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来的无厘头，江乔被他搞的有些莫名其妙，这一个月他已经逐渐习惯了顾灼川突如其来的情话，但是这也太突兀了，他有些不解的看向顾灼川。
    顾灼川轻咳一声，他刚回来就让人联系了心理医生，江乔的问题比他想象的要复杂，那种对酒精味的排斥反应，明显不是单纯的信息素不合。
    但总不能直接和江乔说，“江乔，我觉得你有心理问题，我们去看心理医生吧。”如果那样，江乔怕不是要直接把自己从他的画室赶出去。
    江乔见顾灼川满脸的欲言又止，有些奇怪的站起身，走到顾灼川面前:“你怎么了？”
    顾灼川眼神飘忽着清了清嗓子，突然想到了主意，他朝着江乔的方向走近几步:“你上次信息素紊乱以后，是不是发情期推迟好久了。”
    江乔眉头微蹙想了想，又点了点头，看向顾灼川:“所以呢？”
    “所以我想带你去做个全面的体检，万一真让我气到了怎么办？”顾灼川挠了挠头，对于和江乔提出看心理医生的事情，他心里没底，只好用体检做托词，再把心理评估放在体检项目里，反正是自家的医院，也不怕露馅。
    “其实没什么事。”江乔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有些抗拒去医院，“一定要去？”
    “当然。”顾灼川理所当然的站起身，装作不经意抓过江乔的手指，放在指尖捏了捏。“你是omega，这种情况不正常。”
    见江乔不吭声，又继续说道:“就当是为了让我安安心，公司那边儿也没我什么事儿，我陪你一起，行不行？”
    江乔的目光从他脸上滑过，像是在估量什么，最后轻轻点了点头，“好。”
    顾灼川松了口气，没想到江乔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这显得自己刚刚胡思乱想的像个傻子。
    心里松快下来，表情管理也变得松弛，顾灼川咧着嘴角冲江乔笑。江乔瞥了他一眼，觉得有点儿傻气，抽回手重新坐回到座椅上。
    顾灼川跟在江乔身后和他一起走过去，一只手扶上江乔的椅子靠背看他画画。
    “喜欢画画吗？”江乔歪着身子回头看他，“我可以教你。”
    “算了吧。”顾灼川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一抹尴尬，“我小时候画的画让我妈留着笑了一年。”
    他小学的时候给他们家的狗画过一张画像。本来没什么的，只是他自我感觉良好，把画贴在了狗窝上，还说什么都不让佣人收起来。
    时间长了，不知什么时候被顾母看发现，把画摘下来问是他和妹妹谁画的。当时的顾灼川还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是什么，拍着胸脯很骄傲的说是自己画的，紧接着就看见面前的顾母笑的直不起身。
    江乔没什么反应，像听故事故事听着他讲。
    顾灼川怕他不信似的接着说，“我小时候我奶奶特宠我，我干什么她都能夸出来几句。咱妈把画给老太太看了之后，老太太憋了半天，说我挺有自己的风格。当时年龄小，没听懂，还挺骄傲的，等长大了越想越不对。”
    江乔没忍住笑出来，眉眼弯弯的转回头。
    今天从江家回来，江乔的情绪就不高，顾灼川没哄过人，这辈子哄过人的次数几乎都集中在他和江乔结婚的这个月了，只好用自己开涮。
    江乔笑起来的样子，比起平日里那副冷清的模样要生动得多。
    ……
    夜幕降临，顾灼川冲完澡从浴室出来，看着客房的床，突然有些烦闷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又叹了口气，脑海中浮现出江乔白天在车上的样子，只觉得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有些酸涩的怅然。
    “难怪第一次见面，他就对我的信息素反应那么大。”顾灼川捏紧了拳头，“我就说，怎么可能有人天生对龙舌兰的味道那么排斥。”
    他仰头看着天花板，不由得又想起新婚之夜，江乔那副排斥的模样，不禁有些埋怨起自己，如果他当心一点，如果他早点发现……
    “操。”顾灼川低声咒骂一句，把被子拉过头顶。
    翌日清晨，顾灼川早早地起床，穿戴整齐后敲响了江乔的房门。
    “起床了吗？”
    门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江乔打开门，已经穿好了衣服，面色如常，头发却有些凌乱，像是没来得及梳理。
    顾灼川本想提醒他，但转念一想，直接抬手帮他整理了一下，发现没什么用，改为指了指自己的头发：“你头发有点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