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柳溪村】安魂(参赛求枝枝)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6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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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笙染侧头看他,眼里映着光:“别怕,这次咱们有柳家的法子,还有彼此。”
    凌柳点头,指尖碰了碰腕间的炽日印,温度正好,像被白笙染握着的手,暖得能把所有阴气都散掉。
    旧宅的藤蔓在风里晃,像在招手,地窖的方向隐约有光,不知道是张教授的刻刀反光,还是柳家骨瓮里的日印,正等着他们去点亮。
    柳家旧宅的木门一推就吱呀作响,院里的老井爬满绿苔,井沿上还留着半片柳叶,叶片上的针孔正好对着地窖口——那道隐约的光,就是从地窖的砖缝里漏出来的。
    凌柳攥着玉佩往地窖走,每下一级台阶,腕间的炽日印就烫一分,帆布包里的《柳氏堪舆录》也跟着轻颤,书页间的双日印亮得能照见台阶上的尘灰。到了地窖底,眼前的景象让两人顿住:
    张教授正蹲在石台上,柳静姝的骨骼标本被绑在青铜架上,断口处的深褐粉末撒了一地,旁边摆着个青陶骨瓮,瓮口插着三枝干枯的柳叶,每枝柳叶上都刻着“柳”字,正是柳溪村、西配楼、歪脖子柳树上的那种刻痕。
    “来得正好。”张教授猛地回头,眼镜片反射着骨瓮的光,手里攥着那本和堪舆录一模一样的书,“等我把柳静月的指骨、柳静姝的骨,还有这骨瓮里柳家先祖的魂聚在一起,双日纹的法子就归我了!”
    他突然抓起刻刀,往标本的额骨“柳”字上划,想把粉末嵌得更深。凌柳瞬间冲过去,玉佩往标本断口一贴,佩上的日印“嗡”地炸开红光,断口处的粉末瞬间被吸走,露出干净的骨质——和当初用酒精清创时一模一样。
    “你不懂!”张教授红着眼扑过来,“我祖上当年就差一步!只要聚了三柳的骨煞,就能让我那早逝的儿子活过来!”白笙染立刻掏出青铜小镜,镜面对准骨瓮,镜里突然映出柳静姝的影子:她站在石台边,手里举着那方青石雕花砚台,正往骨瓮口洒朱砂。
    凌柳反应过来,赶紧摸出砚台和柳叶,蘸着朱砂在标本的锁骨骨瘤上画双日纹,左边日字按炽日印的形状画,右边日字跟着镜里柳静姝的动作补,画到最后一笔时,砚台底的徽记突然飞出来,和玉佩的日印、书页的双日印叠在一起,三道红光拧成一股,直直扎进骨瓮。
    “不!”张教授想扑过去拦,却被突然冒出来的柳静月影子挡住——她手里攥着那块刚合缝的玉佩,影子往标本身边靠了靠,骨骼标本的尺骨突然“咔嗒”一声,自己从青铜架上挣开绑绳,断口正好对上柳静月影子的手,像姐妹俩终于牵上了手。
    骨瓮里突然传出细碎的响动,瓮口的干枯柳叶慢慢泛绿,三枝柳叶的刻痕里渗出淡红汁液,顺着瓮壁流成双日纹。凌柳突然想起《骨防录》里的话,赶紧把柳叶放在骨瓮口,又把砚台压在上面:“双日映骨,阳散阴消,这才是柳家的法子,不是聚煞,是送魂安息。”
    话音刚落,骨瓮突然亮起来,里面飘出无数细碎的光点,有柳家先祖的魂,有柳静姝的骨忆,还有柳静月的影子,光点缠在一起,慢慢往瓮口飘,最后落在柳叶上,柳叶轻轻一颤,竟化作片新叶,落在凌柳的帆布包里。
    张教授僵在原地,手里的刻刀“当啷”掉在地上,镜里的画面变了。
    年轻时的赵景年蹲在西配楼,正把柳静月的指骨往骨瓮里放,嘴里念叨着“别聚煞,别找苦”。原来他当年藏指骨、刻柳字,根本不是为了聚魂,是怕后人走了歪路。
    “我错了……”张教授捂着脸蹲下来,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是少年和赵小海,手里举着柳静月的木牌和赵景年的日记,“小海说,我爹当年就是怕我走火入魔,才把日记藏起来……”
    凌柳把骨瓮盖好,砚台和玉佩放在瓮边,双日纹的光慢慢淡下去,地窖里的阴气也散了,只剩下老木头的清味。白笙染掏出青铜小镜,镜面里的三棵柳树影子都泛着浅绿,最后慢慢融进骨瓮,三柳的骨忆,终于都回了该去的地方。
    染往上走时,少年突然指着井沿上的柳叶:“这叶上的针孔,和我奶奶木牌上的红绳孔一样大。”
    凌柳把柳叶摘下来,果然能穿进红绳,少年把柳叶系在木牌上,木牌突然亮了下,像柳静月在笑。
    出了旧宅,太阳已经升到半空,麻雀落在院墙上,嘴里叼着新抽的柳叶,翅膀上的红光和炽日印的光慢慢合在一起。赵小海突然一拍脑袋:“我家的糖炒栗子还在炒!再晚就糊了!”
    几人往巷口走,凌柳的帆布包里,《柳氏堪舆录》的书页慢慢合上,扉页的双日印旁边,多了片小小的柳叶印记,和柳静姝砚台底的刻痕一模一样。
    白笙染牵住凌柳的手,他的指尖还沾着朱砂的淡红,凌柳看向白笙染,怅然道:“这下,柳家姐妹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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