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农家崛起 第34章分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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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二人又是何许人?擅自闯入公堂,你们可知罪?”陈宁一拍惊堂木,声音响彻公堂。
“草民莫天成(杨墨)见过大人。”两人一道跪下,一同说道,“请大人赎罪,草民是一时情急。”
莫天成?那不是莫记少东家?想到他还要靠着人去请小神医,陈宁脸上的态度变得缓和一些,说道:“你们和原告,被告什么关系?”
莫天成看了眼自己的夫郎,看出了夫郎眼里的紧张,也是,县衙这样的地方,普通人都畏惧。向他这样算是见过世面的也会紧张,更不用说他夫郎了。
想到此,莫天成替杨墨开口:“回大人,草民是原告的二哥夫。草民和夫郎来县里办事,听到小弟进县衙,就匆匆赶来。”
“草民岳父是被逼无奈才分家的,草民岳爹被她打得差点一尸两命,最后只保住了大人的命,又不肯拿钱出来给岳爹治疗,寒了岳父的心,岳父为了妻儿才会耐着难受分家的。”莫天成不愧是商人,朴实的语言,让他表达出来杨承林分家都是被逼的,是受害者。
莫天成见县令因着他的话陷入思考,他再接再厉继续道:“大人,杨家村的孙郎中为草民岳爹看过诊,您一问便知草民说的是真是假。”
陈宁:“来人,传唤孙郎中。”
“是,大人。”衙役领命去传唤孙郎中。
“大人,无需派人去传孙郎中了,老夫也能做证。”广安堂的吴老大夫出现在公堂外,中气十足道,“老夫也接诊过杨夫郎。第一次是差不多一个月前,杨夫郎腹部遭受重击,导致小产,差点丢了命。第二次便是这次的烧伤。”
陈宁点头,表示了解了。广安堂的吴老大夫德高望重,他的话没人怀疑。
陈宁面容严肃,声音威严:“李招娣,他们有无冤枉你?”
李招娣哪里遇到过这样的阵仗,一下子就慌乱。“我,我,我只是……”
“公堂上,还不说实话!”
“民妇是推了一下,但民妇不是故意的。民妇……”
陈宁一拍惊堂木:“李招娣,不认契约文书,当众销毁断亲文书,行为恶劣。现判决如下,重签断亲文书,直接县衙备份,分户。念其年岁已大,免去杖刑,入狱三月。”
李招娣这下是真的害怕了,瘫在地上不知所措,眼里都是茫然不解。
文睿不是说不会有事的嘛,只要自己不承认,就会被放回去,为什么现在要坐牢了?
陈宁:“来人,把李招娣拖下去。”
“不行,不行,文睿不会骗我的,一定是你们串通好了。”李招娣挣扎。
杨初霁提醒县令:“可否先让她签断亲文书。”
陈宁:“自是可以的。来人,取断亲书来。杨初霁,这断亲书只可你家阿父杨承林来签,才能生效。”
闻言,李招娣连害怕求饶都忘记,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贱蹄子,老娘告诉过了今天,老娘连分家都不会认了。”她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杨初霁抿抿嘴,阿父正陪着爹爹,一时半会儿来不了,想到这里,他有些不甘心。
“杨老婆子,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就在此时,杨宴礼冰冷的声音响起。
杨初霁眼睛一亮,大哥来了。他连忙转过身,就见书生打扮的杨宴礼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一步一步走过来,端的是一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杨初霁在心里嘘嘘,这么美好的大哥,日后不知道会便宜了哪家的哥儿小姐。
“大哥。”杨初霁小声喊了一声。
杨宴礼轻轻抚摸他的发顶,冰冷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安慰道:“霁哥儿,有大哥在呢。”
杨初霁露出了笑容,点点头。
转头看向李招娣,眼神冷漠,变脸速度之快,让陈宁大开眼界。同一时间,心里也在纳闷,农户人家能培养出如此气质的人?
杨宴礼是秀才可见官不跪,于是,朝着陈宁拱手行礼:“学生杨宴礼,是杨初霁大哥。请大人派人去通知学生阿父,学生这里有纵火案的新证据。大人,新证据涉及到学生前堂哥杨文睿,请大人派人将他传唤来。”
杨初霁闻言震惊道:“大哥?你怎么……”
杨宴礼:“这么大的事情敢瞒着大哥,幸好大哥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
陈宁再次拍下惊堂木:“来人,传杨承林,杨文睿来公堂。”
“是,大人。”
陈宁:“杨宴礼,你有何新证据,呈上来。”
杨宴礼:“回大人,学生前堂兄杨文睿因赌债一事,闹得村里人尽皆知,他们家卖田地才凑够了钱还债。学生知道此事后,怕他会对学生的家人不利,便雇人注意他的动向。”
陈宁拧眉,却没有打断他,听杨宴礼继续说:“就两天前,杨文睿去杂货铺购买了一大桶的煤油。他买的量大,杂货铺老板对他印象深刻。”
陈宁:“传杂货铺老板。”
李招娣眼中闪现慌乱,陈宁好歹做了几年官,她的下意识小动作,逃不了他的眼睛,心中已经有数。
……
“大人,杨承林带到。”
“大人,杨文睿带到。”
“大人,杂货铺吴掌柜带到。”
“小人吴用见过县令大人。”吴用跪下磕头。
陈宁:“吴用,你来看向公堂上有没有人去你铺子里买过煤油的?”
“是,大人。”吴用微微抬头,视线在人堆里来回游走。突然,他用指了指,“大人,是那位公子。”
众人视线移到了杨文睿身上,李招娣跳了起来:“不是,不是我大孙子,你收了那贱种的银子,故意抹黑我大孙子。”
吴用磕了个头:“大人,小人不会认错的。那天那位公子买了一大桶约莫十斤的煤油,这抵得上铺里一月的量。小人这有记录。“他从怀里拿出一本小册子。
衙役拿过册子,呈给陈宁。陈宁翻看,二十号那日确实卖出了十斤煤油。
“杨文睿,你有什么好说的?”
“学生是帮家里人买了煤油,这又不是大事,家里人口多,用煤油多。”杨文睿说道。
杨宴礼:“大人,杨文睿购买煤油没俩天,学生家就起火了,这也太过巧合了。”
杨文睿:“今天若是别家买了,你也这样怀疑?”
杨宴礼:“自然不会,别人家与我家又没有仇怨。你家就不同了,动机,作案工具都有。”
陈宁一拍惊堂木,杨宴礼和杨文睿同时噤声。
“楚捕头,如何?”
“回大人,属下在烧毁的茅草屋不远处发现了空了的煤油桶。“楚捕头将证据拿了出来。
吴用抬眼一看,发现是他家的煤油桶,脸上一喜:“大人,这是小人家装煤油的桶,上面有标记,刻着吴记。”
楚捕头将煤油桶翻过来,底部确实刻着吴记的字样:“大人,此人没有说谎。”
陈宁:“杨文睿,可还有要辩解的?”
杨文睿:“……”
李招娣大声喊道:“我放的,火是我放的。和他没有关系,没有关系。”李招娣跪下磕头,“我,不是民妇只是想烧毁断亲文书,民妇不知道屋内有人的。再说了,他们都在盖新房了。”
纵火案到此就清楚了,陈宁一拍惊堂木,说道:“李招娣纵火,致使柳舒烧伤,行为恶劣,两罪并罚,判入狱一年。李招娣,签字画押吧。”
衙役端上来两份纸,一份是断亲文书,一份是认罪书。
李招娣颤抖着手,大拇指沾着红泥,按上指纹。
陈宁:“杨承林,断亲书上签上你的名字,便生效了。一会儿,就跟小吏去办理分户的事情。”
“是,大人。”杨承林签上字,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陈宁:“来人,将李招娣押入大牢。”
“大人,能不能等一下,草民有一句话和杨老婆子说。”杨初霁说道。
陈宁给了衙役一个眼神,衙役押着李招娣停了下来。
杨初霁扬起嘴角,声音带着恶劣:“我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听杨文睿的话,最后还抗下一切。我告诉你一个消息,杨文睿被学堂赶了出来。”
李招娣瞪圆了眼睛,似乎不信他的话,她目光看向杨文睿,似乎在询问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杨文睿脸上一阵难看,没想到杨初霁会当中说破此事,他恶狠狠盯着杨初霁,犹如毒蛇般。
杨宴礼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中冷意闪现:“此事,学堂众所周知。”
李招娣仿佛被抽光了力气,被押走的时候,眼中的光都暗淡了,一副生无可恋。
杨初霁嘴角微微勾起,心道李招娣你以为如此就结束了吗?不可能的,杨文睿只是开始。
杨文睿瞪着杨宴礼:“凭什么,你一个三叔捡回来的养子,能得到三叔一家的喜欢,能心无旁骛的读书。”
杨宴礼轻蔑看了他一眼:“杨文睿,我从未和你比较,是你心胸狭隘。家里为了给你束脩,一直压榨我阿父阿爹,你却一点也不感恩。嫉妒使人面目全非。”
杨文睿咬牙,声音溢出牙缝:“你!”
忽然,众人的议论声,四面八方传来,就像一把把刀,将他想遮掩的,都剥了下来。杨文睿只觉得周围的说话声就像是对他的嘲笑,嘲笑他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