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洲无奈，“不是你不想认我吗？我这村长，仔细说来，也是几千年前的事了。你也许不一定想认我。”
    墨沉渊诧异：“我为什么不想认？”
    他只是怕认错罢了。
    “是我搞错了。”白九洲轻笑，“陈一是想见我的。”
    “哪有人自己说的。”他居然有一天还能从这人嘴里听到”陈一”二字。
    “所以，是不是该要把我关起来了？关起来倒也好，便不需再嫉妒银河了。”白九洲的声音微带着些许笑意。
    墨沉渊愣住。这话有点耳熟。是刚才在秘境里，他自言自语……
    停滞一刻后，墨沉渊整个人都红了。
    忽地，墨沉渊突然起身，转身就走。白九洲一把拉住他，“去哪？”
    “去死。”墨沉渊望天，生无可恋。
    白九洲稍稍用力，墨沉渊几乎没什么反抗地就跌了回来，摔了回来。
    眼看要摔白九洲身上，墨沉渊反应极快地扭转身体，手掌才险险地撑住地面，双腿跪在白九洲身侧，恰好将白九洲圈在中间。
    远远一看，像他跨坐在白九洲身上一般。他错愕地瞪向白九洲，仿佛在说你在干什么？
    白九洲看不见他的脸，但却满意现在这副姿态。白九洲将手放在他的胯骨上，按了按，墨沉渊就实打实地坐在了他腿上。
    “关起来也可以。”白九洲说。他不关，他都想关。
    墨沉渊确信，白九洲没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但他心中却震惊。这是他的村长？
    这是他想象中的老头子？虽然他也不是真的把白九洲当成老头子，可这一幕从未出现在墨沉渊梦中，哪怕一秒。
    如今能看见那张脸，能看得懂那种认真，墨沉渊反而心跳加速。他……完全不知道，这人居然是这么……他吞了吞口水，有点心动。
    “关起来可就……不会让你逃了。要是想逃，本座是会打断你的腿的。”墨沉渊拿出自己魔头的威严，修长的手卡在白九洲脖子前，试图恐吓。
    “嗯。”白九洲托住胸前的手腕，墨沉渊的宽袖滑了下去，握在掌心的皮肤很细腻，指腹轻轻摩挲着，眼底黑沉。
    “我、我去给你拿仓库。”墨沉渊慌了。这个人怎么、怎么这么……墨沉渊想跑，但整个腰都被白九洲按住。
    白九洲：“别动。我看看。”
    看什么？墨沉渊的疑惑还没说出口，白九洲双手已经贴上了他的脸。
    “看看我的陈一，是不是还是我记忆里的样子。”
    墨沉渊脑子里警铃大作，近一万年不曾有过对象的人，可没和谁有过这样的亲密举动。
    可脑子里仿佛又还有一个声音在说——可是他说，我的陈一。
    墨沉渊抬了抬下巴，眼眶都微红，“这张脸你不是都摸过了……”
    “嗯。”
    “所以，为什么我看不到？”白九洲的手指按在墨沉渊下唇。
    墨沉渊支着白皙的脖子，喉头微微滚动——
    “因为，弃我去者，不得见我真容。”
    此话一出，白九洲整个人顿住，看向墨沉渊，他却别开了头，像赌气的孩子。
    “不是。”白九洲轻轻抚他的唇角。“没有抛弃你。”
    他想回来的，只是……回不来了。
    结束了考试，第一件事就是回家打开电脑，只是游戏停服的提示，晃得他呼吸都停滞。再后来，他以优异的成绩毕业，用代码写出了无数个多彩的游戏世界，却始终无法再玩上十年。或许是因为，就算是更精彩的游戏世界，也无法再复刻村子里那些鲜活的人吧。
    “你说没有就没有？”墨沉渊有些恼了，他一把抓住白九洲的衣领口，“我甚至一直以为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所以……你才会……”
    “你才会把我送去了苍云剑宗后，就不见了。”他声音逐渐低了下去，甚至带了一些哭腔。
    他的委屈，可不见得比小一百来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