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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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第三天中午,苏雅望感觉阿黎的手动了一下,他以为是错觉,又继而看见阿黎的嘴巴在念着什么。他欣喜若狂,凑上前去听。只听见阿黎喊着:“娘,娘……星星,我看见星星了……好亮……好暖……”
星星?!他为什么喊星星?苏雅望在想这大中午的哪来的星星。但看见阿黎有动静了,便轻柔地喊道,“阿黎啊,阿黎,你醒了,我是雅望啊!”
阿黎迷迷之中听到有人在说话,便慢慢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眼前的不是星星,而是苏雅望那热忱而又带着疲倦的眼睛。
“我这是在哪儿……”阿黎感觉身上好暖,瞅见苏雅望已大汗淋漓。
“好阿黎,在我们共同的爱床上啊。”苏雅望情意绵绵地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啊!”阿黎听到自己居然躺在苏雅望的床上,在他的房间里!这怎么可以!他想起身,却发现没力气起来,就不顾一切得朝外一滚,直直滚下了床。
苏雅望一时没留神,没及时制止住阿黎的愤激行为,他诧异极了,连忙伸手去扶阿黎。谁知伸出的手竟被阿黎甩了回去。
“阿黎,你这是,做什么啊?地上冷,你快起来啊……”苏雅望着急地说着。
“啊不,不!这不是我带的地方,我只是个奴隶!我去柴房,我去柴房!”阿黎面色恍惚地解释着,边说边往外爬。
苏雅望心痛极了,觉得自己伤害了阿黎的心,便用力制止了他,将他搂在怀里,安慰道,“阿黎不是奴隶,阿黎是苏雅望最爱的人,阿黎去那儿,苏雅望就去哪儿,不离不弃!”
“主子骗人,主子只是一时兴起才喜欢阿黎的,主子不要阿黎的时候就会一脚把阿黎踹开!阿黎怕疼,阿黎不要做被丢弃的人!阿黎宁愿去柴房当苦力,也不要被欺骗!不要被抛弃!”阿黎委屈又恨恨地说着,一时竟像是受了伤的小动物一样颤缩。
“这里没有主子,没有奴隶!只有一颗爱着阿黎的心,阿黎去哪儿,雅望就去哪儿!”苏雅望坚定地说着,打消阿黎那沉重地疑虑。
“主子能疼爱阿黎两年,阿黎已经很满足了。请主子放阿黎一条生路吧!阿黎受不了这感情的折磨。”阿黎的长发已散乱在他的整张脸上,苏雅望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觉得他脸上的头发已湿漉漉的,阿黎的语调已带着哭腔。
苏雅望心软了,原来阿黎是这么有骨气,这么倔强的人,他服了。他忽然郑重地问道,“阿黎,你爱我吗?曾经,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行。”
阿黎没有想到苏雅望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当然爱啊!爱得死去活来,爱得痛不欲生!
但他咬了咬嘴唇,狠下心说,“我不爱你。”
苏雅望听到了此生最不愿意听到的话,心顿时凉透了……自己的一片苦心都没有打动眼前的人,自己的情感都付与东流……
他半天没有说话,他极力掩饰住自己的要爆发的情感。好,很好,既然如此,就怪不得他不留情面了……
于是苏雅望开口道,“奴隶,现在主子我命令你,赶快滚回床上去!”语气如腊月寒雪般冰冷。
阿黎早就料到苏雅望会这样做,他已经对自己是去耐心了,他开始露出本来面目了。哈,这就对了,这才像现实,这才是事实。
他抬头看了看苏雅望,答道,“遵命。”
然后艰难地往回爬,他没有多余的力气了。苏雅望只是站在旁边,看着他爬,如同看一只狗在爬着。
“你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我出狠话才甘愿吗!”苏雅望一把把他抱起丢回床上。他不会轻易罢休的,他要把阿黎的病养好再慢慢折磨他,让他知道辜负他苏雅望的感情是个什么下场!!
阿黎不吃药,苏雅望就捏起他的下巴硬塞进去;阿黎想寻死,苏雅望就把他双手捆起来;阿黎不说话,苏雅望就侵犯他;阿黎说话了,苏雅望又叫他闭嘴。
阿黎被苏雅望绑在床上,像极了一个真正的奴隶。
在苏雅望的“精心”照料下,阿黎的病情好很多了。只是心灵的上却无法复合。
任凭苏雅望打骂羞辱,他都极力忍着。他的人生失去了信念,没有了阳光,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他也不会再去寻死,因为连死的心都丧失了。
他躺在那张大床上,想着从前的苏雅望是何等的柔情似水,再想想如今的情景,真是天壤之别。难怪别人都说,苏雅望从前是个恶魔,是自己拯救了他,而今又是自己让他重新做回了恶魔。甚至比以前的更甚。
苏雅望白天将他关在屋子里,晚上回来就使劲折磨他。听他拼命呼喊,拼命挣扎,并以此为乐趣。
他白天只能望着窗外,即使再一次地看到蝴蝶,也不会再有任何想法。他再也不要碰见苏雅望了,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要!
他坐在梳妆台前,好好地打量着自己。他从前都没有怎么看过自己的脸,现在是该看看了,他看着镜子里的脸庞,也不禁吃惊起来。原来自己长得真的好美,虽然这么削瘦,但还是止不住万种风情。
难怪他们都这么迷恋自己啊。原来如此。
如果,如果我毁了这张脸呢?他们是不是就会罢休,失去兴趣,是不是就会不再折磨自己?
他拿着剪刀,对着自己苍白的脸庞,眼睛眨也不眨地就划了下去……一道伤,二道伤,三道伤……狠狠地划着……血立刻流了下来,布满了整张脸……他顿时觉得自己丑得恐怖,便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苏雅望!这回你满意了吧!这就是你所谓的最爱的阿黎!现在的阿黎你还爱吗!
他是不是变得更漂亮了!你开心吗!你看看他的脸多红润啊!多美啊!啊哈哈!
发疯的他在屋里大叫着,把花瓶、镜子、椅子等通通都砸烂了。
外面的人听了都很惊讶,但都不敢进去,也进不去,因为钥匙在主子那里。他们只能窃窃私语,小声议论着。
直到阿黎砸累了,喊累了,才卧在地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