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荷灵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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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藤一直以为,一个人的能力是天生的,例如水芸,天生就是有强大的灵力知觉,例如聆雪,天生就知道怎么和周围的人和睦相处,例如伏衣,天生气势甚强让别人不敢惹他,再如远直,天生来就知道怎么吸放灵气。
依藤是很久之后才得知,阿直找到那一片仙竹是因为五百年前来可竹泉的时候发现了刚刚钻出土的小笋,五百年须臾之间,再次回来,竟发现这片竹林只长了一点,便觉有异,留心下来这才发现这竹林很能聚拢灵气。
“原来你在这儿,快随我过来,给你介绍一位友人。”阿直稍挑起右边的眉毛。
依藤很知道,每当阿直卖关子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做出这个动作。上次看见这个表情。。。大抵是六百年前罢,当时阿直在夕霞仙子处尝到美酒烧云,很是喜欢,夕霞仙子见状便做人情送了阿直一坛,那天下午阿直乘风微醉而来,挑起右眉,让他猜袖囊里藏物为何。六百年不过弹指一挥间,所有的记忆都清清楚楚,当时二人同在含青岛凤凰旧镇西方的草坡上,席地而坐,对着火红的夕云共饮烧云美酒,恣意吟唱几乎不成调子的乐曲,待夕霞仙子轮值毕了,也不知道是哪个轮值的北斗真君大意了,七颗星异常地忽闪不停,阿直乘云沉醉欲归,刚好看见,一个踉跄跌下云来,依藤上前去接,奈何醉酒动作不大准,最终两个都趴在地上,狼狈不堪还哈哈大笑。依藤想到这里不觉失笑。
“你突然笑什么?”
“嗬,想起当年你来找我喝烧云酒的事。“
“若当真喜欢,你回去后跟夕霞仙子讨要一坛是了。”
“。。。我其实是说当时。。。”虽然知道阿直是有意不谈过去,但是依藤还是想试试,结果才说出几个字来就被阿直打断了。
“到了,就是这,你看!”很罕见的,阿直的声音有点激昂。
此时两人来到水边,往日平静的水面却有阵阵涟漪,水波荡漾,荷叶微动,显然水下有活物。听得阿直对水喊道:“丢子,你问起的外来人我领过来了。”
这话依藤听着不大舒服。
传话毕了,那水纹渐渐靠近泉面中心,定然那活物已游到水中央,这后水纹渐渐消失,水面鉴平。依藤转头看向阿直,阿直只对他笑,示意依藤等着。依藤将将转过头来,只见泉水中心窜出一物,霎时水光大动,碧叶承珠,那活物直直升上半空,似银胜雪,鹰爪鹿角,蛇身鱼鳞,俨然一尾雪龙,稍尔,龙吟彻响,动水伏草,那龙虽长只近一丈却威风尽显。此时那雪龙似见到二人一般,从半空中直插前来,凉风大袭,水气扑面,阿直却动也不动,只弯唇静待,依藤便也只得静待,然芒光一闪,那银龙却在半路化了形态,眼前竟出现一只墨眼金喙,鹤足鱼尾,阔翅长翎,冠羽华贵,周身流光异彩的凤凰。那不知是凤是凰的,饶着二人低飞一阵,黑眼滴溜溜地将依藤全方位地瞧了仔细,复又渐渐行高,少顷竟又化为一只不足一掌大的四翼蝴蝶。蝴蝶缓缓落于水中荷叶上,这才变为一位着红衣短打的高挑姑娘。
依藤猜那姑娘原身大约不是龙凤,只是有化形能力罢了。只是看那姑娘直黑短发,细眼长眉,着衣利落,身量笔直,虽胸前稍耸,却颇有翻男子韵味在里,很是奇特。
“这位便是此处荷花孕育出的灵物”阿直说。见那女子远远向二人福了一福。
“原是如此,不知这位姑娘芳名如何?”依藤其实对这个姑娘很是好奇,他觉得有了这个姑娘,往后到了时候,有这姑娘相陪,冷淡又不耐寂寥的阿直定会毫无顾忌地将自己扔出可竹泉,所以这个出现的真是“恰是时候”的姑娘真是。。。太讨厌了!依藤想着出神,耳中听得一阵笑声,那声音比寻常女子低沉些,却也不是阿直,原是那女子已经近身前来,笑出声来。
“依藤你错了,可竹泉非寻常灵泉可比,孕育出的这位当然既女亦男。”
“噢?原是这样。”知晓其不是女子,此时依藤便重又打量起这灵物,高挺鼻梁,墨眼存波,长眉入鬓,香腮绯红,薄唇微启,皓齿小露,身量竟比阿直稍稍高出一些,果真个好造化。
“那不知。。。如何称呼?”依藤不知是称呼姑娘还是公子,只好省略。
“我本无名,若不嫌弃,以后公子随阿直叫我‘丢子’即可。”
“好,以后也不必和我客气,直接唤我‘依藤’就是了。”本来没有名字,那这个名字是阿直给起地么?真是。。。火大!
“呵呵,二位公子,我修为不深,不能维持人形过久,这便告辞了。”丢子嗅出些味道,早早溜了,趋利避害大概是所有人的共性吧。
阿直觉得以后地可竹泉可能得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