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
    “殿下，密理他真的一点也不友好，我不喜欢他！”洛堡伊说。
    “你小声点，别吵着人。”布夜决温柔的嗓音响起，我几乎能猜到他温柔的表情。
    “吵着谁？”
    “不用说了，密理他很好。”
    “殿下。会吵着谁？”
    “如果你为了这种事来，就可以走了。”
    “不，殿下，你告诉我，你怕吵到谁？”
    “洛堡伊。”
    “殿下！你告诉我。”
    “快出去。”
    “殿下，是对面的空吗？”
    我听到这，直起背来。
    “洛堡伊，你淘气就罢了，但你不能任性，你是男孩子。”
    “殿下，空只是云族的人，跟我们没有关系不是吗？你让密理教他好了，空一定不会计较。”
    “你不要犟了，再不走我让风曳来拖你走。”
    “不用，你可以亲自动手不是吗？为什么总喊风曳拖我走？”
    布夜决呼了一口气，没做答。
    “殿下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我来的那天你很温柔也很热情啊？那时你真的对我很好，我喜欢那种感觉，殿下，我喜欢你。”
    “我现在对你也一样好，你感觉不出来吗？”
    “你将那种好分了一大半给空，我只有一点点，并且每日都在变少。殿下，我害怕。你把空送回去好吗？”
    “不行。”
    “殿下！或者你让我住你旁边也好，让我每天都能看见你。密理可以作证，我已经快有一个星期没见你了！”
    “风曳。”布夜决说。
    我知道风曳马上会从走廊的另一头过来把洛堡伊带走，我立马回身回了自己房间。
    我将耳朵贴在门上，聆听外面的声响。
    “殿下！你不能对我这样！我是殿下的助手，你需要我，你不能把我丢开。”
    “洛堡伊殿下，快走吧。”
    他们终于走了，没听到布夜决的声音。
    我喘了口气，回到床上。
    敲门声响起。
    “门没锁，进来吧。”
    布夜决走进来，看向我。
    “殿下，有事？”
    “没。”
    “那是你买的吗？”他走到高脚架前指了指挂在上面的黑色珠子。
    “不是，它好像一直挂在那里。”我说。
    他点点头，走到我的书桌前坐下，以手支额。
    “殿下，有烦心事？”我上前，和他靠的很近，嘴巴几乎贴上他的耳朵。
    他坐正，微笑地看向我：“魔法有练习吗？”
    “嗯，正在。”
    “有困难吗？”
    “还行。”
    “来，把手给我。”他站起身，我的脸几乎靠在他胸前，我后退一步。
    我以为他要指导我，我将手伸向他。
    他轻轻握住我的手腕，然后慢慢地松开，他的指尖移到我的手心，再向前伸，他的手掌与我的手掌相对，然后与我十指紧扣。
    “做什么？”我说。
    “嘘，别说话。”
    我老老实实地闭嘴。然后，他靠近我，很近很近，他几乎抱住了我。
    心脏跳动的频率高的可怕，我不受控制地推开他。他愣愣地看我。我想起那天晚上的烨轩。
    我摇了摇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再来一次。”
    他再靠近我，他身上有好闻的体香，我又不由自主地贴了上去。
    我问他：“这是干嘛？为什么要这样？”
    “这不是魔法，是我想这样。”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闷闷地说。
    “什么？”我没有推开他。
    “你紧张吗？”他又说。
    “不，我没有。殿下。”他的肩膀挺高，我抬起头才能将我的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
    这样的动作，真的是在拥抱。感觉很奇妙。
    我不知道情节是怎样转折的，突然让我奇怪又甜蜜。
    “没有？不，你紧张，你的心跳得很快，我已经感觉到了。”他贴近几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空隙了。
    “殿下，请不要这样。”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吗？”
    “抱歉，殿下，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你不愿承认而已。”
    “殿下，你不觉得我们应该进入正题吗？我的魔法还没学完。”
    “你可以喊我布夜决的，没关系，我不介意。你可以像对待弥查尔一样对待我，或者像洛堡伊对待我一样。”他抱得有些紧。
    “你们刚才闹僵了不是吗？”我低声说。
    “你听到了？”
    “抱歉，殿下。”
    “没关系。”
    “殿下……”
    我刚想再说什么，被他打断。
    “你不用太紧张。”
    “我真的没有。”
    “你很紧张，特别是每次我碰到你的时候你手腕的脉搏跳的很快。”
    我想起来，每次在我神经紧绷的时候，他喜欢托着我的手腕，让我放松。那时，我的心脏跳的最快。
    “殿下，你这么做很讨厌。”
    “是吗？为什么你的心脏跳动的完全没有规律，它贴着我的胸口，让我感觉你的身体里像在开演唱会一样喧闹。”
    “殿下，你打的比方很少见。”
    “但是很贴切不是吗？”
    “好吧。我承认。”
    “承认什么？”
    “殿下，你的动作加上问话让我很困扰。”
    “我觉得你没必要骗自己，我已经知道你的想法与感受。”
    我终于推开他，我涨红着脸看他，他这次没有笑，而是很温柔地看着我。
    “你从头到尾一句话我都没听懂！”
    “你很喜欢装吗？你喜欢那样做作的对待我？”
    “殿下，不要说了。”
    “有感受有想法应该说出来，我不会嘲笑你。”
    我背过身：“抱歉。”
    他轻轻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以你的资质，最多还有两天你初级魔法就要过了，到时就不是我教你了，我不太会防御系的魔法，我会找老师教你。可是之后，你虽然住在这，但是见我的机会会很少了，你要想好。”
    我不做声。
    “你要面对自己的内心。一个人应该无时无刻都清楚自己的立场和想法，要不然会很容易被人误导，会迷失自我。我不希望你这样。”
    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我点点头，然后推门离开自己的房间。我走向走廊的另一头。
    第二天，我自己来到了布夜决的房间。
    轻敲门没人应，风曳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殿下在花园，我带你去。”
    “谢谢。”
    来到花园时，布夜决仍像上次一样。靠坐在长椅上，头微仰着假寐。
    他松垮的麻花辫被揽在左肩，右耳的耳环闪着异样的光泽。仍旧是那身墨绿的风衣，仍旧是白色衬衫，仍旧白色七分裤和靴子。他仍旧是他，但我感觉我已经不是我了。
    我的心被他牵动。
    那层纸已经被他摩擦地快通了，只需要我轻轻点一下就会破。但我仍是无法抬起手。
    我走到他面前：“殿下，你昨晚说的那些，我想得差不多可是你再给我点时间，今天先把魔法教完，晚上我来你房间告诉你。”
    他睁开眼，微笑地看我：“好。”
    这一整天，我都在用心地学。当他托着我的手腕，从我手心挤出的黑色球体，它不断扩大。
    “进去吧。”
    “你不进来吗？”
    “你这是邀请吗？”
    我笑笑：“是的。我邀请你。”
    他上前轻轻牵着我的手，将我带进我的空间。
    每个人的空间是不一样的，我只见过弥查尔的空间。我的空间和弥查尔的挺像，高空挂着一轮刺眼的月亮。放眼看去，是一块一块的水池，每个水池就像小型游泳池那么大，它们整齐地排成列。每九个水池正中间是高大的喷泉，喷泉形态不一。
    我低头看了看那个水池，深不见底，我想丢个石头下去，可是周围没有我只好放弃。
    布夜决蹲下，伸出食指在水面上轻轻画了一个圈，然后伸手进去。慢慢地，他从水下托出一个水球，水球里有一只摆尾的金鱼，鳍上面有两个白色的小翅膀。
    我好奇地把头伸过去：“魔法还能这么玩？”
    我伸出手准备用手指戳戳金鱼的翅膀，可是刚碰到水球，它就嘭地炸了，金鱼掉在布夜决手里，然后跃起来落进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