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的情事》2023年重编版-暮笑白  第十一章怎么追?纸短情长地追!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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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彭湃下午收齐了作业去了卢喆的办公室,在意料之中办公室没人,他找到了卢喆说得信箱把补交的几页作业塞了进去。他在大厅等了一会儿直到马上要上晚课了才匆匆忙忙跑走。彭湃往外跑的时候,卢喆刚刚从相反方向开车进来,两个人在路口错过。卢喆停好车抓紧时间去了办公室打开信箱果然看见了彭湃刚刚送来的作业,他叹口气,紧赶慢赶还是没有遇见。他今天去一个企业给对方做了一场培训,结束的时候赶上晚高峰,心里还是隐隐期待能够遇见。
    他拿起里面放着的作业,又翻了翻其他学生送来的论文,皱眉打开办公室的门进了屋。临近期末,各位老师都很忙,基本办公室都没人来。他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深深叹口气,最近他的工作也挺忙,想到彭湃他还是觉得有点不开心——就是那种明知自己喜欢却又不能更进一步的不开心,他打开电脑处理几封海外的电子邮件。
    彭湃当然不知道卢喆老师的这些想法,因为截止到目前,他们认识了三个多月,他除了知道这个人的姓名,职业、性向,连电话号码都没有要到。他沮丧地听着晚上的选修课,老师讲了什么他基本都没走心。直到选修课的老师说了一句,“这个学期期中我收了一次小论文,有的同学没有交,再给大家最后一次补交作业的机会。写完的同学把打印好的论文直接送到4号楼5楼中文系教师信箱12号,截止到这个周五上午12点之前。”
    信箱!
    彭湃眼睛亮了,他突然想起来了学校为了方便学生提交论文等材料,在每个教学楼的老师办公室门口都设置了信箱,每个老师都有自己的信箱,号码是固定的,能打开的除了教务处备用钥匙外,就只有这个老师能打开。这不就是联系方式吗?虽然传统,但是纸短情长。
    说做就做,选修后的后半段彭湃同学更是没有听课。直接随手撕下了一整张纸开始写。
    选修课结束了,周围的学生陆续离开,彭湃还在写……你以为写了好几千字吗?不,他是写了划掉,重写;写完不满意再重新写!甚至还去百度搜了一下,看了看那些倒牙的话,既油腻又有点恶心人。一直到这个教学楼要锁门了,门卫大爷来撵人,他才写好了一张纸。
    这一天卢喆是傍晚来办公室的,他来取学生放在信箱的论文,打开信箱他愣住了,里面除了一沓打印好的学生论文之外,里面还有好几个信封。他把所有东西都拿到了办公室,没有着急看学生的论文,他挨个拆开信封。
    信封是那种文教店可以随意买到的文艺风格,里面的纸也是文艺的便签纸,除了便签纸里面还被塞入了一块块巧克力。
    卢喆按便签上写的日期排好了顺序,拆开一块巧克力咬了一口,然后开始读便签上的文字。
    第一张便签是彭湃送作业的第二天送来的。彭湃的字跟他本人一样,恣意张扬,每一笔转折又很有力度,字迹比卢喆的字潦草一些。但是卢喆回忆起彭湃之前交的课堂小测,他觉得这个孩子在写这张便签的时候应该认真地去控制了潦草的程度。
    上面仅仅写着:卢老师,能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吗?认真地说,物质决定意识,荷尔蒙决定我喜欢你——彭湃。
    第二张便签上面写着:黑格尔说只折磨自己是单相思,只折磨别人是虐待狂,既折磨别人更折磨自己是爱情。所谓的爱,就是意识到我和另一个人的统一,爱的第一个环节,就是我不欲成为单独、孤单的个人;第二环节,我在另一个人身上找到自己,即获得了他人对自己的承认,另一个人反过来也是如此。说来你不信,看见你第一眼我就觉得我应该可以从此摆脱孤单了;至于从你身上找到自己,我觉得应该也有吧,你对我其实也是有喜欢吧?——彭湃
    第三张便签:马克思说在我看来,真正的爱情表现在恋人对他的偶像采取含蓄、谦虚甚至羞涩的态度,而绝不是表现在随意流露热情和过早的亲昵。所以我反思了一下,我第一天见到你说的话是不是太唐突,但是卢老师请你相信我觉得不仅仅只是一时间的热情。
    第四张……
    一共6封信,除了第一张以外剩下的每一张开头都是著名哲学家的爱情观,卢喆边看边笑边吃,不知不觉6块巧克力都吃了进去,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牙齿隐隐作痛,所以你看这种甜腻的东西就是让人上头且坠落。
    卢喆起身倒了一杯热水漱漱口,然后端着杯子随意看了一眼窗外。当时正值夕阳西下,闪躲于地平线的光影是天空窥探城市的花样年华。他不自觉地微笑,想起彭湃,心里面的一角不自觉地有点酸酸的无奈。他叹口气,看着窗外心里想着给我一分钟,这一分钟我只想和你在这微风和晚霞中谈情说爱。
    小剧场:
    剧场一:
    后来的某日,有大学同学在群里问彭湃:“你当年到底是怎么跟卢老师好上的?那么高冷有优秀的男神。”
    彭湃得意洋洋:“快点跟哥学学,追人就得投其所好,写情书也得写到点子上知道不?”
    剧场二:
    也是后来的某一天,卢喆捂着腮帮子跟彭先生说:“我牙疼。”
    “牙医怎么说?”
    “最好做个烤瓷牙。”
    “好,我陪你。不过卢老师为什么你会牙疼呢?你的牙齿为什么没有我的健康呀,我吃甜食比你多呀?”
    卢喆捂着腮帮子,冷冷地瞅了彭湃一样,彭先生左手摸摸他的头,右手把他搂进怀里,然后小声安慰着:“别怕啊,不会疼的,我陪你!”卢喆把下巴搭在彭湃的肩膀上,回忆起了那年夏天,办公室窗外的晚霞和那六张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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