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三章·沈瑞珂邪皇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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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谑的声音带着一贯的微挑而轻松的调子,明知我脸色不佳,仍旧可以当没看到一样。
    “真巧啊,殿下,我们走到了一起。大好的夜色,适合做很多事,呵呵……你也睡不着吗?”一张英俊的略显粗狂的脸蛋在暮色中更加英气,就连身型也显得挺拔了似的,逼近到我面前才发现,他与苏雪差不多的年纪竟会高上这么多,姘国人都吃什么长大的?我郁闷至极。
    “皇储。”我闷声附和。
    “叫我瑞珂就好。或是唤瑞也行。”说着,姘人手指不知有意无意的划过我肩上随意披散的青丝,我微皱眉,却假意没有察觉到这小动作,更挺了挺身板。开什么玩笑,难道使这点打击,就能挖苦到我吗?
    “皇储,我们不熟吧。即使没有旁人也该有国与国之间的礼节。”我话里有话的淡淡回应,表面却看似只表明在称谓上的毫不妥协的立场。冷冷的脸色更是毫不退让。
    让我意外的是男子听罢仅仅只是扯过了半边唇瓣,说实在话,他五官中最令我赏识的恐怕就是这该死的性感的唇峰,就犹如刀刻般,轻轻一撇,就尽显整张俊容的生动和飞扬神采。他就是持着这样的宛如野兽找到猎物、设下陷阱的眼色,微俯身把唇贴近我。
    “殿下说笑了,我们这么晚了都能走到一起,可见心有灵犀,怎么能说不熟呢,只是相见恨晚罢了。”他轻笑地吐出的暖气,呼地扑在我颈边,有着淡淡的先前在乾荣殿上还未消散的酒醉气息,弥漫、飘散。上等的酒醇而觉香。
    我倏的抬头,他眼里毫不掩饰的深沉伴着一丝邪味仿佛与生俱来,撞进我的眼里仿佛有无穷的黑洞,吸引着我的注意,是我从未见过而陌生的光彩。那令我忌惮得猛起一阵鸡皮疙瘩,同时心不合时宜地狂跳了一番,为一种陌生又兴奋的感觉。而我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我竟直直的站在原地,任由他靠近,没有推开也没有退步。
    我轻咳一声,无视身旁的高大身影的不住压迫,也无视他眼里见我装作视而不见后闪过的莞尔笑意。“殿下很晚了,殷宫夜里容易黑,再晚些恐怕你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我果敢地仰起头直视其年纪轻轻却异常超越同龄人而迫人的眼。我这人一向不知好歹,从没有你进我就要退的道理,所以当男人自以为我会自动服软些时被我这样“建议”道,神色理所当然地一愣。
    他快速而精准地打量我在灯笼映衬下的小脸一番,不出声的身子也一动未动,仿佛没有听到我的驱客之语,然唇角却渐渐浮现出一个弧线。我知道他是故意只听不动,把刁难我还当乐趣了还。
    我也不动声色,直接拐过他就要走。不出所然,他立马反应过来地身一挡,令我没料到的是,他身形轻微的一偏,锁住了我走动间的臂膀。
    我不明所以地朝后看去,抛给他一个不识好歹的白眼。
    “殿下不觉得此处很美嘛,刚才那一幕让瑞珂到现在都回不了神呢。殿下何不再陪瑞珂多待一会儿呢,有殿下在,我相信我是不会迷路的。”这话里有太多的含意,若用在女子身上恐怕早就勾搭上了明显是种挑逗,可用在此处此景,面对着我,我只觉一种羞辱。
    我猛力的把手抽回,有些气呼呼道:“我一点儿也不喜欢这里,你要多待一会儿的话,请便!”话落罢,我立马回身调头。
    事实证明,只把后脑勺抛给对方,是多么的大意不理智。我才刚转身,不料却被人从后抓住手臂一把带过,还来不及看清物景从后转前的又一次变换,眼睛一闪,已被拖带进白色薄纱之中……我开合着未来得及闭上的嘴,不情愿地看着这每晚都会在噩梦中想起的熟悉的场景,脑子里告诉自己这个是真实的画面,一想到,便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我反射性地去掰那抓着我异常有力筋骨分明的大手,一开口便充满仓皇失措:“你干什么?!不——快放开我!”
    “我不放。”那人沉声道,脸色透着难得的认真,找不到一丝玩笑,“除非你告诉我,刚才的举止代表什么?”
    “什么……”我慌乱的想要逃,却在慌张中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禁锢的牵制,对他的话更是不明所以。而他甚至已用两手从后朝下扣着我的手腕,紧紧地,我怎么也出不上力道松开。可见他的近搏之术很是了得。
    “什么什么,”他低下头,正嗑在我的额头,“你很聪明,会不明白吗?”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侧过身,反手就是一掌向身后的他袭去,然而身手出乎我意外矫捷的男人竟只脖向后一闪,轻易躲过了我算得上快速的出手。而他似有意不停地向后倒去,连带拉扯着与他手腕相连的我一并向前扑去。“唔~”我惊异地闭起眼,呼痛的闷哼一声,感觉撞在了什么硬硬的东西上,附手一摸,才触觉应是一具有着硬肌而仍显清瘦却对我来说足以称之为颇为宽大的胸膛,隔着衣物,仿佛还从我指尖传达着温意。而身下的人一下子仿佛也有此感,注视着我慢慢狐疑的睁开的双眼,倏地眯起,闪过幽沉的光,伴随着一种算计过后讨到了便宜的兴味。
    “殿下,以后倒来时能否轻点,瑞珂不是每次都能承受得住的。”他朝我半眨眼眸,星子如火却幽静,引诱人迷茫落网。
    我羞愤难当,欲破口大骂此时却词穷,“你……”了半天,却只得瞅着他的笑在两颊边越拉越大,胸膛怦怦的一起一伏令我猛然回神,想要退开,却被他的手狡猾地向后一揽,我顺势又撞倒了他怀里,这一撞虽不重却着实令我眼冒金星。
    “唔~”刚要出口呻吟,头却被人扣起,一个温热的触感正软软地扑在我本随气愤而嘟起的唇上,伴着一股淡淡的酒香,飘至鼻尖。
    我猛地窒息。放在男人胸前的小手原本挣扎不停,现在却一动不动。
    乖巧得令游移在我唇上许久的男人起了疑心,狐疑的稍稍离开一寸,手却仍不忘地紧扣着我的后脑勺。我得到空袭猛地鼻尖朝上向后能仰起多少仰多少地狠狠深吸一口得来不易的口气。
    好不容易重获新生,心旷神怡间,耳里猛然灌入响亮地爆笑声,笑声越来越大,乃至于扑在其身上的我差不得要从这胸膛的一起一伏中摔下,好在男人勾着我的身子,却好似不死地缠在腰际。我的一双腿也站不是跪不是的被他卡在中央,尴尬不已。
    然他却仍毫不客气地笑着,边肆意地拿邪气的眼扫着我,由头至脚的,没有一处放过。“殿下阿,你果真有趣。”话罢其一个翻身,又让我闷吭在原本该他躺着的睡榻上,背瞬间抵着柔软的雪色貂毛,还未等我缓过神,他的手碰触在我的唇上,拇指摩挲着扫过,与幽光肆溢的双眸一样久久地停驻,我嫌痒地皱眉欲躲过,正这时他的身子侵袭上来,不由分说,又落下一吻。因为发展的实在太过出乎意料,我也没料想他还敢再有此举压根就没防备,现今双手双脚乃至全身都被他限制在一人一榻中,只得任其求索,然我仍不死心地支支吾吾着,不忘挣扎。
    “这回你要记得呼吸呀,我的殿下,呵呵。”他在我唇上落下这句如梦般轻忽的话语,忽地大手掐过颌骨,我口一松,灵活又柔软的东西,蓦地滑进嘴里,我仓惶地睁大眼,自觉他堂而皇之在我口中的野蛮横扫,陌生的感觉刺激着我敏感的舌苔,穿梭过整具躯体。我的挣扎变得更加愤恨起劲,男人的身子便越是压得沉……
    “哈、哈……”我跪趴在修长的足以容纳两人的榻上大口喘气,差点就死了,被吓死、被害死、被折腾死。抚着差点窒息而死的胸口的手被我抬至嘴边,反手擦去银丝,仿佛还有着交融的温度。
    我猛地弹开手,瞪向一旁坐着跟没事人,慵懒得仿佛吃饱喝足的猫一样腻着睇视着我的男子,他接触到我杀人的目光,还毫不怕死地勾笑过性感的变诛的唇:“怎么了?”说着,慢慢伸出舌尖舔过下唇被咬破出的血,幽魅而犀利的目光时刻没有离开过我。
    “你……”我拿手背狠狠擦过嘴,无语地瞪着对面的人。你的死期到了——沈、瑞、珂!
    “喂,犯得着这么狠嘛……”
    “你们殷墟的水不是很干净啊……”
    我停下盛水洗漱的动作,白眼瞟过的鄙视神色,足以证明他比不得这水的混浊。慢慢挪到池边的他吃鳖的噤声。
    “不是吧,殿下,我的吻技是出了名的好啊,我宫里的小妾都爱这一套。”不须会儿,他又不怕死地在我耳边不要脸地炫耀。
    我挥干衣袖被池微微浸到的水,笔直站起。身旁人猛然从我身侧跳开一大步。脸上青云密布地挂着后怕与郁闷的神色。
    我根本懒得睨现在从雄鹰变得跟小白兔一样的人一眼,拖动着毫不夸张可以说已是身心俱疲的步伐预备回寝宫,阔步听闻身后扬起的一个欲拦住我的单音又慢慢微弱收回。
    他说我很可爱,我赏了他一拳。然后直直地把一把袖剑插进榻里,离他犯贱的高贵得无人敢伤及的手只一寸功夫。我眼见他半条手臂都因这突如其来而僵住,才爽了几分。早就想这么做了,这个榻,早就想亲手拆了。
    我也贴在他耳际倾身说:“是不是觉得我送的见面礼不错?你若再敢惹我,形如此榻。”我阴森森地瞅着他,在夜色中想来效果绝佳。
    男人只上挑了眉,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欠扁模样:“你真的很特别,我没见过哪国的皇子把暗器藏在身上,还随便被人一激就使出来的,”他微顿,见我仍一脸严肃,仿佛一切都在始料之中。“……形如此榻吗?你真的敢?我可是殷墟的贵客呢,就这么不明不白把我给杀了?”他双手举过头,虽是投降状,仍毫不掩藏眼中的戏谑精光,眉宇间透着英气逼人的自信。
    妄自尊大的贵族阿……我赤鼻:“你做的事已经足够我先杀了你再请罪了,相信姘国自知理亏会心平气和领你的棺材。”
    “好,说得好。我等你,我不后悔,越来越不后悔了,清玉。”身下,他冲我轻轻眨眼。“明儿见~”
    我最后的评价是:变态……
    传闻姘国的皇储殿下从小就深得其父皇的好色本性,及冠后更是来者不拒,上到30妇人下到10岁儿童,宫里塞满了他宠幸过的男男女女,传闻他连自己的弟弟等都不放过,在襁褓中的婴儿也要上前香上几下,而这么做非但没有惹上非议,反倒更受姘王的喜爱。赞有他当年之风嘛,果真是他的儿子!
    想起回殷的使节礼官对我透露的这些,果真不假地猛翻一个白眼。自古至今做王的都一样——色中豪杰!官员们还吃这一套,急不可耐送上自己的儿子女儿谋求荣华富贵;百姓们也是或期待,或习惯。
    综观现诸国大大小小十三国,妃嫔最少的竟是我的父皇。子嗣最少的,呵呵,不是殷墟。而是北方一霸。萨满,他们常年征战于北方,于今年差不多全部统治,故此萨满王根本没空生这个儿子。许多眼红其领土空前盛大的国家都爱拿这事平复自己萎靡的心情。
    话说萨满王一直戴着银质图纹面具,哪怕是上朝堂晋见自国的百官、近侍也未得一见,只听他一头乌发却持有一双金眸,萨满的人也因此把他当作神,武功超群,睿智卓凡,为萨满人赢得了广阔的土地,财富,不容置疑地成为北方一霸,与南方纷乱的十国对峙。
    但凡他亲自出征却仅仅几次战役,每次都是大捷,敌国没有一人有本事伤到他,甚至连掀开他的面具看清其一直躲藏其中的面容的本事也没有。他的手中充满鲜血,头颅与生命,不论贵贱,他一双金眸在血色中听说会浸染成红色,一旦如此,敌兵便惧怕无比地纷纷逃窜,惟恐身手异处——像是没有人情冷暖的地链使者,经常不多说一句就能挥刀致人毙命;冷冽如狼,立如清风,目光漠视周遭一切,从不会为任何人停留……而这个冷血动物年纪还正值青壮,不少南方胆小诸国早早忌惮的送上自己的金银珠宝、美女疆土,每年供奉不断,以求保两国友好,共同昌盛。萨满王照单全收,但可惜的是至今那些进贡去的各异美女都没有哪个得到过册封的,可见他的霸气凛然,根本不把他国放在眼里的傲慢。
    俄……评价着姘国皇储的怎么想着想的竟想到同日得到皇储情报时,从出使使节顺便看到的萨满王征战的画像。我捋捋刚吹够风凌乱的发丝,边僵硬着脚迈步进入寝宫,入门时颇有些举棋不定。大门大开,屋里屋外亮堂如昼,是预备迎接我?还是有人来?这么晚了……我摇摇头,欲理清自己一晚上的混乱。
    画像是民间所传,无法辨得真假,不过马上英姿上的男人一身伟岸,一面银具却难挡金眸的耀惑摄人,令人由心里忌惮几分又佩服几分……不过有一件事至少可以确认,我径直跨入内室,不带犹豫,直视这前方,一个身影已负手而立,其模样气势,一头银发,绝不输于北方一霸的马上英姿,与生俱来有着让平凡人眩目的王者之气。
    他必会为殷墟带来不一般的未来。这是那位使节的原话。而我差点就想要使刑具让他从此都可以不用说话了。
    我真是会妒忌。惊讶过后,我望着这令我有时有些恨不起来的倩影苦笑一番,一夜经历那么多,受得屈辱堪称是史无前例了吧。还不放心吗?
    “宰相这么晚了,有何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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