在米色布料上晕开暗红的花。
“你受伤了。”司溟的语调像在陈述天气,手指却精准地掀开他的袖口。
纵横交错的疤痕暴露在灯光下,有些结痂的旧伤被新划开的血肉覆盖,宛如一幅扭曲的图腾。
温言触电般抽回手,瞳孔紧缩。
他死死捂住手臂,指甲几乎要抠进肉里。“别看……”
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他盯着司溟衬衫袖口的宝石袖扣,那足够抵他全家半年的生活费,突然觉得自己的肮脏无处遁形。
司溟的眼底翻涌着暗火,这些伤口他再熟悉不过:“每一道都是他隔着窗户,看着温言用美工刀亲手刻下的。”
医药箱被“匆忙”拿来时碰翻了花瓶,司溟单膝跪在温言面前,酒精棉擦过伤口的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瓷器。
“会有点疼。”他撒谎,其实连镊子的角度都计算得恰到好处,“感染的话……可能要住院。”
“不!”温言猛地抬头,眼底炸开恐慌。医院的白墙、束缚带、电击仪的嗡鸣……那些记忆比刀片更锋利。
司溟满意地捕捉到他的颤抖,却故作担忧地叹息:“你父母……经常这样对你?”
手指“不经意”抚过一道陈年疤痕,那是温言十四岁第一次尝试割腕的痕迹。
温言沉默地蜷缩,像被剥光鳞片的鱼。直到司溟忽然托起他的下巴——
“疼吗?”少年眼底盛着虚假的怜惜,拇指摩挲他干裂的唇,“以后在我这里,不会再有疼了。”
窗外月光被乌云吞没。司溟的影子在墙上膨胀成巨大的羽翼,将温言彻底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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