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五十四章整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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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见形势不妙,在旁喊道:“攻他下盘!”
薛逐玉瞬间将刀一抽,侧身向他腰侧转去,勾腿踹向他腿弯,逼得人猛然下跌。
不远处响起杨叔的声音,“小齐!别打了,别打了!”
闫齐被声音吸引,薛逐玉迅速用刀柄打向他腕处,将人的刀卸下,掉落在地,发出“哐啷”的声音。
薛逐玉用衣布先将人捆住,找来绳子迅速捆死,就见丁立也带着小五出来,余下的山匪开始四散而逃。
薛逐玉押着闫齐,剩下几个暗卫见山匪逃跑,立刻追过去。
叶轻朝追过去的暗卫喊道:“谁要是能抓着人,抓一个老子赐他黄金百两!”
话音刚落,叶轻被人抬脚一踹。
薛逐玉嫌弃道:“你有半两吗就送,好了伤疤忘了疼,跟谁学的。”
叶轻这会见贼人狼狈逃跑的模样,正快意着,根本不介意薛逐玉的话,反而接着话笑道:“不都跟你学的吗?”
薛逐玉当真思索了一番,“我何时教过人这些?”
叶轻一时也说不上来,上下扫了眼薛逐玉全身,踌躇着开口,“可能,耳濡目染吧。”
闫齐闻言,嗤笑道:“还当你们是什么正经的,原来也没比我们好多少。”
薛逐玉走到他跟前,“我们跟你们可不一样,没有出了事就逃跑的说法。”
闫齐像个打架输了的孩子,满脸的不服气,杨叔上前心疼地说:“小齐啊……这是何苦啊!”
闫齐委屈着说:“杨叔……我怎么知道他们这么快就找上来了,要是再来一次,我肯定防得好好的。”
杨叔老泪纵横,抚摸着他的头,“孩子,是杨叔的错,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杨叔给他们传去了信,就这样……就这样结束吧。”
闫齐神情一凝,随即僵笑道:“杨叔你说什么呢,谁传的信?”
杨叔抱着他哭,“我……是我啊!孩子,你不能再杀人了!”
闫齐时常带笑的脸上瞬间僵住,不可置信的神情堆叠在脸上,他被杨叔抱着,垂眸看向地上弯刀反射出的寒光,沉声呢喃:“好……好。”
杨叔点头,哭笑着摸他的头,“好孩子,听话,我们小齐就还是好孩子。”
闫齐带着笑点头,杨叔转身走了几步,对薛逐玉他们说:“大人,把我们一道带走吧,我——”
杨叔的声音随着刀刺入血肉的声音,戛然而止,薛逐玉惊愕地看向他胸前刺穿的那把弯刀,刀尖滴着血。
薛逐玉转而看向闫齐,他的脸上不再有虚假的笑,以及那张孩童般的委屈,而是彻底撕破脸皮下的狰狞,是怒急疯狂的眼神。
杨叔口中一开一合,说着:“我……我、不、怪、他。”
身子陡然倒下,重重砸在地上,闫齐在他身后怒吼,咆哮声犹如一个食人的恶鬼,
“好啊……原来是你,是你!!你怎么敢背叛我!怎么敢!他们都可以,谁都可以!只有你不行!啊啊啊!去死、去死啊!你该死!”
薛逐玉看向他,头一次知道什么叫人皮下披着一头嗜血的恶鬼,此人谈不上任何情义。
小五从石壁后跑来,看到这一幕,呆滞的双眼逐渐被地上的血红浸染,他扑过去抱着杨叔,哭得失声,看见闫齐疯魔的样子,拼命打上去。
“你个畜牲!杨叔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杀他!我杀了你!”小五哭喊。
闫齐被打没一点反应,一双无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已经无生气的人,早已被恶鬼侵蚀的身心,再浓厚的真情也无法感化。
杨叔倒在地上的身体佝偻,苍老的眼中划下泪,薛逐玉烦躁地咬牙,听着小五悲痛哭喊,看着闫齐毫无波澜的眼神,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杀了闫齐。
他们将杨叔葬在山下的一颗柳树下,随后赶来的暗卫,将闫齐陈安和余下山匪押回后,同禁军携手办理余下的琐事。
贼人已然人赃并获,大批火药的量用来养一个军队都是够的,而这些自然是上缴了国库,山匪头领闫齐也在不日午后问斩。
这件事的起始,也揭开了更多暗中的人,禁军在观岚阁搜查时也察觉感到了不对,岑义寻了日子找薛逐玉。
“那日去观岚阁之后,矛头通通指向了司家。”岑义说,
薛逐玉拧着眉,“司家?”
“不错,司家三公子司承离,在游船事后,开始变卖家产,四处敛财,司家长公子已然不知去向,这是要举家迁离的迹象,朝中不少大臣因此接连上奏,要严令查办司家。”岑义说,
“这倒是意外,观岚阁何时与司家扯上关系了?我爹从前还要我去司家门下的陵司院读书,现在怎么这样了?”薛逐玉问,
岑义摇头说:“我也觉得奇怪,可事实的确如此,那日有个叫芙香的姑娘,本来经她所说,全然是观岚阁有意设计,可你带回的那批人不是假的。”
岑义叹息,“他们的话我自是只信一半,果然,当时一个伶倌所言后,形势倒转,说是司家所使的一切,顺带还揪出了几个藏在阁里探子,经大理寺审问后,所述相符。”
薛逐玉越听越怪,失笑道:“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谋。”他饮着手中的茶,
“不过之后的事,我们就管不着了,交由三司上奏中枢院,司家……我看是走到头了。”岑义说,
叶轻推门而入,岑义见他来立即让座,关切道:“小叶,伤如何了?”
叶轻大手一挥,“我好的很,跟个混小子打能吃什么亏,别忘了我从小练拳,身体好的很。”
经过月余的休养整顿,影城卫从阴霾中走出,已然重振,薛逐玉也在此事下,听取了岑义这位老将领的话。
凡是习武领兵之人,不可避免的要面对生死,而他能做的则是习惯生离死别。无畏生死,却不可轻贱生死。
一个好的将领手上,要带出不畏生死的兵,更要能带出减少伤亡的兵,这都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他还需要历练。
叶轻想到什么,神色一凛,“对了,那日陈安说过,”观岚阁受太后重用”,可有此事?”
岑义看向薛逐玉,他一抬眼见两个人都看着他,不解道:“你们问观岚阁,看我干什么?”
叶轻神情促狭,“你不是观岚阁的常客吗,没了解过?”
岑义点头,“嗯,我当日见那说话的伶倌,好像就是那夜你身侧带的,哎,你怎么办差还带着人家?”
薛逐玉顿觉胸口郁结,抱头撑在桌上,“我真是谢谢哥哥们了,打哪儿听的谣传,他哪里是什么清纯小倌儿,分明是个……”
薛逐玉想了半晌憋不出一个词,叶轻调侃他,“说就说呗,还想起来了,那夜游船真就那么好看?已经叫你……心猿意马了?”
说到一半,叶轻已经起身做势要跑,薛逐玉哪里给他这个机会,在他刚起身时就给他摁住了。
许是养伤许久未曾动手,两人不约而同的较量起来,边追边跑出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