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 慑心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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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太原三雄回到店内,随之而来的竟然还有白无。但此刻她却昏迷不醒,是为太原三雄搀扶而来。刘堇焱一惊,连忙喝道:“你们对她做了什么?”只听叶暮诗缓缓说道:“刘公子毋急,我等半途之上碰巧遇上这位白姑娘,但这位白姑娘立意坚决,非要刺杀这位王公子不可,不得已我等这才出手将其擒下。”刘堇焱转头看去,却见那王新灵面无表情,兀自坐在一旁,只见叶暮诗又转身对那司徒先生说道:“还烦先生为其解开穴道!”
司徒先生呵呵一笑,伸手在白无背后一拂,不多时便见白无缓缓睁开眼来。白无刚一醒转,便见刘堇焱正在眼前,正自一脸焦急,便轻轻唤了一声“世兄!”转眼却又看到一旁的王新灵,竟然不多说一句,凌空便向他击去一掌。她这一掌来得突然,别人虽是都无警觉,但那王新灵却似早有防备,不等她这一掌拍到,便早已飘身闪了开去。此时那太原三雄和司徒先生却同时回过神来,四人纷纷出手,向白无抓去。白无因豪无防备,竟而一招便为四人得手。刘堇焱一见,便忙挺剑便上,突然间耳闻破空之声,心知有暗器袭来,只得举剑相迎。“叮叮叮叮”数声金铁交集之声过后,脚下便已落了数枚细小的金色铃铛。
早已见那金铃仙子韩蔓妮上前拦道:“刘公子莫急,我等不会伤了这位白姑娘。”而后便又见那叶暮诗缓缓对白无说道:“这位妹妹,你能否瞧在姐姐面上,先放过这位王公子呢?”她说完之后便悠悠的笑了起来。这叶暮诗本也是那姿色绝佳之人,她这一笑便如三月花开一般,令人心头不自禁的一片愉悦起来。只见她双眸清澈明亮,但又如一汪深潭般深远悠长,看不见底,却又让人不自禁的想去深究探索,竟然便再也不想将目光拿开。只听那叶暮诗又继续缓缓说道:“好妹妹,能够答应姐姐么?”这一次在听她话语也如三月的春风一般醉人心魄,动人以及,充满着无尽诱惑,让人难以抗拒。直到白无点了头后,这叶暮诗方才轻轻一笑,复又恢复如初,轻轻说道:“谢谢啦!”
刘堇焱蓦地心头一动,那叶暮诗方才笑语之时妖异魅惑以及,显是在以邪法蛊惑白无心神,心下大惊,连忙轻喝一声,以内力将白无震醒。却不知,白无本是那心无尘垢之人,平常之时便连半丝杂念也无,此刻受那叶暮诗邪法蛊惑,正如一面平静的水面之上突然乏起阵阵波纹,而她一身功力之精华也全由自她那一颗静如止水的心境,此刻她心境一破,立时周身功力受损,待得刘堇焱一声轻喝唤醒后,便听她“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刘堇焱一时大惊,因他知道白无修习的是寒玉功,习成之后可绝心中俗恋,断绝一切情欲,但是无论何时却须得做到心如止水,如若不然,轻者百脉俱废,重则立刻心脉损坏。而此刻显然是她心境受损,从而导致身受内伤。
白无一时之间只觉头重脚轻,心口突突直跳,烦闷不已,直欲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一般,竟是在也不能平心静气,显是生平从未有过的事,心中正想:“我这是怎么了?”接着便直觉脚下一软,双腿便是灌了铅一般,扑通摔倒在地。刘堇焱却早已跑了上来,忙将一口真气渡到她体内,护住她心脉。待得受了这一口真气后,这才渐渐恢复平静,慢慢站了起来。她这寒玉功奇特无比,若是心思一直平静如水,不动情欲,那么便能万邪不侵,在厉害的内伤也伤之不到,当若心如潮澜,即便不受任何外物所扰,立时便有杀身之祸。因叶暮诗方才所施的是一门唤作“慑心大法”的邪术,直指他人内心深处,而白无所修习的寒玉宫最为惧怕的便是这一类功心的邪术了,是以那叶暮诗一举便将其重伤了。
刘堇焱因知叶暮诗邪术厉害,功力全在眼睛之上,是以便忙对白无说道:“不要看她眼睛。”而后便又见他“呛”的一声将剑拔出,厉声对叶暮诗等人说道:“你们将七七捉去那了?”
叶暮诗等直似听得一头雾水,只听那韩蔓妮问道:“刘公子所说的七七可是颜员外的爱女颜七七么?”刘堇焱道:“不是她还能是谁?你们的人在半路上打伤了花誉花兄弟,又将七七拿去。哼,你等自说是柴王府上!但我竟是从未听说过,当朝柴王爷何时竟然与拜火妖教扯上了关系?”叶暮诗看了一眼一旁的王新灵后,突然便似恍然大悟,点头说道:“王公子不让属下跟随我等同上花雨庄,原来深意在此啊!”然后便又转头去对刘堇焱说道:“江湖传闻颜七七颜大小姐对刘公子一往情深,显然也并非道听途说了,只是不知刘你又意下如何呢?”刘堇焱不禁脸上一红,忙道:“这个与你无关!”只听那司徒先生突然说道:“这个我们自然不会管,但是有一点刘公子却还须清楚,自古以来,儿女大事均是尊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论颜大小姐对刘公子一往情深也好,还是刘公子你对颜大小姐如何,但今日颜大小姐却已为当朝忠义侯看中,并且也已得到了柴王亲授!如若刘公子尚识趣的话,最好还是事先掂量掂量的好。”
只听叶暮诗也微笑道:“司徒先生说得不错,刘公子可要多为令尊想一想啊!”他这一句话竟如当头棒喝,刘堇焱不禁心头一怔。他父亲乃是当朝礼部侍郎,无论官职权利皆无柴王势大,便是在柴王氏子忠义侯面前也还须行君臣之礼。一时之间他竟不知该当如何,只觉眼前一片迷惘。正想颜七七为拜火教人擒去,突然便是心头一动:“这柴王乃当朝贤士,勤政爱民,忠良贤德,而拜火教又为域外胡妖,五代之时又曾霍乱流毒当下,早为世人摒弃。以那柴王秉正贤良之士,自是避之唯恐不及的,又怎会与其扯上瓜葛?”当下便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是柴王门下,想当今柴王何等贤良,又岂会和败火教扯上瓜葛?”
只听韩蔓妮轻笑道:“刘公子说的可是这位王公子么?”刘堇焱冷笑道:“你又何须问我?”韩蔓妮道:“这为王公子虽是拜火教的,但他也仅是和小侯爷交好罢了,何况二位也只是平心而交,这个好似也无不可吧?”刘堇焱道:“既是平心而交,那此刻他又是何来?”叶暮诗突然微笑道:“小侯爷同这位王公子乃真心知己,王公子因见是小侯爷婚姻大事,无非也只是出于朋友之情,出手般扶一二罢了!”
刘堇焱突然心头一动,道:“如此说来,当日你们努我师弟便也是因小侯爷出于朋友之情出手般扶了?”叶暮诗等均知此时不能擅自回答,一不小心,便要露出什么马脚,是以便道:“小侯爷同这位王公子纯粹只是二人之间的交往,与拜火教却无任何关系。那日之事乃是王公子相求与我家侯爷,我家侯爷碍于朋友之面不得不帮,得罪之处还望刘公子海涵!”说完之后二女便一同对刘堇焱盈盈一拜。
刘堇焱也全没想到二人竟将此事推得干干净净,心头为之一岔,便道:“如此说来,拜火教之事便于你们无关了?”叶暮诗道:“正是。”刘堇焱又道:“好!那我要杀拜火教徒你等也不会阻难了!”叶暮诗二人心念转得极快,一听他此话便已知他心中所想,只听叶暮诗道:“这王公子虽是拜火教徒,但也是小侯爷好友,今日虽我等出来,怎么说我们也该护其安全才是。刘公子今日若要是杀他的话,最好还是等到日后再说罢!”
刘堇焱心知光凭自己和白无二人不是叶暮诗和那司徒先生等人的对手,而颜七七显然也并不在他们手中,便也只得带了白无先行离去。时值秋末初冬之际,二人出得店来,天已全黑,天上一轮苍月映得街上一片灰白,两辆疾驰的马车正从一旁飞驰而过。刘堇焱只觉心中烦闷不已,叶暮诗等人之话一直在他耳畔回响。柴王父子都乃当朝权贵,有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身份,那忠义侯又得当朝太后喜爱,自己父亲虽也为朝中重臣,但身份悬殊,一言一行均有杀身之祸。想到此处,刘堇焱一时之间便只觉心头沉闷,突然便明白了,为何自小到大父亲从来都没有强逼自己认真习书做过文,而对于自己仕途之事他也从来都是绝口不提,官场朝堂中的黑暗当真莫过于凶残暴烈的战场。
“我为什么没有答应花前辈呢?”刘堇焱心中突然又这样想到,“如果我答应了,七七是不是就不会被拜火教抓走?”他突然又想到上午之时花秦让他立刻便娶了颜七七,只是他一时之间不能接受,此刻回思,只觉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如若不然,七七也不会跑,自也不会被拜火教中人擒去。那一袭大红的衣衫,那一双明亮的双眸,此刻都似两只跳动的精灵一般在他脑海之中闪现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