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七章青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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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村长声音低沉沙哑地问道:“你们这次碰上他们,这些人是在寻人吗?”想到元云裳和应星安,他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陈老汉的大儿子眉头紧皱:“他们这次提前来倒是没在寻人,只是个个面色不善。镇上的人见着都绕道走,连眼神都不敢对上。”
想起之前目睹的场景,陈老汉的大儿子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即便大家刻意避让,青羽门那帮人还是肆意妄为,生生掳走了几户小家族的孩子。那些孩子被带走时脸色发青,也不知遭了什么罪。”
陈老汉的二儿子颔首:“青羽门的人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行事越发蛮横霸道。”
村长用旱烟杆重重敲了敲地面,长叹一声:“来者不善,看来之前从我们这招走的孩子,怕是都……”
他顿了顿,沉声道:“那些人的手段我们无力抗衡,之前修筑的地道都已完工,让妇人们收拾一番,带着孩子躲进去。能避一时是一时,决不能让村里的孩子去遭罪!”
陈老汉的大儿子应声点头:“我这就回去跟我娘亲说一声,让她领着大家进地道。”
言罢,他脚步匆匆离去。
陈老汉的二儿子看向村长,试探着问:“村长,您是在怀疑云猎户?”
村长冷笑一声,反问:“你不觉得蹊跷?我们村子地处偏僻,百年都没修士踏足,怎么他一来,就冒出这么多修士?那些人既不找他,却偏要咬定村里藏着宝物。我们都是土生土长的,何时听过村里有宝物的传闻?他待了没多久又突然消失,桩桩件件,无不透着古怪。”
陈老汉的二儿子闻言脸色骤变,惊道:“难道他根本没离开村子?可若还在,又能躲在哪?”
村长缓缓摇头,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你也快去吧,和你长乐哥一道,通知大家今晚都进地道。”
陈老汉的二儿子应声点头。
吴长乐守在门外,见他出来,立刻大步迎上前。
屋内,村长看着空荡的门槛长叹一声。
另一边,帮完忙的元云裳和应星安同陈老汉、狗剩一行人道别,准备到洞穴继续修炼。
刚踏进后山,就见青鸟急匆匆地飞了起来,六尾玄狐“嘤嘤”急促地叫着,尾巴不安地晃动着。
元云裳和应星安神情骤紧,元云裳沉声道:“出了什么事?”
六尾玄狐“嘤嘤”连声,蓬松的尾巴不安甩动,青鸟扑棱着翅膀,尖喙急促点向西北方向,“啾啾”声里透着焦灼。
“你是说,我们修炼的洞穴外围阵法被动过?”
元云裳眉头紧皱,随即长舒一口气,“幸亏混元灵塔每次都会收回。”
她一脸担心的看向两只灵兽:“那人发现你们的踪迹了?”
青鸟与六尾玄狐齐刷刷摇头,玄狐甚至用爪子扒拉元云裳的衣角,催促般“嘤嘤”直叫。
“去看看。”
元云裳与应星安对视一眼,脚步骤然提速。
山风呼啸间,两人转瞬掠过林间。待抵达洞穴外,果然见阵眼处灵光紊乱,石块排列虽有挪动痕迹,却因对方不通阵法,整体架构并未受损。
“这气息……有些熟悉。”
元云裳半阖眼眸,鼻翼微动,想到灵月秘境的沼泽深处那里暗藏的暗阁。
她眉头紧皱,神情凝重。
青鸟“啾啾”鸣叫两声,翅膀不安地拍打。
应星安双手抱臂,“你是说,那处形似猎户居所的洞穴里,有股力量在召唤你?”
他忽地想起石壁上刻着的古怪字符,追问:“你的传承记忆里,可有那些符文的记载?”
青鸟歪着头,羽翅垂落,轻轻摇了摇,发出几声低鸣。
元云裳眸光微闪,转向应星安:“与其四处追查,不如在此守株待兔,说不定那人还会自投罗网。”
应星安沉眸颔首,指尖划过阵眼符文,青芒骤亮间将阵法重新编排加固。
二人旋即踏入洞穴,洞外暮色渐浓,山风卷着枯叶拍打在新布的屏障上。
这一次他们并未进入混元灵塔。
青石上,两人并肩而坐,周身灵力如薄雾流转,看似闭目打坐,实则每一寸感知都警惕外放,静待暗处的异动。
青鸟与六尾玄狐一左一右伏在二人身侧,青鸟尾羽轻颤喙尖微扬,时刻警惕着洞外动静。
六尾玄狐蜷在元云裳脚边,六条尾巴时而舒展时而收紧,喉间发出低沉的呜咽,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陈老汉的大儿子匆匆将村长吩咐告知陈婆婆,老妪的脸瞬间笼上寒霜。
她未多言语,抓起门边的粗布头巾往头上一裹,沉声道:“我这就去喊人!”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老李家!快带娃去地道!”
与此同时,吴长乐与陈老汉二儿子匆匆赶到狗剩家。
正哼着小调蹦跳回家的狗剩,见二人并肩而立,好奇地围着打转。
狗剩爹见状,抄起锅铲佯装驱赶:“小兔崽子!吃饭去!”
狗剩小声嘀咕几句坐到饭桌旁,眼睛盯着碗里的野菜粥,耳朵却竖得笔直,一听到“青羽门”三个字,手一抖,粥差点洒出来。
他肩膀一僵,可大人们焦灼的谈论着此事,谁也没注意到他瞬间紧绷的肩膀。
摇曳的烛火映着他年幼的脸,他故意将碗沿压得很低,狼吞虎咽的动作带着几分刻意。
滚烫的粥烫得舌尖发麻,他却连呛咳都顾不上,只盼着能赶紧扒完这碗饭。
等狗剩猛地回过神,屋内早已没了吴长乐和陈老汉二儿子的踪影。
接到消息的村民们没有半点犹豫,手忙脚乱地将几件贴身细软塞进包袱,便扶老携幼钻进地道。
昏暗的地道里,油灯忽明忽暗,映着一张张紧绷的脸。
几个扎着羊角辫、拖着鼻涕的小萝卜头却新奇得很,大眼珠子滴溜溜转:“不是说两个月后才有好玩的活动吗?怎么突然就要躲起来啦?”
半大的少年们更是按捺不住,咬着牙攥着拳头,偷偷猫着腰往地道口挪,满心盘算着要溜出去瞧个究竟。
可他们刚把脑袋探出地道口,后颈就突然一紧,他们的娘亲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手狠狠揪住耳朵,疼得他们龇牙咧嘴。
“小兔崽子!还敢乱跑?”
说罢,连拖带拽地将他们搡回地道深处,惊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哀嚎。
狗剩仗着自己个子矮小,借着家里的土墙作掩护。
他的娘亲在屋里翻箱倒柜的声响刚落,便像只受惊的野兔,贴着墙根撒腿狂奔。
粗布短打的衣角在夜风里猎猎作响,沾着泥点的脚丫子几乎要腾空。
“小兔崽子!给老子站住!”
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狗剩回头瞥见爹扔了包袱,草鞋踏得石板路“咚咚”震响,扬起的尘土裹着骂声扑面而来。
他喉咙发紧,胸腔剧烈起伏,发梢的汗珠滑进眼睛也顾不上擦。他咬着发颤的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只要拜入青羽门,或许就能找到哥哥,把这个多年未归的人带回家,让外婆见见日思夜想的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