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红袍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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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问不就知道了。”
“若这些土匪不配合呢?”
“……”墨染看了看君不知:“难道你有办法?”
“……”
君不知本以为他会说出“严刑逼供”这类的话来,看来他并不嗜杀。
难道凶手另有其人?
意识到墨染还在等自己回答,君不知淡淡开口:“略懂追踪。”
“……”
墨染见那匪首死状异常,还以为君不知会用毒来恐吓这群土匪,逼他们开口。
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你这针……”
“医毒不分家。”君不知跨过倒在地上的土匪,见墨染未跟上来,恐他多想,解释道:“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受那一针的。”
想了想似乎不太对,遂又补充道:“若非为了救你,他原也不配。”
墨染不禁看了看他:这话怎么怪怪的。
刚被跨过的土匪原本还很不忿,听了二人对话之后决定还是老实躺着,被跨几次总比没了命好。
不过墨染确实误会了,于君不知而言,旁人的嘴并不可信,与其从旁人那得到一个可能错误的答案再去验证,还不如直接自己去找——寻迹追踪这类事情于他而言,并不麻烦。
墨染本以为想找到那些被关押之人怕是要费一番力气,想不到君不知竟如走在自家庭院,偶尔停下来观察判断,便又继续向前。
直到在一个地下牢笼中找到那些灰头土脸的被困之人,墨染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君不知:“不知兄弟实在过谦了。”
见有人进来,那些被关的人先是害怕,随即注意到这次过来的两人皆穿着大红的喜服,并非土匪,顿时热闹起来:
“你们是来救我的吗?”
“快放我们出去!”
“把锁打开啊你们!愣着干什么!”
墨染正要去把牢门打开,君不知横臂拦住:“掌柜儿子可在?”
人群嘈杂了一会,不见掌柜儿子出来,众人又开始叫嚷:“管什么掌柜不掌柜,快点放我们出去!”
人群之中也不见新婚女子,想来是与掌柜儿子一同被送到“婉儿”那去了。
墨染动作一滞——那个婉儿究竟是何人?抓新婚之人意欲何为?
正欲询问,君不知却快他一步:“可知他们何时被送走、几人押送、马车还是步行?”
“什么乱七八糟的,快放我们出去!”
众人被关在此地许久,已然压抑至极。此刻有人在外面,打开门锁就能放他们出去,却迟迟不肯相救,难免情绪激动,纷纷叫嚷着拍打栏杆及锁链。
这地下牢笼本就是那些土匪挖出来的,五面皆为黄土,以木为门。空间狭窄逼仄,此刻噪音一起更是格外吵闹,令君不知十分厌烦。
墨染还欲安抚众人,君不知已然顺手拿起一支火把举到门前,跳跃的火焰险些烧到他们的衣衫,阵阵热浪更是炽烤着他们的脸。
他面上不见有什么情绪,只是语气略显冰冷:“既然不说,就都留在这。”
话音刚落,扬手将一旁的火盆打翻,手中火把更是朝着木门举了过去,俨然要将众人烧死在这。
墨染刚要阻拦,有人已受惊开口:“昨夜被带走的!马车!几个人……我实在记不清了……”
“五个人吧?”
“好像是四个……”
“四个四个!”
君不知笑了,将火把丢到一旁,从墙角摘了牢门钥匙扔到门口地上:“不用我送吧?”
“不用不用。”
“谢谢,谢谢……”
“……”墨染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
见墨染还在发愣,君不知牵起他的手腕往外走:“先回客栈,有消息我告诉你。”
“回客栈?”
君不知随手扯下一块布料,以碳为墨,简略写清状况之后吹了声口哨,唤来一只信鸽。
墨染愈发看不懂他了。
回到客栈,刚一入门就发现楼下竟格外安静,掌柜瘫坐在柜台前无声抽泣,小二一边为掌柜顺气一边无声叹息。
食客们也都闭口不言,甚至连碗筷的碰撞声都听不见。
堂内正中,一蓝衫男子正坐在机关巧妙的轮椅上静静吃饭,一名身穿艳丽红袍的男子则坐在一旁含笑看着他吃。
蓝衫男子一身书卷气息,安宁儒雅;红袍男子则张扬外放,十分引人注意。
更引人注意的是他那张脸——“美”之一字虽不该被用于男子身上,可任谁见了他都会忍不住赞叹。
他的美如非凡间所有,一双媚眼即便发怒也会令人不禁迷陷;他生就一双笑唇,稍微勾起嘴角,就会引人为他奋不顾身。
然而君不知十分清楚——此人美艳的外表下,乃是一副蛇蝎心肠。
至阴至狠,至毒至辣。
注意到君不知进门,红袍男子笑眯眯的为蓝衫男子夹了块肉:“你说,为何会有人不肯回家呢?”
蓝衫男子看看那块肉,轻轻放下碗筷,没有开口。
君不知也不理他,忙了一上午已然渴了,拉着还未弄清情况的墨染来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二,要一壶茶。”
见君不知不理,红袍男子拨弄起手中的筷子:“为何有人就是不肯听话?”
“阿错。”蓝衫男子蹙眉对红袍男子摇了摇头,将手覆在他腕上:“在外面,还是少些事吧。”
“可有人分明还不知错啊。”
红袍男子说着扒开蓝衫男子的手,大步来到君不知面前,俯身望着他的眼睛:“我的信你没收到吗?”
墨染视线在二人之间看了又看,决定还是不贸然插手。
君不知显然并不打算理他,而是自顾自的接过小二递来的茶壶斟了盏茶。
小二一路吸着小腹、侧身紧贴桌子慢慢挪开,直至已经隔了很远才蹑手蹑脚的小跑回掌柜身后。
君不知拿起茶盏欲饮,却被红袍男子一把按住手腕。
“啪”得一声,茶盏落在桌上,发出瓷器碰撞的声音。
霎时间,针落可闻。
君不知终于抬眼看他:“你很闲?”
“为什么不回去?”红袍男子说着瞧了瞧墨染:“是因为他吗?”
他注意到,墨染是与君不知一同进来的。且两人有说有笑,关系看起来十分密切。
还都穿着喜服。
“与他无关。”
虽然确实因玄字营一事而迟迟未归,可现在并不能确定是墨染做的。
红袍男子嗤笑出声,语调微扬:“我还真以为你不近女色。怎么……君公子?难不成竟也喜好男色?”
墨染越听越觉得奇怪,不禁疑惑的看向君不知。
君不知皱起眉头,对红袍男子毫不掩饰的厌恶:“你若想死,我不介意送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