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誓言谎言(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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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小超从陶家村回到江氏集团。这一回来,局势发生了重大变化,江董事长提出陶小超与江雨珊完婚的要求。陶小超能答应吗,他会辜负江雨珊的一片赤诚之心吗?随后,陶小超无意之中得到了王云舒的消息,接下来会发生怎么样的纠葛?最后,诸多无奈下,陶小超走向了一个难以回眸的深渊。
有情有爱,就有誓言谎言,就有喜有悲。誓言可以变成谎言,谎言亦可变成誓言,诚信与承诺之间多了一条无法逾越的代沟。到底是谁说出了唇齿之间的誓言或谎言,又是谁信仰了这样的誓言和谎言,还是这些原本就应该驾驭每一段丰富而充满期待的感情。
三个月后。
整个车站一片沸腾,喧闹声,叹息声,哭泣声,闲谈声,谩骂声……可是列车晚点的消息却像铁轨一样长,又一次延长了陶小超和王兵回来的路。
“终于到站了,这人挤人的滋味太难消化了。”王兵拉着行李箱往出站口奔去,像是大牢里放出来的犯人一般。
“我倒是习惯了,因为这很像是一个流浪者应有的生活滋味。”陶小超一落地这个城市,浑身上下自然长出哀伤的毒瘤:“我心里很不宁静,回来就是个错误的选择。你说的很对,逃避三个月后问题更加复杂化,局面更加难以控制。”
“怎么你们村里人思想落后,你也跟着落后,放着这么好一女人你还嫌弃。要我说,干脆把我姐嫁给你算了,你们都喜欢回归过去。”王兵四周望了望,眼神回到手上的手表,“江总肯定不会来接我们了,我们还是自己打车回去吧。”
“也好,我正害怕着呢,见到她不知道会是一幅怎样的画面,恐怕连绘画艺术家都要将画笔悬于空中,无处落笔。”陶小超随后拦住一辆出租车回江氏集团。
一回到江氏集团,陶小超又成了新闻人物,三个月没露面,谁都想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
“你终于回来了,这假期放的比长江还长。”孟伟在办公室门口堵住陶小超:“对了,江董事长让你一回来就去医院,江总病倒了。”
“江总病倒了?”陶小超丢下行李箱,锁紧眉梢:“江总怎么可能病倒了,是你不怀好意故意造谣生事,对吧?”
“陶小超,我看你是恨人恨疯掉了。”孟伟用手顶着陶小超的额头,满眼冒火:“你们出去三个月,就等于你们自己分内的工作要别人代做三个月,而这三个月是江总帮你们扛着的。现在还说我造谣言,你简直狼心狗肺,一无是处。”
陶小超不再怀疑这是一场骗局,他相信江雨珊会为自己做出这样的反映来。但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料想到,江雨珊居然扛起了自己的工作。来不及歇息,抱着万分歉意赶往医院。
“雨珊,对不起,是我让你受累受苦了,我愿意接受你的任何惩罚。”陶小超站在病房门口,拖着疲惫的身子心如针扎。
江雨珊连忙坐起身,想要下床去招呼陶小超进房,却被江董事长扶回床上去,“雨珊,都病成这样了,就让做爸爸的省心一点。”
陶小超走到病床前,看到江雨珊憔悴了许多,眼带都出现了,整个面部消瘦得没有了光滑感,他的内疚感如上升的股市,锐意难当:“从下火车那一刻起,我的心里就惶惶不安,老觉得什么东西哽噎在喉咙里卡住了我的呼吸。”
“你没有骗我,你履行了你的誓言,没有一去不复返。那么,我这点病痛值得的。你回来了,我的病情一定会有所好转,就不要为这样的我心痛了。”
“陶小超,你是怎么一回事?”江董事长怒气冲天,逼势汹涌而来,他可没有江雨珊如此好说话,他定要为女儿出一口气,“你请假三个月让雨珊给你扛着工作也就罢了,你怎么能让她在火车站天天等日日盼啊,我以后怎么放心把雨珊交给你?一个男人,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日后怎么能成大事立大业?”
“董事长,非常感谢您在工作上提拔我,给我提出宝贵指导意见。”陶小超更像是一个沙包袋,给谁打都无话可说,“以后,我会好好努力工作,不辜负您的精心栽培和一片期望。”
江董事长方才消停战火,提出一个勉为其难却又无法挑剔的决定:“好,你这样的态度足见诚恳,那就等雨珊出院了,你们即可结婚。”
“结婚?”陶小超和江雨珊几乎同时惊讶,原本两个感情立场尚未统一的配对者,竟然在如此不成熟的条件下公然谈及婚姻,江雨珊立即阻挠:“不行,爸爸,事情不是您想象的那样简单和于情于理。您就不要插手女儿的感情问题,给我点空间去调整。”
江雨珊这一阻挠,把江董事长原本喜悦的心情推至悬崖峭壁,危机重重,“照你这么说,是陶小超不同意?我不管陶小超你同意不同意,你对雨珊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你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娶雨珊,要么给我滚蛋,离开江氏集团。”
“不,不,爸爸,您不能这样逼陶小超,您更不能让他做出这样的选择。”江雨珊抱着父亲失声痛哭,苦苦哀求:“否则,你是在逼迫女儿往悬崖下面跳,一切就全部结束了。”
江懂事长抱着女儿,轻轻抚慰着女儿的后背,停止过激的情绪:“雨珊啊,从小就没有得到过完整的母爱,失去了本来该有的幸福。在你的成长道路上,我一直领着你走向更好的选择,你非常聪明,凭着自己不懈地努力读完了大学。你的人生非常完美,在我心中就是一颗洁白无暇的明珠。可爸爸还活着,还要为你的未来保驾护航,爸爸不希望你跌倒在感情上,所以才帮你留住你的幸福。”
“可是,爸爸,女儿长大了,不能再活在你的庇护下,需要自己经历一些磨练,这样才能够更有把握的留住自己的幸福。”江雨珊从父亲怀里缓出来,红肿的眼睛注视在陶小超身上,若有若无的歉意在目光里穿梭,“陶小超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他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也有自己的小小幸福。我更愿意相信和等待,他若仍然找不到他的小小幸福,他会毫不顾忌走到我的内心里。”
“陶小超,雨珊都这么说了,你应该明白她的良苦用心。”江董事长拿出了一位父亲的仁慈和愿望,“作为男人,要果断,我希望你尽快解决没有解决的问题,给雨珊一个爽快的答复。”
陶小超多面受到感动和压抑的埋伏,只能做出听天由命的决定:“好,我答应雨珊,研究所项目落成之时就是我们结婚之日。但这期间,我仍然不会放弃我的信仰,若是上苍安排了我和云舒相见或者永不能见,那我就遵照上天的任何安排。”
“这是什么话,雨珊岂不是你手中的玩物?”江董事长再次喷发心中余热的怒火,从床头逼进陶小超,“你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这样不负责的话竟然说的振振有词。从现在开始,你离雨珊远一点,最好滚出江氏集团,没有你这样的材料江氏集团就停滞不前了吗?”
江雨珊从床上爬下来,摔落在地上,又跪在父亲跟前,哭声不止:“爸爸,求求你不要赶走陶小超。造成今天的局面,完全是女儿的一意孤行。陶小超早已经告诉我他的想法,是女儿不肯放手,要是陶小超走了,女儿就如同失去了一只胳膊,永远没有了完整。”
陶小超跪在江雨珊跟前,用手擦拭她满脸的泪水,再扶着她的双手,抽噎不断:“雨珊,你爸爸教训的是。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把持住我的感情防线。事实上,面对这样一个趋于完美的你,谁都无法坚守住感情防线。此生让我遇到你,是我莫大荣幸,能够得到你的爱让我折寿十年又何妨?但是,很多美好的东西,虽然让你遇见,偶尔欣赏,但不会让你得到,因为那样美好的东西有它自己更好的归宿。”
“罢了,我从来都不做强人所难的事情,你们的事情用自己的方式方法自己解决吧。我也年轻过,也和你们一样爱过,享受过程淡然结果吧。我有一言忠告,不论结果怎样,一切后果你们自己要有勇气承担。好了,我回公司去了。”江董事长夹着叹气声拖着疲惫的身影走出了散发着药水味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