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大婚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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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老姑娘出嫁走个过场也要最少两个月,池馨兰作为一个未及笄的姑娘,却是一个月有多就来到大婚,比富贵人家纳妾还要快,自然引起不少人的唏嘘。
    好在有东门家和柴家在背后坐镇,四月十五这一日花轿从池府到萧家一切顺利。锣鼓喧天的日子,那抬来的嫁妆里又多了东门家的添箱,更是羡煞那些女儿家。
    萧府是将门之后,老太爷和二房老爷之后只有大房儿子和萧逸两个武将,后来也没出过大官儿。所幸萧家子侄还算多,来往的世交故友也不少,这一请以为凑不齐的十桌满了,加上贵胄和萧逸的战友,竟要再开二十桌来。
    金氏心里高兴,甭管来的是真心还是假意,只知道她女儿嫁人就该热热闹闹!当即跟那跑腿的抵应说了再加菜,自己去跟萧老夫人和大夫人继续说话。
    外头热闹,池馨兰在屋里静静地等着。外头传来几个小辈的嬉笑声,约莫是过来闹新房的,却被院里的婆子轰走了:“你们这几个不懂事的娃儿,你们叔好不容易娶媳妇儿,你们还敢来闹?看老祖宗不罚你们!”
    皇室不兴闹新房这一说,毕竟娶的都是权贵,怎么也怕得罪了,小辈也是皇亲国戚,也怕以后翻脸呢。池馨兰昨夜听金氏说起时,自己便有些抗拒,总想着要不让霜姐守在门外,可是今早霜姐却不见了踪影。
    池馨兰等了些许时候,最后睡着了再醒来,撩开盖头的一个缝儿看蜡烛烧过半了,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她拍打着挺直了半天的腰杆,正想问一问时辰,外头便响起沉稳的脚步声。
    木兰木莲的一声“姑爷”更是让池馨兰紧张起来。
    萧逸从一个小兵油子混到今日,自然是不容易喝醉。外头来的客人和贺喜的官儿来劝酒,应酬着喝了几回,总算逮着机会溜回新房,让孟开替自己先挡着。孟开还笑他:“还以为你多沉得住,结果这么猴急!”萧逸笑罢就遁了,哪里跟他废话。
    此时带着几分醉意进了新房,只见那一对红烛烧了大半,火势却猛,照得满屋喜色明艳,流丹生暖。他的新酿子还披着盖头坐在床沿,大红嫁衣上是精致的金丝勾线,朦胧间看不出是什么图案,却在那喜色倩影中看到了那盈盈一握的腰身。
    他身后还有人想来看新娘子,可萧逸后腿一蹬就把门关上,还有谁敢上前来?霜姐和木兰木莲挡在外头,那些人自诩打不过将军,心里想着今儿的新娘子瞧不见,那便明日来瞧萧夫人吧!
    霜姐见人都走了,让他们也跟着离新房远些,而木莲这几日由叶嬷嬷教了几天课,如今姑爷进新房了,就赶紧去后厨房烧水去了。
    殊不知屋里还没人说话,新娘子心如捣鼓,两只手在袖子下绞着帕子,实在窘迫。她正要开口问萧逸为何不说话,盖头就被挑开。
    只见萧逸丢下喜秤,两只手撑在她两侧,就这么蹲在前面看着自己,那身板几乎能将她完全笼罩住。她被那双深邃的目光看得脸红心跳,赶紧低下了头低声唤了一声:“将军……”
    萧逸一句话没说便将她拦腰抱起,吓得池馨兰一时间也不知该往哪里抓。待池馨兰寻到他臂膀,就已经被放到圆桌边上。只见萧逸一只手扶在她腰侧,一只手往酒杯里倒酒。
    那是一对条纹舒畅的半透琥珀杯,烛光下即可见其清莹透彻的杯身,灼灼生辉。
    池馨兰眼角扫过那对杯子,无暇去想它的出处,转而盯着眼前儿郎的一身大红喜服,紧张的当儿也觉着安心。
    萧逸放下酒壶替她把头上繁琐的头饰解开丢到桌面上,始终没看她一眼。这点两人倒是默契得很,池馨兰也不看他,还想让他轻拿轻放,毕竟金氏定制的都价值不菲,可意识到头上的气息越发地重了,她又怕了。
    萧逸拆完头饰,取了一只琥珀杯塞进她手里,自己拿着一只,引着她的手与自己的交缠。**子落下,莹白如玉的手腕缠着他的,大小鲜明,就连肤色也形成对比。
    其实这合卺酒是连着红线对饮即是礼成,也不知楚王妃当年是怎么想出来的法子,教全京的男女都争先效仿。如今他才明白其中奥妙,如此缠绵姿势,有情人自是乐得其所,他亦如此。
    反观池馨兰却是品不出其中滋味来,只觉得身如梦境,似乍醒朦胧,自他进来到合卺酒都是被引导的一方,一直是乖乖地照做了。合卺酒喝完也不敢对视,只看着与自己交缠在一起的那只手竟比自己大出许多。
    萧逸把两只杯子往桌上随意一放,俯身凑近她,忍不住喉头一动。“云萝……”
    两人几乎都没往前一步,始终低眉顺耳的池馨兰更不用说。
    啪——!
    是外头点了鞭炮,一声之后便是连串的噼啪响动。外头推杯换盏,房里的人却被那一声打破了沉寂。池馨兰只感到淳厚的气息扑面而来……
    月朗星稀的夜里,云雨骤然而至,枝丫摇曳间却闻夜莺啼哭不止。那风势到了后半夜也不见弱,原是花儿娇来不屈,也受不住风雨交加,以致形容狼狈。
    木兰是个陪嫁丫鬟,也是不经人事的,但她胜在比同龄姑娘稳重许多,也给叶嬷嬷教了几天。此时听里头一番动静后终于叫水了,想起金氏的吩咐,也怕自家小姐受不住,忍着害怕去暗示了姑爷一下又退出房来。
    这一折腾到了天明,木兰怕误了时辰,只得壮着胆去敲门。
    萧逸应了一声,回头看池馨兰还在哭着,顿感歉疚,侧过把人抱进怀里安抚。“是我孟浪了,未顾及你……”说了又觉得这解释略显苍白。他昨夜几乎没过脑子,堂姐让他注意的,自己是半点没想起来。
    池馨兰上辈子和这辈子最多就是落人口舌说几句,除了上辈子临死前那一刀,哪里受过这种苦楚?至少那一刀还算痛快的。偏偏萧将军昨夜可出息了,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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