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遇险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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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其实心里有了计较,一边让楚王妃着手,一边让孟开替自己跑一趟,只是此时看她神情萎靡,终是有些不忍:“只要有心,自然能查个水落石出,你不必担心。”
池馨兰还未从早前的恐慌中脱离,只觉得胸膛处像有什么烧着,闷闷的,不太舒服。她模糊地嗯了一声,脑子里终于过了萧逸那句话,心中动容,那双水灵的眼睛里似一汪秋水映着竹帘缝里透进来的几缕阳光,就这么静静地盯着离自己不远的萧将军。
这个男人教会她骑射,还在她执迷不悟的时候给她警醒,可是她何德何能一次又一次地陷他于不义?她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萧将军,云萝上辈子只给过你麻烦,这辈子也不过如此,往后的事情只会更多,这样于你实在不公。”
“我承蒙萧将军和柴公关照,战战兢兢到了这一天,可萧将军要知道一旦成婚,你我便拴在了一起。我云萝也不是大度的人,办不到与他人共侍一夫。”说罢,头已经垂得很低。
萧逸抿着唇听她说完:“郡主为何觉得末将会另娶他人?还是说……郡主以为末将娶郡主只是为了完成诺言?”
池馨兰的语气有些虚:“难道不是?”终于问出口来,却害怕听到答案,只得低着头不看他。
这份软糯的模样犹如人畜无害的幼兽,让萧逸不禁想起那日在西赫村后山河边的一幕,还有早时在马车里相依的触感,当下勾起一股邪火,变得有些心浮气躁,只努力地要压下那股燥热。他深吸了口气,语气郑重得有些过分沉重:“许是郡主过早交心那负心薄幸之人,又受亲属背叛,对世间情谊有了防备,可末将今日便答应,这辈子便只有郡主一个女人,绝不再娶。”
池馨兰瞥他一眼,泛红的眼角微勾,却没说话,心里想着这话听着真熟——当年尚赋也跟自己这么许诺来着。果然,这些男人的话都不可信的,父亲山盟海誓的,也不是娶了姨娘吗?转念又想,似乎只有楚王堂兄是特别的,那不知与他素来交好的萧逸是不是也是这般男儿?
萧逸被她软软的眼神勾的全身紧绷,只得看向别处:“郡主可以不信,但这些都能用后面几十年来验证。末将要娶郡主是真心实意,要不是襄王妃不答应,末将的屋里已经供着你的牌位了。”
池馨兰本是静静听着,忽然听见他后面一句,觉得这个男人也不知在想什么,不由得愣了一下。“你供我牌位干什么?我又不是什么神仙。”
云萝离世后,因是尚赋不愿认了这门亲事,襄王妃气得骂了尚赋一通,事后更是病重。此事换了是尚赋归西,云萝却是要守孝的。此事萧逸和楚王都知晓,却谁也不曾在外提过,如今也不会给池馨兰说。萧逸看了她一眼:“以亡妻之名。”
适才的那份凝重也因为这句话变浅了许多,池馨兰娇哼一声:“尽是胡说。”嘴角噙着几分笑意,本就稚嫩的脸上更显娇俏。
萧逸想替她将那鬓角垂下的碎发拂到耳后,忽而听见楼下有动静,是池馨兰的两个丫鬟从楼下上来了。他想着这两个丫鬟到底是池家的人,自己靠得太近,传进池言旭的耳朵里反倒不美,挪开前小声凑近说了一句:“那是末将的心意,绝无虚假。”
池馨兰瞪他一眼,见他退开,自己便扫了一眼竹帘下方,见木兰木莲提着食盒上来了。她心道,亏得这人还懂得避嫌,说他憨厚老实也许都是假象,可没听说憨厚老实的可以用兵如神。
木兰上来见二人目光都看向外头,以为二人一直这么坐着没说话。木兰想起池言旭要她盯着萧逸,怕未来姑爷不懂分寸欺负了小姐,此时见二人这般隔着一段距离,心里觉得这未来姑爷虽是武将,却也不像别人口中的粗野汉子,看着吓人,却也着实救过小姐几回,还懂些礼数的。想来当将军的再是粗俗,也不至于像市井莽汉那般。
池馨兰看他们都杵着,率先打破了沉寂:“拿了什么,可有好吃的?”
木莲笑:“难得后厨做的都是小姐爱吃的。”
他们各自将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放到桌面上,先端上来的是两个青瓷莲花温碗,里面盛着熬得浓稠的米粥。木莲又拿出两碟小菜来,是腌萝卜和鹌鹑茄。炸得金黄的茄子十分勾人食欲。
池馨兰面露喜色:“呀,这里还做这个呢。”
木兰道:“是呢,还以为他们为了迎合那些公子哥儿,应该只做些清淡的小食。”说着,又放下一碟笋烧肉。
木莲回想一下,方才木兰可不是这么说的。他们在后厨看到的都是些摆盘极佳,色香淡雅的吃食,唯有这几道像是故意给小姐准备的。那大厨还问了他们是不是池三姑娘的人,才特意把食盒给了他们。
木兰把筷子递给池馨兰,见一旁的萧逸已经自己取了筷子夹菜,自己正要再取一双公筷,却见萧将军夹的菜都放进了小姐的碗里。说来也奇怪,这未来姑爷给小姐布菜选的比她还清楚。尤其这鹌鹑茄也是小姐近日才爱吃的东西。
萧逸将两个丫鬟的计较看在眼里,搅了搅自己手里的这碗米粥,囫囵吞枣般喝了半碗。“听柴公说三姑娘近日喜欢上滨州一带的小吃?”
池馨兰愣了一下,看了桌上的吃食一眼,点头:“确实,觉得这样跟我娘又亲近了些。”瞥了一眼身边两个丫鬟的神情,便把萧逸这话的用意猜了个七八分,当下心里甚是动容。
那日还魂醒来,池馨兰也从后厨端来的吃食上了解了原身的喜好,但那些都是小姑娘偏爱的甜食,吃了不长肉,还口味极腻。她怕别人起疑心,便故意问了金氏爱吃的,再从中挑了几道自己喜欢的。一来解了一心,二来也可拉进她与金氏的关系。难为萧逸一个大男人还看得出来,但她是不信萧逸这般察言观色,只当他是柴公伯点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