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赤沙与幽影 第八十六章嘉奖与悼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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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阳光落在欢迎找外围一座石碑上,这座石碑是为了祭奠牺牲的骑士成员而立战斗已然结束,但逝去的人们却永久成为,幸存者心中遗憾与伤痛。
瑞诺的声音比往常低沉,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骑士,“这次南大陆任务,我们损失了十二名骑士,三队失联的兄弟……最后只找到了七具完整遗体,剩下的五位,只有残骸和一些随身物品。”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连风吹过帐篷的声音都显得格外清晰。沃恩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他还记得,出发前,那几位失联的骑士还笑着拍他的肩膀,说等回去了要一起喝一杯,这让他不禁又想起了罗尼的逝去。
“不过,我们也赢了。”瑞诺的声音渐渐提高,带着一丝哽咽,却更多的是坚定,“我们剿灭了埃里希和卡米拉的主力,守住了幻影沼泽,还帮帝国在南大陆站稳了脚跟——这些牺牲的兄弟,没有白死。我们已将伤亡人员的尸体,存入空间戒。回国后将举行盛大的葬礼,将其安放在王都的英灵谷内。”
他抬手擦了擦眼角,从怀里掏出一枚白银勋章,勋章上刻着帝国骑士团的纹章,边缘还泛着冷光:“现在,有件事要宣布——野风小队,出列。”
沃恩·鲁格·卡娅、莫恩、泰瑞斯五人立刻上前一步,挺直了背脊。
“野风小队自加入任务以来,屡立战功。你们,让格雷德尔成为我们的战友,是我们打赢这场仗的关键。帝国也因此能在南大陆,站稳脚跟。”
他顿了顿,举起勋章:“根据帝国骑士团律法,现正式晋升野风小队为”帝国正式骑士小队”,授予你们”银狮勋章”——这是仅次于”皇家骑士”的荣誉,你们,配得上。”
沃恩接过勋章,指尖微微颤抖。他低头看着勋章上的纹章,思绪不禁飘向远方心中低语着:“罗尼,我们成为正规骑士了。”
“谢谢大队长!”五人齐声喊道,声音里满是激动。
就在这时,营地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格雷德尔和卡鲁走了过来。格雷德尔的双刀上泛着粉绿相间的微光,显然已经将埃里希的魔核融入其中;卡鲁周身的火焰比之前更亮,却收敛得更稳,看来消化魔核的效果不错。
听说要给野风小队授勋?”格雷德尔笑着说,目光落在沃恩手里的勋章上,“不错嘛,小子们,以后就是正式骑士了,可别再像之前那样,被蝶翼魔物追着跑了。”
沃恩脸颊一红,却还是挺直了腰板:“格雷德尔先生放心,我们以后会更强的!”
卡鲁看着他们,幽幽道:“三年后的大战,要小心了,那场大战的结果会直接影响整个埃雷吉亚的命运。”
沃恩,神情严肃:“我们,会赢的。”
格雷德尔,笑道:“好好努力,兽人帝国的骑士团,需要你们这样的年轻人。”他顿了顿,看向瑞诺,“军机大臣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一早,你们就返回伤之海峡,随运输船返回北大陆——南大陆这边,我和卡鲁会暂时留下,协助工匠修复工坊。”
瑞诺点了点头:“辛苦你们了。等回到北境,我会向陛下禀报你们的功劳,相信陛下也会很高兴——毕竟,能在南大陆建立据点,你们功不可没。”
当天下午,营地开始收拾行装。大家纷纷把东西装进空间戒,带着回家的期待。一行人步行数周时间,来到了伤之海峡。瑞诺站在港口,看着在天上飞行的卡鲁,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暖流——这次南大陆之行,虽然牺牲了不少兄弟,却也收获了珍贵的盟友,更让帝国在南大陆有了立足之地。
“大队长,该上船了。”沃恩走过来,轻声说道。
瑞诺点点头,转身登上船。船缓缓驶离码头,格雷德尔和卡鲁的身影渐渐变小,最后消失在夕阳的余晖里。沃恩站在船舷边,望着南大陆的方向,心里暗暗发誓:等下次再来,他们一定要变得更强,不再让任何兄弟牺牲。
三天后,运输船抵达北境的港口。港口早已挤满了人,有骑士的家人,有帝国的官员,还有前来迎接的皇家卫队。当骑士们抬着木棺走下船时,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有人开始抹眼泪,却没有人喧哗——他们知道,这些骑士是为了帝国牺牲的英雄。
随后,沃恩四人跟着瑞诺前往皇宫。苍岚陛下早已在议事殿等候,他穿着浅蓝色的龙袍,脸上没有丝毫威严,反而带着一丝温和。
“瑞诺,辛苦你们了。”苍岚看着瑞诺,又看向沃恩五人,“野风小队,你们的功绩,朕已经听说了——银狮勋章,你们当之无愧。这次除了免去你们,此前高阶附魔的费用外。还额外允许你们再提出一个心愿。”
沃恩与鲁格对视一眼:“陛下,请允许我们参加三年后的大战。”
苍岚,看着他们,眼睛微眯:“你们是想,为自己的朋友复仇吧!罢了,既然你们如此要求,那朕允许你们参战。不过朕要提醒你们,三年后的仗,比南大陆凶险百倍,到时候可别后悔。””
这是沃恩与鲁格在船上,与其他成员商量好的。见陛下应允,野风小队集体异口同声:“谢陛下!”
苍岚,摆了摆手:“好了回去休息吧,别忘了三天后要为此次牺牲人员举行葬礼。”
三日后的“英灵谷”,天还没亮就飘起了细雨。谷口的巨石门上,刻着兽人帝国历代骑士的浮雕,雨水顺着骑士们的剑痕往下淌,像在为新归的英灵洗去征尘。谷内没有墓碑,只有一片泛着幽蓝微光的圣湖,湖水是冰川融水汇聚而成,即便在暖季也凉得刺骨,湖面上常年飘着一层薄薄的雾,据说那是英灵的气息。
骑士们列队站在湖岸的青石阶上,玄黑铠甲上凝着水珠,却没人抬手擦拭——每个人的左臂都缠着用狼尾草编的黑绳,绳上挂着一枚小小的兽牙,那是兽人悼念逝者的信物。野风小队的五人站在最前排,沃恩的“霜月”斜挎在腰间,刀鞘上别着一根风干的沼泽芦苇,那是从幻影沼泽带回来的;卡娅的法杖顶端,缀着一颗透明的湖水晶,水晶里封着一缕圣湖的雾气,在雨里泛着淡蓝的光。
苍岚陛下穿着白袍祭服。他手里握着一柄玉剑,翠绿的玉剑,随着他的挥动,圣湖水面上,激起一圈圈涟漪。
“今日,迎十二勇士归谷。”苍岚的声音穿过雨幕,带着兽人特有的低沉,“他们曾踏过南境的沼泽,斩过魔物的獠牙,用血护住了帝国的南境屏障。今以圣湖为炉,以魔法为火,送他们魂归自然——此后,圣湖的水会护着他们,英灵谷的风会陪着他们,永远守着我们的故土。”
话音落时,三位穿着白袍的蜥蜴人法师走上前来。他们站在湖岸的三个角落,同时举起法杖,杖尖对着圣湖划出古老的符文——淡金色的光纹在空中凝成狼形,随着法师的吟唱,缓缓落向湖面。湖水被光纹惊扰,原本平静的水面突然升起十二道水柱,每道水柱顶端,都托着一具漆木棺,棺身刻着兽人特有的图腾:狼头、鹰翼、熊爪……那些是十二位骑士所属部族的象征。
“起灵——”司仪的唱喏声带着兽人语言的厚重,在谷内回荡。
水柱托着木棺,缓缓飘向圣湖中央。雨丝落在棺木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像在与故土作别。湖岸的骑士们纷纷抬手,将右手按在左胸的兽牙吊坠上,低头默念着部族的悼词——那是兽人自建国以来的最高仪式,念着逝者的功绩,也念着对故土的守护。
“引火——”苍岚的声音再次响起。
三位法师同时吟唱,杖尖射出三道金色的火焰,不是灼热的明火,而是带着微光的“灵火”。火焰穿过雨幕,落在十二具木棺上,却没有烧穿棺木,只是在棺身外凝成一层透明的火膜。随着灵火的燃烧,木棺渐渐变得透明,能看到里面的骑士安详地躺着,身上盖着兽人帝国的战旗。
“魂归自然,守我疆土——”所有骑士齐声高喊,声音震得谷内的树叶簌簌落下,雨水仿佛都被这股气势冲得偏了方向。
灵火越烧越亮,透明的棺木渐渐化作光点,融入圣湖的水中。湖面上的雾气突然变得浓郁,缓缓凝成十二道模糊的兽形影子,在湖面盘旋了一圈,然后朝着谷口的方向飘去——那是英灵的魂灵,在与故土作最后的告别。
当最后一道魂影消失在谷口时,苍岚停止挥舞玉剑。湖水渐渐恢复平静,比之前更亮了几分,仿佛十二位英灵的力已经融入了这片湖水。
“他们没有离开。”苍岚转过身,目光扫过骑士们,“圣湖的水会带着他们的力量,继续护着英灵谷;下次你们踏过这片湖,会感觉到他们的气息——那是他们在告诉我们,别停下,继续守着我们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