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开局三把火,烧懵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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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个曹营都充满了猜测与观望的氛围中,陈默闭门三日后,他那间名为“静思苑”的小院,终于打开了尘封的大门。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位新官上任的“特别行动司”主官,会烧出怎样的三把火。是会先去拜访各位将军,虚心求教?还是会召集相关官吏,开一个冗长的动员大会?
然而,陈默接下来的操作,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命令。
他没有去拜访任何人,也没有召开任何会议。
从静思苑里,发出了三道盖着“如孤亲临”大印的,看似与战争风马牛不相及的命令。这三道命令,通过专门的传令兵,以最快的速度,送往了相关的部门和人员手中。
第一道命令,发往了荀彧执掌的尚书台,并抄送给了所有与商业有关的部门。
“奉丞相令,特别行动司主官陈默谕:自即日起,于我方控制下的所有州、郡、县,全面禁止向草原地区出口任何盐、铁制品。一两盐、一寸铁,皆不得出关。违者,以通敌叛国罪论处,商队主事者斩,全族流放三千里,家产全部充公。此令,立即执行,不得有误!”
这道命令一出,整个许都的商界,瞬间炸开了锅。
要知道,与草原的贸易,尤其是盐铁贸易,是利润最丰厚的一条商路。中原的一罐盐,到了草原,可以换回一头肥壮的牛;一把普通的铁刀,可以换回数张上好的皮毛。无数商贾靠着这条路发家致富,其中不乏与朝中官员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豪商大族。
陈默这一道命令,等于是直接断了无数人的财路!
一时间,尚书台的门槛都快被前来哭诉、求情、甚至威胁的商贾和他们背后的势力给踏破了。
“荀令君,您要为我们做主啊!这……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商人,为朝廷缴纳了足额的税款,怎能说禁就禁?”
“陈先生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会?我们愿意捐献……不,是报效朝廷十万石军粮,只求这条商路不要断啊!”
荀彧看着眼前这群急得满头大汗的商贾,心中也是波澜起伏。他明白陈默此举的战略意图——经济绞杀。但他也没想到,陈默的手段会如此酷烈,如此不留情面,完全不考虑执行过程中会遇到的巨大阻力。
然而,当他看到命令末尾那个鲜红的“如孤亲临”大印时,他知道,这件事,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他缓缓站起身,对着众人沉声道:“此乃丞相军令,由陈守拙先生全权督办。诸位,请回吧。若有阳奉阴违者,休怪彧不念旧情。”
一句话,堵死了所有人的嘴。
第二道命令,发往了曹操的内库,以及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许都最大的酒坊和丝绸庄。
“奉丞相令,特别行动司主官陈默谕:一,从丞相内库中,拨付黄金五千两,白银三万两。二,征调城中所有酒坊,三日之内,交出所有劣质酒水,有多少要多少,以水兑酒亦可,务求量大。三,征调城中所有丝绸庄,收购所有积压的、有瑕疵的、染色不均的劣质丝绸。四,以高价招募一批胆大包天、唯利是图的行商,组建一支特殊的”友好商队”,携带上述酒水、丝绸,即刻前往北方边境。告诉他们,此行风险巨大,但利润,是平时的十倍!”
这道命令,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前线大军马上就要开拔,正是用钱的时候,陈默不思节流,反而一开口就要了这么多金银,这是要干什么?
而且,征调劣质酒水和丝绸?这是什么迷惑操作?拿这些垃圾去干嘛?送给鲜卑人?这不是资敌吗?就算是要搞什么渗透,也该用最好的美酒和最华丽的丝绸去腐化他们的上层贵族吧?送这些破烂玩意儿,人家看得上吗?
最让人不解的是,还要组建一支商队,用十倍的利润去诱惑商人跑这趟死亡之旅。这不是明摆着让这些人去送死吗?
负责内库的官员拿着命令,手都在抖,反复确认了好几遍那个大印,才哭丧着脸去开库取钱。
而被征调的酒坊和丝绸庄老板们,则是又惊又喜。那些积压多年的垃圾,本以为要烂在仓库里了,没想到这位陈先生居然要高价收购,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他们一边感叹着这位先生真是个“大善人”,一边手脚麻利地把所有压箱底的破烂都翻了出来。
第三道命令,发往了军中的斥候营和绘图署,同时,也秘密传达给了陈默安插在各地的部分人手。
“奉丞相令,特别行动司主官陈默谕:一,命斥候营所有精锐,化整为零,伪装成猎人、行商、逃奴,潜入草原深处。不必刺探军情,只需做一件事:绘制地图。要求:所有部落的位置、人口、牲畜数量;所有河流、湖泊、水井的位置,并标注丰水期与枯水期;所有山脉的走向,所有草场的分布,以及草场在不同季节的茂盛程度。地图要求精确到百步之内。二,命绘图署所有画师,即刻启程,前往北方各郡县,寻访当地的老猎户、老向导、甚至是被俘虏过的鲜卑人,用一切手段,从他们口中,还原出草原的真实面貌。三,密令: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并控制那些因为部落冲突而逃入我境内的鲜卑人,从他们口中,获取各个部落之间的矛盾与仇恨。我要知道,谁和谁是世仇,哪个部落首领贪婪,哪个部落首领好色,哪个部落的继承人之间有矛盾。”
这道命令,相比前两道,显得“正常”了许多,至少是和军事沾边的。
但其要求的细节之繁琐,范围之广阔,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斥候营的统领,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将,看到这道命令时,倒吸一口凉气。绘制如此精细的地图,这已经不是军事行动了,这是在搞“地理普查”啊!而且还不要求刺探军情,这完全颠覆了他对斥候任务的认知。
绘图署的官员们更是叫苦不迭,让他们这些拿惯了笔杆子的文人,跑到兵荒马乱的边境去搞测绘,这不是要命吗?
三道命令,如三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浪。
整个曹营,从将军到小吏,从豪商到工匠,全都被陈默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打法给搞懵了。
他们想象中的新官上任三把火,应该是烧向敌人,烧出威风。
可陈默这三把火,一把烧向了自己人的钱袋子,一把烧得让人莫名其妙,一把烧得人仰马翻。
张辽在大帐中听着手下人传回来的各种混乱报告,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我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禁运盐铁,我能理解,这是釜底抽薪。可你后面这两招是什么鬼?花大钱买一堆垃圾,再花十倍的价钱请人去送死?
然后放着敌人的兵力部署不探查,跑去画什么山川河流、花鸟鱼虫?先生,您确定您是在备战,不是在搞什么大型行为艺术吗?
完了完了,我感觉我的后勤线,正在被一个文艺青年带向一条不归路……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感到困惑、不解,甚至开始嘲笑陈默“纸上谈兵”的时候。
只有少数几个人,比如郭嘉,在听到这三道命令后,露出了惊骇的表情。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地图推演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当他双眼通红地走出来时,只说了一句话:
“守拙……他不是要打仗,他是要……让天,都换个颜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