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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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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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声似乎更大了,噼里啪啦的砸在窗户上,可惜时砚归看不到。
厚重的窗帘严谨的遮住窗户,不透一丝亮光,房间内没开灯,只有一台小夜灯开了一档,不至于让房间彻底黑沉下来。
管家被慕衍池阴沉着脸发完誓送出了c城,别墅里现在气氛更加低沉。
时砚归没什么表情的跪坐在铺满整个房间的羊皮地毯上,紧绷的神经线时时刻刻提高他的警觉性。
手腕腕骨和脚腕上锁着锁链,另一端牢牢的禁锢在床的死角,脖子上被戴上黑色项圈。
他整个人不停的在发抖,看着对面浅蓝色的墙壁纸,他知道,他今天三番五次惹恼那人底线,在外给他面子,进了这房间什么都说不准了。
有些讽刺。
他如同一个被有钱人豢养的动物,喜好爱恨都由那上位者掌控。
分神想到今天管家提及时母的时候,时砚归心里浮现出淡淡的酸楚。
可这种情绪还没来得及拓展开,就被轻轻的“吱呀”门响声打断思绪。
时砚归呼吸一滞,只觉得血液倒流,他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慕衍池走了进来,刚洗完澡,换上了黑色丝绸睡衣,也不脱鞋就走进来。
目光所及是那人膝盖。
慕衍池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一脚踹在时砚归肩膀上。
力道不重,算不得疼,可即便如此,时砚归眼里还是流露出了畏惧和惊恐。
“乖乖,这么喜欢往外逃,还这么喜欢威胁我?”
微凉的语气在头顶响起,慕衍池弯腰,拽着他脖子上的链子拖到自己面前。
时砚归仓促狼狈的被拽过去,眼泪瞬间砸了下来。
家吗?
这里其实不是他的家。
原本……原本只是和慕衍池合租罢了。
却不知道住进来的那天,这里变成了深渊。
他被叫着小少爷,可他压根不是什么小少爷,这个地方他也是一刻都不愿意待下去,只是,他逃不了。
慕衍池手指绕过他的后脖颈,穿梭进他的发丝,狠狠一拽。
时砚归疼的头皮一阵发麻,被强迫性的抬起头,眼泪从脸颊两侧滑了下去。
“瞧瞧,多可怜,哥会心疼的。”
嘴上说着心疼的慕衍池神色满是嘲讽,粗糙的指腹用力碾压在时砚归的眼角擦过。
疼的让时砚归差点以为他把自己眼角擦破了皮。
他眼泪越来越多,说不上到底是因为恐惧还是委屈,仰着头,眼泪还在往下掉,喉结滚动着想要说话。
发出来的声音却断断续续的,含糊不清,一句接不上一句,“哥…哥我错了…我都错了。”
他抱着慕衍池的小腿,试图用在客厅时使过的小手段讨好面前这人。
在外是给面子,在这里,慕衍池别说不吃这一套,就连看他求都不愿意看。
他站起身来,拖着时砚归的后衣领扔到床上,语气极其敷衍,“知道错了,那罚就完事了。”
时砚归这才真正知道怕了,哭着求着道歉,然后慌不择路的往前爬着远离他。
却被抓住脚踝一把拖了回来,臀上也被用了十成力打了一巴掌。
慕衍池常年健身训练,一拳能打飞一个人。
力道落在时砚归身上,他痛的不停冒冷汗,挣扎着试图摆脱桎梏。
可他哪里是慕衍池的对手?那人隔着裤子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往下打。
时砚归疼的不停翻滚,没打多少下,臀部隔着裤子都能看出来已经肿胀了。
见他还不安生,慕衍池不耐烦的眯了眯眼,松开手,音调凉的能渗入骨子里,“你是要我给你打断腿才安分吗?”
“脱。”
时砚归顿住,寒意油然而生。
他看着身后那人晦暗不明的神情,想要侥幸逃脱的心理彻底熄灭。
绝望后的自暴自弃,指尖落到卡通图睡衣上,他手好几次都没抓紧。
衣服被他自己脱了下来,清瘦的脊背是该让人心疼的。
慕衍池神情却只有占有和懒得压抑的兴奋,他喉结滚动,低声命令,“继续。”
时砚归想哭,但又不敢哭,这个时候的哭意只会成为慕衍池加罚他的借口。
裤子解开,好看白皙的长腿暴露在空气中,时砚归腿软的瘫坐在床上,在慕衍池浸满侵略的目光中主动吻了上去。
慕衍池将他反压在床上,捏着他的后脖颈吻了一遍又一遍。
夜里的雨声越来越大,敲响了窗户,与房间里低小的呜咽声碎了一地,时砚归手腕被缠上红绸,防止他去抓挠人。
腿无力的缠在那人腰上,被顶的不停的往前窜去,又被握住小腿拉回来继续。
胯骨也一片通红。
时砚归眼里雾气蒙蒙,手指捏紧床单。
肿成嫣红色的屁股被身上人故意的揉捏着,力度大到让他快要疼到麻木。
眼泪和湿汗混杂着其他落在床单上,渲染了一大片。
慕衍池把他抱了起来,强行握住他的手摸着小腹,感受到那时不时的凸凹起伏,又疼又爽,羞耻更是占满心头。
他从来不觉得哪天晚上有今天这么长,长到他什么时候被放下盖了一张薄被都不知道。
床上床下衣物随意的扔着,还有不少奇奇怪怪的东西滚落到墙角。
有长的,有圆的。
神情涣散不知多久,时砚归听到浴室传来水声,这才回了神。
浑身酸疼的比打他一顿都致命。
他费力的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里,眼泪悄无声息的湿了一片,压抑的哭腔细小微弱,在浴室的花洒落水声中完全被遮掩,只有时不时抖动的薄被稍有显露。
他后悔了。
不该逃的。
c城本来就是慕衍池一手遮天的地方,就算逃出去了,也不过是有片刻喘息,还是要留在担惊受怕和恐惧中。
他能逃到哪去?要是不逃,也不至于被用各种花样折腾一个晚上。
浴室的水声停了,时砚归捂住嘴巴努力憋回眼泪装睡。
慕衍池随意的将浴巾裹在腰上从浴室出来,看着床上那一坨蜷缩在一起绷紧的人,薄被没有盖好,腿根处的红印像是印在上面一样。
他眯着眸子,看了一会,在时砚归又要吓哭的前一刻转身出了门。
听到门开门关的声音,慕衍池紧绷的肌肉骤然放松下来,他大口喘着气,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头也不外露。
慕衍池走进书房,熟练的拿着鼠标点开最底层加密软件里的监控图点了进去。
看着床上鼓成一团的图像,指尖在桌面上叩响。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时砚归想逃,自以为和管家商量的天衣无缝,其实是他故意错开留的机会。
早在很久之前房间里,客厅里,各个角落都在他的监视之下,谁也没告诉过。
明知道时砚归想离开,他还是松了手让他走。
走了,再抓回来,这样不安分的某人才能知道怕,才能从那可笑的侥幸中清醒,知道自己处于什么境界。
时砚归再次醒来是被身上时不时的凉意唤醒。
他费力的睁开眼睛,男人低头正在给他有的地方青肿上抹药,“…陈挽…?”
陈挽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上药,“醒来了?还疼吗?”
“……不疼。”时砚归重新躺好,小声说了一句。
嘴上说着不疼,药膏抹到上面又忍不住直吸凉气。
陈挽轻叹一声,把药膏收了起来,“行了,这几天好好休息,你哥也真是的,下这么重的手。”
时砚归轻抿唇瓣,听着他絮絮叨叨的声音,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想。
“这三色堇都枯成这样了,这花就不能放在这么阴暗的地方,需要光照。”
陈挽目光扫过床头柜上的三色堇,顺嘴说了一句。
时砚归眼里闪过一丝茫然,“什么是三色堇?”
“就你床头柜上放的这束。”
“哦…”时砚归迟钝了好一会儿才应了一声,“这花会定期换的。”
枯萎了就会被换一束。
那人从来不会在意这些东西是死是活。
外面天气可能晴了,听不见雨声,时砚归问他,“天气晴了吗?”
陈挽一怔,下意识看向窗户,这才意识到房间除了灯光,没有任何自然光线,他轻轻点头,“太阳出来了。”
房间又陷入死寂,陈挽收拾完东西,准备离开,拉门把手的时候停顿下来。
他转头看了一眼蜷缩在床上,双手抱膝的时砚归,眼里闪过一抹复杂,张口想说的话又默默吞了回去,开门离开。
时砚归拨拉着床上唯一一只玩偶,这玩偶还是很早之前他和慕衍池一起抓的,也是唯一一个被允许留在他房间里的东西。
心口的酸涩感袭来,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
明明…明明一开始不是这样的。
半个小时后,慕衍池进来,手里端了一碗粥,“吃点饭。”
时砚归看着那碗粥,粥里夹杂着海鲜,闻起来很香,但他没有一点胃口,视线在碗上停留片刻移开。
带了点赌气的回绝,“我不饿。”
慕衍池没多说,自己舀了一勺含在嘴里,手强劲的掰开时砚归的唇齿灌了进去。
碎发下遮掩着的眸子暗沉,“撒娇赌气自己要学会看眼色,别在犯错时候闹脾气,不惯你。”
他将粥放在床头柜上,往外走去,“我再进来的时候你要是没喝完可以试试看。”
“砰”
门被重新关住。
时砚归咬着下唇,眼睛红了一圈,不敢去赌慕衍池说的话是真是假,一口接着一口喝完,连勺子都没用上。
他喝的有些猛,反胃感浮上来,却被自己死死压下去,委屈也不敢表现出来。
等到慕衍池端着水果走进来时,他已经重新坐好。
水果拼盘被放在他手上,慕衍池指腹抹过他的唇角的结痂,又凑过去重新咬破。
薄唇有意无意擦过时砚归的耳垂,他温温柔柔的语调总是让人先一步放松后一秒才会回神戒备,
“乖乖,哥不是早说了吗?乖才有糖吃。”
时砚归拿着叉子的手颤了一下,抬头看向慕衍池。
慕衍池吻了吻他的眉心,“我去忙了,这段时间乖乖就别出房门了,好好想想以后要怎么做,链子够长,你可以活动活动。”
时砚归看着他离开,眼里浮现出一丝自嘲。
他沉默的低头,看着禁锢他的锁链。
——链子很长,够你下床活动。
慕衍池说的这句话语气极为敷衍淡漠。
是上位者的垂怜。
也是上位者的掌控。
时砚归微微闭眼,再次睁开时尽是茫然。
他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之前大学的时候,慕衍池也有这个想法,但是考虑到他要继续念书,囚禁改成了近乎苛刻的门禁。
那时尚有喘息时间,后来毕业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同在屋檐下生活了这么多年,时砚归一直都知道慕衍池想要的是什么。
是他的安分守己,是他如提线木偶一样乖顺听话。
时砚归侧过脸看着快干枯的三色堇,伸手揪了一瓣花瓣,拿到手把玩。
他没见过这种花,这是第一次知道花的名字。
房间严密又暗沉。
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时砚归扔了花瓣抱起玩偶,把头埋在玩偶的肚子上,呼吸有些急促。
冷汗冒了出来,他有些喘不过来气,好似被人掐住了喉咙,他红着眼睛一遍又一遍的按压着手侧的红色按钮。
那是慕衍池留下的,很早之前说过,有事了,想他了就摁这个按钮,和他手机联通,他会听到。
时砚归焦虑的按了很多次,都不见那边有声音传过来。
他的心理防线总是能被慕衍池巧妙的拿起,捏住命脉。
时砚归声音不停的打颤,做了退让,“哥…你把大灯打开好不好?我…我难受…呜…我想你了…”
按钮闪了闪光,大灯被人远程操控打开。
时砚归松了口气,脸色尚有发白。
他被囚禁第一年的那个暑假,被关出了轻微的密闭恐惧症。
慕衍池一直都知道,但还是这样把他一个人扔在近乎黑暗的地方,就是想看他真正的主动服软。
时砚归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心里浮现出一股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