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16岁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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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不择乱的望四周探探:“他有没有派人来跟着我们?”
“没有。”夏秋功夫底子应该还不错,他镇定自若地看我上窜下跳,好笑道。
他那眼神我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不就是个当王的有点害怕自己的宰相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确定四下无人,我停下了步伐。
“那回去的事便回去再说好了。”我吐吐舌头。回去的时候我一定买点防身的东西。
夏秋笑颜逐开,一抹光亮便瞬然打亮了他的脸,唇红齿白,没有青菜萝卜丝挂在上头。“现下清玉想问什么,问就是了。”
夏秋果然是个聪明人啊,原本还有点魂不守舍的眼眸,如今早已干净透彻多了。
我赶忙与他探讨起了昨晚困扰我一宿的问题。先问个我直觉好回答的吧。“瑞瑞被捕在你阁中哪个屋里?”
他毫不犹豫的答道:“就在药公子院里一处有侍卫看所的屋子里。”
我点点头,不顾他脸上的抽搐禁不住上前拥了他。终于找到了清身边可以帮忙反控制的人物了,我怎能不喜极而泣……只是他这么毫不犹豫地出卖自己的主上,这倒令人颇有些心惊胆战了……
“你这是做什么,”夏秋一惊之下忽然闹了别扭,头撇开挣脱了我,脸微有晕红,让他那本身只算得上还不错的脸上越发好看。“这又不是什么不让说的禁令,大家都知道的,又何必这么高兴,莫非——”他又把略显羞涩的脑袋转了回来,神色诧异而紧张:“清玉,你可不能再对姘国心慈手软——”还未我做出反应咧,他把话停了下来,盯着我后面的一点。我莫名转头,看到一矮小瘦弱的身影刚猫着身子走进来,就又转身缩了回去,闪过墙角时还留有刚在好奇打量我们的余光。
这算什么?我不明所以。夏秋也是一脸迷惑,原本柔和的面容立马沉色不少:“公子,这边不算安全,我们还是再找僻静的地方别处谈吧。”
我点点头,跟着他出了巷子。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瘦小的身子。
转眼间来到了翠烟楼,择了个两楼最角落的包厢。我坚持不去刚才花海棠介绍的离那豆腐摊不远的挺热闹的酒楼,以免碰到不该碰到的人。而夏秋似乎也正有此意并未措辞。滋滋有味地吃着翠烟楼几道的特色小菜,刚才出巷口转了一圈没再看到那个透漏点古怪的身子,才又多了分食欲,宰相清和花海棠也不晓得在哪条街上、去哪里玩去了。
哼。才不管,爱上哪上哪去,本王吃!
“等一下,公子——”我正要再下筷时,走出包房说要再加点东西的夏秋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碗茶,出口阻拦道:“在用膳之前,先饮了这杯清茶吧。”
我不解地望着他把茶递到我面前。
“专解油腻的。”
……
我喂叹一声,继而按耐不住咯咯笑起来……
最懂我的人,本来此时都应该围在我身边直转,可惜现在都被自己给支走了……
“公子?”
这个时候不该再想些有的没的了,我执手擦去笑到几乎憋出的眼泪,“夏秋真的好心细,害我都忍不住感动,你怎么知道我刚才吃得不舒服的……不过你还是错咯,我摇摇食指,朝他皱皱鼻:“老是公子公子的,该叫我清玉的,忘啦?”
夏秋微低头,腼腆微微一笑,不知怎么的,跟我独处一下子仿佛丢了气势,有所顾忌的眼消磨了本来雪红透彻的面目:“夏雪谨记。因为闲聚阁也有经营膳食,所以膳食之间的冲突和搭配这些,多多少少我会略知一二。”
原来如此。我摸摸有点涨涨的胃,可怎么有人却好像不知道似的,庸医平常可没这么松懈吧。
这顿饭吃得是精心设计的却令人索然无味。一旁的夏秋不动声色的夹着往嘴里放,待我放下筷,他也就放下了,显然也是食之无味,大家都在精心等待一个时机,好让一切不动的都转起来,好让一切遗忘得都给带回来……
“夏秋,那天你要说的,现在可以继续了。”
“……是。”他平和地料然道,面不改色。
“谁改变了,你的命运?”殿下呢,还要夏秋么?那天的结束语,让一向不在意其他人事的我困惑了无数个时辰,也让人做了一个令人无可奈何的眩梦……
“殿下。”坐下人,答得镇定自若。
“殿下?”是了,你的答案总是那么明确又坚定,不会像有的人拐弯抹角让人摸不透也碰不着……
“说下去。”这声命令,直白而冷冽,已经多年没用,突然间似乎被当年的那个孩子附身。
“以前我曾有幸去过宫里,那时殿下才到我这里吧,”夏秋对我的肃容一点也不觉意外,稍置一弯嘴角朝我比了个高度:“你那时正坐在湖边,一个人看着湖的对面,手里拿着一块糕点,却迟迟没有动……”
“接着你终于回头,注意到了我,却仍是一动不动,注视我了很久、很久,久到我还以为你这个小孩搞不好是个可怜的哑巴的时候,你问我,要不要玩。”
这段子……我继续认真地听着,眨眨努力在回想而动了情的眼,夏秋的嗓音很是悠扬柔和,回忆随着拂面儿过的风沙,一下子就被打开了……我看到了还是殿下、还是小时候的那个我。
要是我,我就藏起来,让人再也找不到……
“那个时候我也不过才刚弱冠,但竟对你说的完全一窍不通,甚至完全没有玩的概念。你对我说人生不会玩有什么劲呀,还说不会玩的人——”
“就像从来没有出生过,一辈子都是生在娘胎里的木偶,会哭不会笑。”我接过他的话,感觉,那个我被深深刻去,而如今又被毫无预兆地翻箱倒柜了出来。
“是呀,”夏秋又是淡然又是惆怅地一笑:“虽然那时我并不知道你就是太子殿下,可还是被你的话彻底打醒了,从小被母亲逼着谋取功名的我,一直徘徊在算术的天赋和生来就没有读书才能的天平里。日子就这样久了,被你一个小孩遇到,才发现自己这样根本就什么都不是,因为没有做自己想做的事,这样的活法未免太悲哀,所以原本打算去做大人手底下的文官的我就这样自我推荐,发誓要做殷墟最能赚钱的商人。”
哦,原来是这样,我随口所说的一席话,居然影响可以这么大,从此塑造了一个天下闻名的闲聚阁阁主?我果然是天才,夏秋也果然是天才。我颇为纳闷又很佩服地睨看他,他做了他想做的,做得这般好,又这般坚定——那么,为何,明明怂恿他的是我,如今却还能感受一抹苦涩?
我的活法,和夏秋不一样,注定悲哀。突然脑子里闪现出了不知谁说过的一句话——“你的活法,注定悲哀……”我不禁抿起了嘴。
“可是,如今姚鼐也变了,他成了大人的第一武士,要是知道是这样……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他哀哀毫无情愫的叹息飘得好长好长,飘到了我们的身后,在屋檐外化成了一片风刮下的树叶,看不清自己结局和处境的迷茫地飘荡……
我的记忆,停滞住了。不,与其说是停了,不如说只有他说的那个场景渐渐清晰起来,其他的,仍是空白。就好像什么东西把我脑子里的搅浑的那几年,全都打散,闭塞开来。
不过,过去的事既然已经模糊又何必追究?现下,倒是他和他的故事更让人揪心。
“你们以前……很熟悉吗?”我直觉我不该问这个问题,所以颇为小心翼翼,但还是不禁问了。
“嗯……一个开裆裤长大的。”座椅上的夏秋低下了头,痴痴的一笑,慢慢化开了个不明显的小酒窝,宛如微犹豫着绽放的牡丹,有些羞涩,渐渐又似乎变成了对自己的变相嘲笑。
“曾经是很好的兄弟吧。时常,他在院外习武,我在院里读书。”
那么……
“是我先打破了这个规矩,就像个叛徒一样。没有什么解释也没有事先告知就丢了自己、丢了他,他该是生气的。”
不明白……什么梦想可以这么重要,放弃真的会让两个人都感到痛苦吗……夏秋,姚鼐难道看不出你的通情达理吗,看不出你对他的小心翼翼吗?他莫不是眼睛瞎掉了……
“可是,我没有想到,会这么久……会这么久、这么久、久到,久到……”
夏秋的嘴里,喃喃着一直重复着,这个声音很是不对头,我侧头探过去,干净的脸上,一眨没眨的眼睛里也重复着随意翻滚着透明的泪花。
“我都忘了……”闭塞抑制的声音从喉咙里溢出来,那么艰难,断断续续……并没有很激动地眼眶里,平静地打转着会哽咽一般的眼泪,晶莹剔透地从右眼脸边落下,啪嗒一滴——
我知道夏秋并没有把所有的悲伤都像白纸一样袒露在外,也知道他们的故事没有这么简单,但是,光这样,我就觉得心被堵塞着,完全没有了出口。那种被刀每日每夜的刺着而流不出血的伤痕,怎么会忘、怎么能忘……
“为什么他不再拿正眼看我,为什么现在我连看他一眼都觉得累……”
窗外的风依就无情地吹着,刮过来,风干了遗留在夏秋脸上的泪珠,明明是一张很白净的面容,此刻我却觉得意外的好看和妖艳——是那种长满了刺却因无法自己拔掉而惆怅不已的白玫瑰。
“我开始不再思考我是否做错了……因为就连现在……看到他我还能做什么我都无法明白了。”
我也无法明白,当自己不能明白自己的时候,心就逐渐扭曲了,然后在错开的路上没有选择地继续走下去,失去了矫正的机会。
清、清、清……不知明的情绪困住我,困得我夜晚即使环抱着自己也无法温暖。
但是,我的人生、我的活法,不是这样子的,哭泣有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一时之间的动情感伤罢了。
我这才了解到,我和夏秋的活法又从两条路从茬口中再次相遇,我们虽不是完全一样的人,但是心境却那么相仿——才发现,夏秋真的是冬天里的雪,一种被太阳一晒便要融化的透明万分的雪。他赤裸裸地站在阳光面前,渴望着,所以宁愿被烫伤、会溶掉,还是选择飞蛾扑火,哪怕伤到体无完肤。
惺惺相惜起来的我们,虽然年龄相差了6岁,却终于找到了,同样正在疯狂寻找出口的同伴。
恩?你问我我的闭塞是什么,抱歉,我还不能告诉你。但是我,殷清玉,殷墟至高无上的王,绝不止步不前!
“其实,你只要认认真真地去看他,他自然也要禁不住回头望你的。”不知谁,对我说了类似的话。
“真的吗?”夏秋期待的口气,欢跳着。
“啊。”我复合道:“即使你不看他,他也一定一定会忍不住要回头的。”
我们在落日的太阳斜照下,在两楼的窗边来回踱步着,时而看看身侧的两个剪影,时而望望天边那个橘色色的大圆盘。
我抬起手,放在额头上方的位置,眯眼留恋地看了一眼。
“阳光,可真是刺眼啊。”
“啊,”夏秋随我笑得依然透明,光泽像柔和的线照耀在他的眼上。“很讨厌。”
抱歉,眼泪,不适合我们这些阳光到连太阳都无法灼伤的男人!
咋们就此把刚才的煽情抛之脑后,哈哈!
★☆ ☆★★☆ ☆★
“翠烟楼的生意真不错呢。”远远闻到几个不同的脚步声踩着隔角向上的楼梯越来越近,我朝夏秋说道。
“恩。”情绪已稳定下来的他简单回应,面容与初见无异,恬静俊秀。“在殷国算有名气的酒楼了。”
这样啊……
“大哥,你猜我昨日见着了谁?”
“谁啊?神经兮兮的,快说!”
就是吵了点。上来的客人的声音从拐角也能传过来。真是,明知隔音程度不高,也不晓得轻点交谈,好嚣张的口气。我和夏秋面面相觑,颇为无奈。唉,说这话时,他们正好路过我们房,想听不到都难。
“就是那个苏瘸子!都瘫在床上了还这么不识好歹!昨日我爹非要我去看望一下这个废物,谁知道他还是这么目中无人!我呸——他以为自己还是那个苏少爷?!”
“就是阿,家道中落,还这么蛇蝎心肠!咋们平日里可没少受过他气!现在都这副德性了,还朝人乱丢东西!也不看看现在自己是什么样,真以为我怕了他!”又一人扬声附和道,气愤难平的语气。
“哦~那个苏羽!你们这些呆子,他们家现在都这样了还去,我爹早就懒得搭理他们了!”
这些粗俗的公子哥好像进了隔壁的屋子,声音仍旧大声嚷嚷地传来,好吵!我皱皱眉,有些败了兴致,撇头去找夏秋,他竟然已神速的贴近了墙壁……
呃,一向心平气和的夏秋竟然全然不顾形象急切到这个地步,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虽不知是什么使他来了兴趣,我也不禁好奇地学他凑耳去听。百忙之中,似乎能看到夏秋一脸被打败地看了我一眼,但立刻就又把注意力投入墙壁后面,神色肃穆。
“唉,大哥,我们也不想啊。要不是听说他们有朝廷里的大官撑腰,我们又何必像以前一样讨好他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没错!不过我昨儿个算是打探清楚了,他们哪还有什么人可以撑腰!连苏家大少爷都不在了,剩一个废物,就是万贯家财也要潦倒了!哈哈……”
“是嘛~那个苏瘸子我早就不顺眼,待会儿去上门探望一下阿,好好探望一下~哈哈……”这探望不言而喻,不怀好意而肆意的笑声就是隔墙传至也显得阴森诡异。
“就是!看大哥怎么整他!昨天他丢东西都没个准的,无能到如此,真是报应!老天有眼!哈哈……”
“哈哈……”
他们这些凡夫俗子笑得好搞笑,我也不禁学他们小声地笑笑,看看有没有这么好玩的效果。
“清玉!”一声低喝戛然而出。
“嗯?”我闻声回头,身边的夏秋额头现已可谓是黑云密布,说话的声音尽管克制着,却更能听出一丝难掩愤怒。不知什么突然让他变成了这么可怕的黑脸模样,只是他握成拳头的手为何抖成这个样子。夏秋的声音很沉很低,仿佛积压了许多闷愤。
“我去外面看看,太吵,一会就回来。”
话音才刚落,人已出了房门,失了踪影。
而隔壁,似乎刷的一声响起了摔门的声音……
一个人呆站在四面是墙的雅致包房里,我笑笑,独自一人提壶倒水慢慢饮茶。我是不管别人的事的,独善其身。而刚才夏秋说的就够人反复回味的……只是……
隔壁的声音仍旧太吵杂!争吵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刺耳得要命。
手持茶杯,去离得远一点的一扇小窗,外面的嘈杂声,流水声,有时候能够勉强带走一些烦绪。
放眼望去,原来这扇窗户外的风景独好,对面就是一座桥一条碧幽幽的河水,窗下是几个郎亭小摊,三三两两的坐成一堆,欢声笑语,一派成趣。
一个特别的东西移晃着,夺去了我的目光。仔细一瞧,原来是一艘漂浮在河上的闲荡小舟,正缓缓从桥下慢慢浮现其线条流畅、做工还算别致的身影,成为这扇窗下一道亮丽的风景。
高雅的玩物。我不禁佩服起船里此刻坐的人,品味高过常人,连本王都还没来得及想到。有些来了兴致,想看看是谁这么有雅兴,心里描绘出的,或许是哪个我认识的文官或许是婀娜多姿又多情的小姐……船夫正卖力的往下撑杆,船驶的速度比想象的要快,很快就要超过我这扇窗不能“抵达”的地方。
以为要看不到了,无奈地收回视线,暗笑自己何时变得这么关心事上常物。再回头,船头已经多了两个侧影。
这两个侧影,挺熟悉。
一开始望得模糊,盯得久了又是一阵恍惚……
宛若一对仙碧。羡煞旁人,而若无其事。
还真猜准了……
再回神,船已驶远。赶忙想要探出身子再望一下而确定,又觉得多余,刚要扭过去的头硬生生给别了回来。他在笑……
这滋味,苦意刚止,涩又空上心头。
刚想转身回去,又听到楼下的声音扬了起来,而隔壁的嘈杂似乎已经平息。
“我听说现登基的王还不到16岁,还是个小孩呐~你说他能治理得好国家吗?”这个话题不错,干脆搬个凳子隔手放于窗沿,细细听去。没想到百姓们这么关心我这个王啊……
“不管怎样,不是还有清大人嘛!”
关他什么事?!
“这倒是。宰相大人英明神武!若不是他,咋们小小的殷国早就被领国吞噬干净了,哪还能太平成这样!”
“没错!宰相大人可真是个奇人异士!令我敬仰万分阿!”
“哈哈……可惜咋们没这个能耐做他的门客,要不我一定为其报效!”
“哈哈……那是!听说,还是他接生了当今的小王呢。怎么说也算是他半个亚夫了。如今皇权多半也捏在宰相大人手里,那个孩子当王也当不真切阿……”
这是谁说的?我几乎探了半个身去寻,可惜谈话的人都在屋檐后一点,难以看清真面目。
“你们说的宰相大人,我也有所耳闻。听宫里当差的人说他住的宫终年冷得像兵器库呢!”
“不、不。我听说他宫里一年四季春暖花开,到处还都飘着草药香,他没进宫前可是位神医呢!”
“是么……不过他宫里有养过男宠的事肯定不假。”插进来的那人不甘寂寞,又泄露一消息。
“咦?不会吧?我听闻宰相大人不贪恋美色阿,顶多就有几个小女子吧~”
“有有有!他男女不论,听说就连花海棠也是他的入幕之宾呢。怎么样?可谓是来者不拒了吧?!”
“咦——”一桌人轰然诧异,就连邻桌听到的人也加入了惊异中。
“果然是英明神武啊!”有一人仿佛先从惊异中回过神来,楼下传来猛力的拍桌声:“咋们宰相大人!又爱江山又爱美人——这世上又有几个能兼顾又有如此作为呢!”
“没错!”
“对极了!”
一下子,楼下仿若炸开了锅!到处都是吆喝声!“来!让我们为宰相大人干杯!”
“干杯!!”
“干杯!!”
“干杯么?”那就干杯好了……我瘫软在窗沿上,被这震耳欲聋的呼喊声搞得头昏眼花,持茶的手伸出去往下,于是杯里的水便慢慢落下,不间断得听到叮叮咚咚宛如绵绵细雨的清脆响声……为何为何,心会疼……为何一个人的时候,它总要悲鸣的叫器?!母后,我真的不懂,当年的你,也这么痛吗?所以才会——
“咦?什么声音——喂!谁这么缺德!往下面泼水!老子——”
“哎!算了算了!许也是干杯的人呢!咋们继续!”
“哼~好!继续——喝~——”
“呵呵,这是奖赏!药笙清……”真恨不得这杯水可以泼到你……我动了动瘫软的身子,潇洒地松开茶杯,听它坠下间磕着的石瓦轻越闷碰声,笑一笑:“以我这个身份,还是有这个资格的……”
突然,呼吸无法顺畅,空气好像被隔绝了!
我伸手去抓,却被人拖倒在地!“唔、唔——”原来嘴被那人捂住了,我拼命挣扎,可身子软软的好无力,怎么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转身间,匆扫到一张脸。
突然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可事情太突然了,令我完全没有防备,他的手顽强的放在我的鼻子上拼命往下压,呼吸越来越困难,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最终眼前一黑,我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