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哲学教学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3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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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去了学校后街一家相对安静、放着舒缓爵士乐的清吧。灯光昏暗,人不多。点了两扎精酿啤酒和一些小食。
    啤酒在杯中晃荡,蒋云穆盯着杯壁上滑落的水珠,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酒意和迷茫:“老王,我发现人有的时候,真挺矛盾的。”
    王珂正嚼着薯条,闻言差点呛到:“咳咳…少爷您这又抽的什么风?咱聊点阳间的行吗?”
    蒋云穆没理他,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说…人要是一拳能把自己打死,那他到底是强壮还是虚弱?这是不是挺矛盾的?”
    王珂一脸茫然,完全搞不懂蒋云穆的感慨从何而起,只觉得这少爷又抽风了:“不是,少爷,什么一拳能把自己打死?您是不是让脏东西附身了!少爷莫怕,老王专治各路妖魔鬼怪,待我老王“开坛做法”给您驱驱邪。”说着还有模有样的比划
    蒋云穆没理会他的吐槽,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我就是觉得……人吧,骨子里想靠近温暖,渴望被照亮,被拥抱。可又怕那温暖太烫,把自己灼伤,烧得面目全非。”他顿了顿,眼神更加迷茫,“想要被理解,被看透,觉得那样才算真的活着。可又怕看透之后,对方发现你内里其实一片狼藉,满是污秽,然后……嫌弃,厌恶,转身离开。”他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看着空酒杯出了神。“想放纵,想不管不顾地沉沦一次,看看那失控的边缘是什么风景……可又怕一旦失控,就再也回不了头,万劫不复。老王,你说,这不矛盾吗?”他的目光终于转向王珂,带着迷茫的困惑。
    王珂放下了酒杯,脸上的嬉笑彻底消失,难得地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他仔细看着蒋云穆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有些脆弱的侧脸,眉头紧锁:“少爷,您这…被哪门子的疯狗咬了心?还是真吃错药了?或者…”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是不是谢檀郅那家伙给你下迷魂药了!你这症状…很像是为情所困啊!”
    蒋云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瞪了他一眼:“放屁!什么情不情的!这是哲学!懂吗?人生思考!”他语气激烈,却更像是在掩饰什么。
    王珂看着他炸毛的样子,反而松了口气,靠回椅背,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恢复了那副混不吝的模样:“得!我老王是个粗人,不懂你这些弯弯绕绕的哲学,什么这学那学的。我就知道一条:活着嘛,要么自己找乐子,让自己爽;要是有人让你不爽了,要么干翻他,要么离他远远的,换个让自己爽的乐子!想那么多干嘛?累不累!”
    他顿了顿,看着蒋云穆依旧迷茫的眼神,叹了口气:“至于你说的什么温暖啊理解啊……我是不懂。我就知道,谁让你难受了,甭管他是天王老子还是谢檀郅,兄弟我第一个不答应!干就完了!”
    蒋云穆看着他一脸“兄弟给你两肋插刀”的豪气,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笑容里依旧带着苦涩:“老王啊,就你这搞抽象的水平和这社会大佬的气质……你这辈子搞对象,悬了。”(搞不上对象也不能搞抽象吧)
    “我靠!蒋云穆!你丫找抽是吧!往我心窝上戳是吧!”王珂瞬间破功,刚酝酿起来的“知心大哥”形象荡然无存,作势又要扑上去打。
    两人又笑闹了一阵,喝光了桌上的酒。王珂酒量不如蒋云穆,已经有些上头。蒋云穆却觉得胸口那股闷气还没散尽,他拒绝了王珂一起回去的提议,说自己想一个人转转,散散心。
    王珂看他状态还行,就是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也没强求:“行,少爷您悠着点,别钻犄角旮旯让人劫色了!有事电话!”他拍拍蒋云穆的肩膀,摇摇晃晃地起身走了。
    蒋云穆独自走出酒吧。初春深夜的风带着寒意,吹在滚烫的脸上。他漫无目的地在灯火阑珊的街道上走着,高档定制皮鞋踩在寂静的人行道上,发出单调的回响。他刻意避开了热闹的主干道,拐进了一条相对僻静、灯光昏暗的小巷。他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吹吹风,理理那团乱麻。
    刚走到巷子中段,一个踉踉跄跄、满身酒气的身影突然从一个岔口拐出来,差点撞到他身上。
    “谁…谁啊?走路不长眼……”那人骂骂咧咧地抬头,昏黄的路灯光线照亮了他那张油腻的、因酒精而涨红的脸——正是晚宴上骚扰过蒋云穆的赵总!
    赵总眯着醉眼,看清眼前的人时,浑浊的眼中瞬间迸发出淫邪的光芒,脸上堆起令人作呕的笑容:“哟!小美人儿!是你啊!真是…嗝…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怎么一个人在这溜达?多不安全啊!”他一边说着,一边肆无忌惮地用目光在蒋云穆身上扫描,即使隔着大衣,那眼神也仿佛能穿透布料。
    蒋云穆眉头瞬间拧紧,胃里一阵翻腾。他后退一步,语气冰冷:“赵总,借过。”
    “别急着走啊宝贝儿!”赵总借着酒劲,胆子大得出奇,竟然一步上前,油腻的手一把抓住了蒋云穆的手腕!力道很大。另一只手则飞快地掏出一张硬硬的卡片,强行塞进蒋云穆手中,脸上堆着令人作呕的谄笑:“你看,缘分啊!我在前面酒店开了间套房,顶层的,风景特别好!只要你今晚陪陪我,陪我一晚!你想要什么有什么!名牌?跑车?项目?都好说!我是真喜欢你啊!我会对你好的,保证让你嗨翻天!”
    他嘴里喷着浓烈的酒臭气,身体也越发贴近。若非酒精彻底麻痹了他的理智和恐惧,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对蒋云穆说这种话、做这种事。
    蒋云穆的眼神,在对方抓住他手腕的瞬间,彻底冷了下来。他飞快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很好,没有监控探头,巷子两头空无一人,只有远处模糊的车声。确认环境安全后,他脸上冰冷的表情,瞬间换上了一副妖冶动人、甚至带着点羞涩的笑容。
    “哦?赵总……这么喜欢我啊?”他的声音也变了,软糯勾人,带着一丝撒娇的鼻音。空着的那只手,指尖轻轻划过赵总那沾着酒渍的领带结。
    赵总被这突如其来的“顺从”和那勾魂摄魄的笑容冲昏了头脑,狂喜瞬间淹没了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当然喜欢!宝贝儿!心肝儿!从宴会你一进门我就……”他激动得语无伦次,抓着蒋云穆手腕的手也松了些力道,另一只手更是急不可耐地想往那细腰上搂。
    就是现在!
    赵总“魂牵梦绕”的话音未落,蒋云穆脸上的甜笑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森然刺骨的狠厉!他那只被抓住的手腕猛地一翻,反客为主,五指如铁钳般狠狠扣住赵总的手腕关节,同时身体迅速前倾,另一只手则抓住对方松垮的领带,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往下一拽!
    “呃啊!”赵总猝不及防,被拽得一个趔趄向前扑倒,肥硕的肚子正好迎上蒋云穆早已蓄势待发猛抬起的膝盖!
    “砰!”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赵总只觉得五脏六腑瞬间移位,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惨叫卡在喉咙里变成破风箱般的嗬嗬声。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弓成了小虾米。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蒋云穆的动作飞快,拽着领带的手并未松开,借着对方因剧痛而弯腰低头的瞬间,手肘带着风声,狠狠砸向对方毫无防备的太阳穴!
    “咚!”又是一声闷响!赵总连哼都没哼一声,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被这股巨力砸得踉跄倒退,“哐当”一声重重撞在冰冷的砖墙上。
    剧痛和眩晕让他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靠着墙壁大口喘气,鼻涕眼泪混着嘴角的血丝糊了满脸。
    蒋云穆却没有丝毫停顿。他欺身而上,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冷静得可怕。他揪住赵总稀疏的头发,强迫那颗晕乎乎的脑袋抬起来,然后——
    砰!一拳,狠狠捣在对方因剧痛而痉挛的腹部!
    砰!又是一拳,精准地落在同一个位置!
    砰!第三拳!力道凶狠,毫不留情!
    每一拳都带着筋骨碰撞的闷响,又快又狠,全是冲着人体最脆弱、最能制造剧痛却又不至于立刻致命的部位!
    “喜欢?”蒋云穆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响起,脸上还带着妖冶动人的笑容与他凶狠的动作形成了地狱般的反差。他俯视着因剧痛而蜷缩、抽搐、几乎要呕吐出来的赵总,眼神冰冷如看蝼蚁。“这样喜欢吗?”他问。
    砰!又是一拳。
    “还是……这样?”砰!
    赵总已经发不出像样的惨叫,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和倒吸冷气的声音,身体筛糠般抖动着,他眼神涣散,充满了极致的恐惧,看向蒋云穆的目光如同在看地狱爬出的恶鬼。
    “别…别打了…求求你…我错了…饶了我…”他断断续续地求饶,声音嘶。
    蒋云穆终于停了手。他揪着赵总头发的手松开,任由那颗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脑袋无力地垂下。他蹲下身,平视着对方涕泪横流、狼狈不堪的脸,甚至还伸手,用指背轻轻拍了拍对方红肿淤青的脸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
    “啧,我刚动手的时候……感觉还挺嗨的。”蒋云穆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一丝近乎天真的困惑,“那你呢?赵总?你现在……觉得嗨了吗?”他凑近对方耳边,声音轻柔压得极低,说出的内容却让赵总如坠冰窟:“刚才不是还说喜欢我吗?怎么不说话了?真没意思。”
    “爽…不爽…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赵总语无伦次,只剩下本能的恐惧和求饶。
    “听着,”蒋云穆的声音突然变冷,“今晚的事,说出去一个字……”他顿了顿,满意地看着对方因恐惧而骤然收缩的瞳孔,“我就把你挪用三千万公款养着那两个嫩模和一个小明星的证据,还有你那个皮包公司虚开**洗钱的账本,打包发到你们集团董事会的邮箱里,顺便……给税务局也抄送一份。明白了吗?”
    赵总猛地抬起头,肿胀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绝望:“你…你…你怎么会知道……”那些事他自认为做得极其隐秘!蒋云穆怎么会……
    “嘘……”蒋云穆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好像看着一套烂泥。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刚才动作间略微凌乱的钢夹烫短发,又整理了一下大衣,几秒钟后,那个优雅、漂亮、人畜无害的鼎盛太子爷又回来了。他对着瘫软如泥的赵总露出了一个温和有礼的微笑:“地上凉,叔叔小心点,别再摔着了,拜拜。”
    说完,他不再看地上那摊烂泥一眼,迈开长腿,消失在小巷的黑暗中。仿佛刚才那场狠戾的“教学”从未发生过。
    与此同时,远离喧嚣的蒋家豪宅书房内,灯火通明。
    蒋荣植穿着舒适的家居服,坐在宽大的书桌后,正看着一份文件。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亮着,显示着几份复杂的财务报表。
    一位穿着黑色西装、气质精干沉稳的中年助理悄无声息地推门进来,走到书桌前,微微躬身,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兴奋:“董事长,5分钟前,东盛实业的赵德彪在学院路后巷,对少爷出言不逊,意图不轨。”
    蒋荣植的目光从文件上抬起,眼神平静无波:“云穆呢?”
    “少爷动手了。”助理语气毫无波澜,详细汇报,“赵德彪先伸手抓住了少爷手腕,并强行塞酒店房卡。少爷反击:先以擒拿手反制其手腕,同时拽其领带下拉,配合抬膝重击对方腹部一次。趁其剧痛弯腰,以右肘猛击其左侧太阳穴一次,致其撞墙眩晕。随后连续以右拳重击其腹部三拳,位置精准,集中于胃部区域。最后揪其头发迫其抬头,言语警告。”助理的汇报精准到分毫不差。
    “死了还是残了?”蒋荣植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端起手边的紫砂杯抿了口茶。
    “都没有。少爷下手非常有分寸,避开了要害。赵德彪目前意识清醒,无生命危险,主要为软组织挫伤和轻微脑震荡,外加失禁。现场无监控,无目击证人。少爷离开后约3分钟,赵德彪才挣扎着爬起离开。”助理补充道。
    蒋荣植放下茶杯,拿起财务报表继续看,语气依旧平淡:“嗯。把所有痕迹都处理干净,别让人知道。对我儿子名声不好。”随后顿了顿,“赵德彪那边,让他”病”一段时间,安静点。他那些破事……先捏着,看他表现。”
    “明白。”助理恭敬应道,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书房里恢复了安静。蒋荣植靠在宽大的椅背上,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极淡的弧度。
    夜色,愈发浓重。

    作者闲话:

    正常内容,绝对正常内容。求求了我就改了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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