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切从这儿开始 第五章 女孩们的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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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有时你不禁惊慑于它的无情,人的记忆在时间面前就如写在沙上的字,很容易就被抹得一干二净,不留下一点点痕迹。就如陈杰,好像他从来都没有在我们中间出现过,没有人再提起,寝室里的八卦都回到了原先的娱乐明星身上。只有偶尔,我会为那天的不期而遇耿耿于怀,但那又怎么样呢?又能怎么样呢?于我,已是无能为力。
大学四年,谈一场恋爱,似乎成了学校里校友间不成文的规定。连寝室里一直埋首于书本间的炎和明子也红鸾“心”动,开始或寻找或遭遇爱情。首先被爱情遭遇的是莹莹。莹莹的爱情,足以浪漫到写入恋爱教科书。(注:莹莹、炎、明子的爱情故事与本故事发展无关,我会另开小说记述)
也由于大家争先恐后的恋爱,使友情与爱情的遭遇战第一次残酷的摆在大家的面前,令我不禁感慨情感的脆弱。
当我踏进我以为空无一人的寝室时,意外地看到眉在一个人哭泣。
我之前提过,眉是很容易激起人(包括男人和女人)保护欲的女孩,看到她一个人偷偷躲着哭,我全身的英雄细胞被瞬间激发。
“眉,怎么了?”轻轻地揽过她的肩,我尽量轻柔的问道。
见我开门进来,眉已经停止了哭泣,到我坐到她的身边,她基本上已恢复了正常状态。听到我问她,她犹豫了片刻,开始断断续续地向我诉说,“虹好讨厌!”
原来,可爱的眉遭遇了学弟的追求,这个学弟我也认识,算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了,校园十佳歌手,进化版的阿哲,并且把张信哲的歌唱得相当传神,也经常在学校的各种活动中露脸,如果非要找出他的缺点的话,就是身高欠缺了点,不过眉本身也不高,是那种小巧玲珑的女生。总之,我对这个学弟还是蛮满意,当然眉本人也已是芳心暗许。可是,有人对他不满意,那个人就是虹。虹不光在眉面前讲着阿哲学弟的不是,还百般阻绕阿哲学弟对眉的示好,就像今天,本来晚上阿哲学弟有一场演讲比赛,来邀眉去为他打气,还没等眉答应,虹已经以晚上我们班要开会为由拒绝了他,并且不由分说地把眉拉走了。
眉越想越气,又不好对虹发作,就一个人回了寝室。
“她怎么能这样?太过份了。”眉嘟哝着嘴,控拆着。
“我也觉得虹有点过份了。”说实在的,我有点不能理解虹为什么这么做。
“嗯,我打算以后都不理她了,这种人还是离得开点好。”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时候我说什么都不合适。
眉倒是说到做到,从那天开始,不再与虹一起行动,虹大概也感受到了眉的刻意疏远,或许自己也觉得自己过份了,或许觉得自己无趣了,也很少主动与眉一起了。虹开始跟伟组成了那个形影不离的最小单位的圈。
爱情遭遇友情,女孩们之间的小圈圈起了化学变化,进行着推散重组。
可能是由于那天与眉的单独的谈话,眉开始与我亲近。
这天,眉笑嘻嘻地告诉我一个秘密:“告诉你哦,瑾准备向一个人告白呢。”
啊?这可是真是个大新闻呢。
“你又不知道啊?”眉对于我的消息不灵通有些见怪不怪了,“你没看到她每天在折星星么?”
是哦,已经连续好几个星期了,瑾每天折星星到很晚,她是打算送人?
“她打算送给那个男生,表白。”眉继续八卦,“她好像打算四月一号那天送呢。”
“四月一号?那不是愚人节吗?选那天,不太合适吗?”我真不知道瑾到底在想什么,总是做些出人意表的事情。
“唉,我也觉得不太合适,瑾说怕被拒绝,万一被拒绝了,选那天就不会太尴尬。”
接着眉又问了我一个问题:“你知道那个男生是谁吗?”
“是谁?”我像傻瓜一样地重复着。我连她要送星星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她要送的那个男生是谁?
瑾要送星星的对象原来是我们同班的同学金辉,我们这个专业男少女多,所以那几棵屈指可数的绿草都成了香饽饽,更何况是金辉这种外形尚算上佳的帅哥,就算不拿来当恋人,做个朋友摆在身边也是脸上有光的,难怪瑾蠢蠢欲动,准备主动出击呢。
我对瑾这段感情的未来无从判断,但从心里还是期盼着她能得尝所愿的。
四月一号这一天很快的到了,瑾捧着装了她花了近一个月时间悉心折叠的1000颗星星的玻璃瓶前去赴约。
我们几个留在寝室没有出去,静静等待着瑾带回来好消息,也许是坏消息。那种心情,堪比高考结束等待放榜时,谁让瑾这么有勇气,成为我们这些人中第一个主动出击勇于争取自己所爱的人呢?
如果她成功了,相信是对我们这些孤家寡人莫大鼓舞。
傍晚时分,瑾回来了,瑾带着一副莫落的表情回到了寝室。
看到瑾的那副表情,我们心里也对结果明白了八九分,所以谁也没敢第一个开口问她。
安静了一分钟后,瑾自己开口了:“我被拒绝了。”
看着坚强的瑾,我们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谁也没敢开口。
片刻以后,瑾又恢复了以前的豪情万丈:“不就一个男人嘛,有什么啊!我还看不上他呢,真是给脸不要脸。走,清,我们打球去。”
被点名到的我,跟着瑾出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几乎每天都被瑾拖去打球,打各种各样的球,学校里比较大众的那些球类我都会些,但就是不精,不过我想瑾也不是想找个高手切磋技艺,只是想找个人陪她宣泄罢了。作为她的室友,我是义不容辞的。
瑾之所以会找我陪她,我想是因为我是全寝室最闲的那个人。大学四年,我一直很闲。炎和明子埋首于学习,大有打算考研的架试;虹致力于班级和学校的各种管理活动,照这样下去,将来打算是往女强人方向发展的;伟是个球类白痴,而且瑾和伟一直处不到很好的状态,好似她们有代沟;莹莹这个时候正沉浸在自己甜蜜的爱情里,瑾是不可能跟她搞一块去徒惹自己触景伤情的,连眉最近也跟阿哲学弟走得很近,估计春天也快来临了。纵观下来,好像就我一个无所事事的闲人了,考试只要60分就行,不喜欢参加学生活动,唯一参加的社团——文学社,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成员,除了每个月交一两份稿,再没有其他的事。
陪着瑾在学校的体育馆度过了那个学期剩下的日子,瑾也慢慢忘了被拒的伤痛,甚至与金辉成了朋友,时常地带上我,三个人一块儿找乐子下馆子。
瑾说,这样也挺好,至少能经常看到他。
后来我想,我们那个时期的爱情其实是很纯洁的,不一定要山盟海誓、不一定要朝夕相处、不一定要你是我的唯一,只需要能够在想见的时候见见,一起玩一起闹,到最后能有一份曾经的记忆就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