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五章 飞黮与伶俜,确信再会无期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6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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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十五,秋夜国昭阳殿,佳肴满桌,香气四溢。大殿之内,八根鎏金柱稳稳矗立。今天是四王子柳王上官年硕的订婚之日,说白了,也就是秋夜国和涉源国续盟的日子。
    昭阳殿外的凤游园里张灯结彩,到处是歌弦乐音。今早巳时,伶俜的婚对从秋夜国都城海夜城正门而入,由年硕亲率进宫。海夜城万人空巷,喜气洋洋。
    伶俜一整天呆在同菊斋里,年硕则要一整天去应酬来自四面八方的客人。伶俜心里有点怕,若飞黮今天仍不出现,是否……是否自己真得嫁给年硕了?
    飞黮,你真的不要伶俜了?若今天嫁的是你,我一定会开心得坐不住的,你不是答应过会娶我的吗?为什么当初说的是以你的生命起誓?我想,你应该这么说——以我们共同的生命起誓。
    你能给我的东西是唯一的——能够支撑我活下去的东西——年硕给不了我。
    这里叫“同菊斋”,伶俜起的名字。
    今夜,昭阳殿和凤游园灯火通明,饰娜和妍跟伶俜一起留在屋里开些玩笑,伶俜很努力想笑,但无论她们如何回避,话题总会绕回飞黮身上。伶俜笑着跟她们说:嫁年硕也不错啦。
    饰娜和妍只好附和一下。
    按秋夜国传统,订婚需要蓝女双方交换信物。戌时,这个传统就要进行,但伶俜突然不见了,一个“我上一下厕所”,骗过了所有人。
    “不是叫你们看好柳王妃的吗?快去找!!”秋夜国君主上官衡很是生气。
    仁灼听到消息后有些不安,他怕伶俜寻死。倒是宇控跟舜和恶开玩笑说:“会不会是飞黮真的没死,把伶俜带走了?”他知道飞黮未死,但夺婚这是好像怎么说都跟之前飞黮的所作所为矛盾,宇控的话也只是自慰。
    伶俜躲在莲花池边的大**,莲叶田田。飞黮我说我不会反抗,是骗你的,我说会以四王妃的身份等你,也是骗你的。你不来接我,我仍会不知羞耻地等着你。
    昭阳殿那头传来爆炸声。伶俜望过去,多希望是飞黮来抢她,但那有可能,他不会这样大张旗鼓。伶俜含泪笑了,飞黮从来是那种翻后院女墙的人,每次到妖娆院来,他也少有敲门,最光明正大那次算是两年前的十月廿七,自己披着红头巾,见他在大厅里被一个胖汉子推了一下,花球便从他手中溜走了。
    那时自己是多生气,他的功夫明明好得很,干嘛非要装得像个文弱书生似的?虽说他后来解释是要逗自己玩。然而,,飞黮,你相信缘分,但若缘分并没有要我们两个偕老的意思的话,打死我也不相信它。
    飞黮,你不是告诉我说来生再会吗?我真笨,应该早想到,早些结束此生不就可以早些奔向来生了?那时我可以再在你的手指圈里数星星,倚在你怀里学弹琴,最重要的是可以天天在你耳边吹气。
    若是为飞黮而死,为重聚而亡,伶俜不怕。
    “飞黮。”伶俜含泪笑着温柔地唤了声他的名字,跳进莲花池里。
    昭阳殿上空被一枚烟花惊醒,喜庆的气氛迅速消散。天上出现三件黑袍,黑袍上面是华丽的牡丹图案,那是仇。
    琦泣、极域,还有……铭轩。三人身后,是三十多只缀兽。
    天空奇暗,只有天狼星在孤独地发出冷光。
    宇控跟铭轩对视着,那袭黑袍穿在那个小子身上竟然异常好看,但宇控实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铭轩拿出扣轮剑——天下第一剑——这原本是渎毙不离手的佩剑,如今居然出现在铭轩手里。
    渎毙如此看重你么?铭轩。宇控拿出心妖牙,琦泣和极域指挥三十多只缀兽展开攻击。
    “宇控。”舜和恶喊道。
    “嗯,铭轩交给我,你们去找饰娜和妍吧。”
    “你别出什么事,要不愿月回来,”
    愿月,现在没有你在身边,给叫我如何承受这个事实?
    铭轩把剑一挥,剑气打断了恶的话,宇控开了结界,“铭轩。”
    舜和恶离开了。
    “哥,我终究还是走了你的老路。”铭轩苦笑。
    宇控一愣,他知道铭轩已经听说了他和渎毙的事了,但六弟这样的笑容是什么意思?宇控马上跳开,铭轩已横刀站在他刚才的位置上。
    宇控耳边响起惨嚎声,一泼血染红了他的衣袖,一个女人的头颅从他眼前飞过。宇控一惊,即使是自己,看到这样的场面,也难免会起一身冷汗,这里有太多无辜的人!
    宇控立刻取出张卡片(不是珣)发动,漆黑的天空中落下一枚金币,它的光芒让人眼睛发疼。
    缀兽全消失了。
    铭轩一笑,把扣轮剑往地上一砍,地面裂开条大裂缝,毒气从裂缝里快速冒出。
    “铭轩!”宇控吼他。
    不上三秒,昭阳殿和凤游园中的人几乎全部倒下。
    琦泣和极域回到铭轩身边。
    极域:“想不到四王子如此厉害,但好像及不上我们六王子。”奸笑。
    三人消失。
    “铭轩!”宇控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但他的声音唤不回铭轩。
    该怎么办?
    早些时候,一个左眼蒙着绷带的侍卫来到心急如焚年硕跟前。
    “伶俜……伶俜……”年硕一遍又一遍地碎碎念着她的名字。
    “殿下。”侍卫鞠了个躬。
    “何事?”年硕的语气依旧威严。
    “找到柳王妃了,”侍卫禀告,“请跟我来,快。”
    年硕想都没想就跟着侍卫走了。
    很快,侍卫把他带到莲花池边。
    “柳王妃呢?!!”年硕很恼,这里鬼影不见一个。
    突然,他们听到很大一声水声。
    “伶俜!”年硕马上冲过去,侍卫紧随其后。但年硕立在池边,“我不懂水性……”年硕话未说完,一个黑影马上跳进池里去,年硕耳边还停留着侍卫刚才那声要命似的呼唤——“笨蛋”。
    ……伶俜在湖面稍微挣扎了一下,边想要停下动作,喝了几口水,身体便开始往下沉。但谁那么无聊在这个时间在这个荷花池里游泳?他伸出手,一把把自己搂向他怀里,接着,他吻住了自己,往自己口中吐气。
    他……会是……真的……?
    侍卫把伶俜救上岸,把伶俜放到湖边的木椅上,年硕马上脱下外套想披在伶俜身上,但发现伶俜的手死死地捉住侍卫的衣角。
    年硕愣住了,伶俜双眸里只有另一个人的身影。
    “八年,伶俜,你食言了。”侍卫低声道。
    伶俜说不上话。
    侍卫叹了口气,转回身来,支起伶俜,让她坐着,谁知伶俜把双手放到他肩上,艰难地支起自己,在他右耳耳边吹出了一口气。侍卫愣在原地。接着,伶俜死死抱住了他:“飞、黮。”伶俜艰难地吐出这两个音节。
    年硕望向那个侍卫,他左眼的绷带现出血来。
    “伶俜,先把喝进去的水吐出来,好吗?”飞黮道。
    伶俜摇摇头。
    “你先放开我,我替你引引。”
    伶俜放开飞黮,对他笑着,点点头。
    飞黮取出张卡片,变出个茴香果。伶俜望着飞黮,摇了摇头。飞黮无奈:“那我走啰。”
    伶俜指了指莲池示意飞黮一走她就再跳一遍。
    “伶俜,闻一闻吧,飞黮求你了。”飞黮说得真的很诚恳。
    伶俜笑笑,依旧摇头。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了,你好好想想,现在的你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飞黮笑着,拿出条手帕把茴香揉了又揉擦了又擦,茴香特殊的气味已经把手帕侵蚀得体无完肤。
    伶俜低了头,伸出手去,飞黮递上手帕,伶俜把它放近鼻子,立刻大吐特吐。
    但吐出的全是水。
    飞黮皱眉,问年硕:“殿下,柳王妃近来没有食欲吗?”
    “伶俜只是今早吃了一点饭,”年硕看着心疼,“还是我逼着她吃下的。”顿了顿,年硕继续说道:“这段日子,伶俜每天都跟我说,说你和她的故事。飞黮,你还是把伶俜带走吧。你们之间不是从来没有改变过吗?”
    “伶俜,我要去御膳房,你跟不跟着?”“先换件衣服。”伶俜用手帕擦擦嘴:“飞黮,背我。”
    飞黮无奈地蹲下去:“上来吧。”
    伶俜马上扑到飞黮背上:“啊~好舒服,看来飞黮没怎么瘦了嘛。”
    “我还好,只是你瘦了,待会儿多吃点东西。”
    “我要吃菊花粥。”
    “煮粥太久了,我做什么你吃什么就对了。伶俜,你住哪里?”
    之后由年硕带路,后面那两位,背上的那个一直在喊“飞黮、飞黮”,背人的那位有时“哦”、“嗯”一声。再见飞黮,伶俜是这样开心,相比起前几天的苍白无力的笑容,相比起之前年硕自以为伶俜高兴了的笑声,现在传入年硕耳中的笑,却如银铃一般纯粹,不夹杂一丝一毫的悲伤。
    同菊斋。
    听到伶俜的笑声,饰娜、妍、舜、恶、宇控有些惊讶,马上跑到庭院来,倩琴也跟着出来。
    这……真的?
    不可思议不敢相信,背着伶俜的……是……飞黮?饰娜、妍、舜、恶连上宇控都呆住了。虽然头发长长了一点,虽然左眼裹有绷带,虽然长高了一点,虽然帅了一点,但……分明是飞黮!
    “飞黮!”大家冲上去。
    “舜、恶、宇控、大嫂、二嫂。”飞黮逐个问候了一遍。
    “你、不是……”舜止住了口。
    “这件事先撇一边不说,宇控,你有没有带衣服过来?看我全身湿透了。”
    “你们干什么去了?”宇控问。
    “伶俜,‘举身赴清池’。”
    恶笑笑:“那飞黮要不要‘自挂东南枝’?”
    饰娜:“好啦好啦,你们别在这里斗嘴,快去换件衣服,着凉了不好。飞黮,让我看看你眼睛的伤。”
    “愿月说没事的。”飞黮把“愿月”两个字加重了语气,想转移话题。
    “伤口沾了水可大可小。”饰娜嗔道。似乎话题自身并没有转移的意思。
    伶俜把左手捂住飞黮的左眼,飞黮身体一颤,伶俜往左耳呵了一口气,小声道:“是伶俜不好。”
    “对啊,伶俜变笨了。”飞黮笑道,接着向屋内走去,“伶俜姑娘闺房在哪里?”问得阴阳怪气的,怪像一个仆人。
    “小飞黮,往右门走。不对,飞黮,我哪变笨了?我要跳湖还不是因为你!”伶俜拍了一下飞黮的后背。
    “我背上有伤,亏你躺得那样舒服。”飞黮反驳,伶俜想说什么,但被飞黮的声音盖住了:“你们别像根木头一样站在外面,这里有两个病人好不好?”
    恶苦笑:“我原以为伶俜和飞黮的重逢会是伤感的,谁知一别难改从前,他们还是那副样子。”
    宇控无奈:“用飞黮的话说,那叫做‘笨蛋才子和曲十年’。”宇控应声道:“三殿下,你要麻衣还是貂裘?”先走过去,大家也跟上去。
    年硕突然觉得,他们世界里他没有一点插足的余地。看伶俜在飞黮背上时而欢笑时而生气有时又哭笑不得。这些事情,年硕从未见过,伶俜……那样幸福。虽不想承认。
    同样被冷落的,还有倩琴。
    转到宇控房间里,恶、年硕和宇控都在这里,待飞黮换过衣服后,舜和饰娜也进来了,飞黮被众人按在床上,饰娜把起脉来。
    飞黮笑道:“你们别把我围的紧紧的,病人需要新鲜空气,大嫂,手下留情。”
    娜:“飞黮你的脉象很乱,这段时间赶什么去了?还在发热。”
    “有些事真的无可奉告。不是愿月不好吗?连个病人都照顾不好。宇控,趁聂姑娘不再,我向你报告一下愿月的行踪吧。”
    控:“飞黮,别支开话题。饰娜,情况很糟吗?”
    娜:“这脉象我还未见识过呢。”
    黮:“当然,这是死人的脉象,大嫂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飞黮,别胡说。”饰娜嗔道。
    “这是事实,我只是回来了个心愿,只有今晚。待伶俜好些,我便该走了。”
    为了阻止飞黮继续说下去,饰娜起来解开飞黮的绷带,飞黮果然疼得说道:“大嫂,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饰娜小心揭开棉纱,只见几只已死的幻虫掉了下来,飞黮伸手接住,沉吟道:“果然死了。”饰娜看了一眼伤口,马上把棉纱盖上,把另一只手捂着嘴,眼中含泪,带着哭腔道:“飞黮,你怎忍得?不疼吗?”
    飞黮惨笑:“当然疼啊。两天前遇到偷袭,眼睛上本来就有伤,惹了毒,眼睛几乎都烂了。愿月说这种幻虫的排泄物能够修补伤口,就用到眼睛上试试看。但这种虫见不得光,触不得水,想不到它们真的那么差劲,才浸了一会儿水就魂归了。大嫂,能麻烦你帮我换上一块干净的棉纱敷上些止痛的药膏吗?”
    “嗯,你等着。”
    飞黮按着棉纱:“麻烦快点,大嫂。”
    “你打算怎样让伶俜觉得好些?”宇控接着话。
    “让她忘了我,但在这之情得先让她吃个饱饭。”
    “怎样让她忘了你?这样做是那样残忍。”
    “是残忍一点,但总比她折磨自己要强些。我多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她不‘举身赴清池’我就用不着‘自挂东南枝’了。幸好今天还是放心不下跑来了,要不伶俜死了,我真是怨死自己了。柳王,请你过来一下。”飞黮望着年硕。
    年硕愣了一下,走向飞黮:“什么事?”
    飞黮把幻虫的遗体封印到卡片内,又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卡片来,变出两个本子,递给年硕:“现在我才知道我是一只为着遇上你才把这些东西写下来的。”
    一本是《笨小札》,另一本是《她嘴馋的时候》。
    “这是?”年硕不解。
    飞黮望着两本小札:“一本是回忆录,一本是食谱,若你想看就翻翻吧;不想看的话,烧了也是可以的,横竖我是交到你手上了。”
    饰娜拿来绷带和抹上了药膏的棉纱:“来,飞黮。”
    “我的事自己来就好,我知道这个伤口有点吓人。”飞黮接过棉纱和绷带,使用瞬间转移消失在众人面前。
    恶:“我们到御膳房吧。”
    但伶俜和飞黮并没有到御膳房。年硕被传去处理仇袭击的事,一个通宵。第二天早寅时,年硕才回到同菊斋,在门外,他听见了琴声,这曲他当然不止一次听伶俜哼过——《一万年》,已接近尾声。
    从前听伶俜哼,觉得不过尔尔,但谁知,现在真听见从矞云国三王子手中流出的《一万年》,如此缠绵婉转,他是如此爱伶俜,为何又要使伶俜如此痛苦?年硕不想听至曲终,推开大门:“伶俜、飞黮。”
    果然,飞黮的双手停了下来,飞黮笑笑向年硕打了声招呼:“殿下。”
    “年硕,那么早找我有事吗?”伶俜笑道。
    我是多怕你跟飞黮出去以后就不再回来,伶俜。“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年硕挤出个笑容。
    “丑时,”伶俜回答道:“昨晚飞黮做了很多药膳,可恶的几乎把我撑死了。”
    “是你自己嘴馋。”飞黮依旧温柔地笑着:“又中不睡觉去,都忙了一整夜了。”
    伶俜脸红。
    “好了,年硕回来了,那我该走了。”飞黮把古筝变回卡片。
    “飞黮!”伶俜马上抱住他,但下一秒,伶俜便倒在飞黮怀里。
    “伶俜!”年硕走过去。
    “伶俜该睡一睡了。”飞黮把伶俜放到床上,对年硕说:“殿下,麻烦你走开一点,我要施法了。”飞黮走到离开床铺两米远的地方。
    “你究竟想怎么样?!!”年硕不肯走开。
    “让伶俜忘了我,我答应过你的。”飞黮伸起右手,右手手背现出一个诡秘的图腾,伶俜身体下面也出现一个不一样的法阵,发着紫光。年硕走开一点,法阵分成两个,其中一个缩小,飞到伶俜额间,融进伶俜的大头里,一会儿,一块紫红色的玉石升起。
    玉石升起的位置现出一朵绿菊图案。
    飞黮走过去,把玉石放进锦袋里,抚了一下伶俜的额头,绿菊消失,之后,他笑声唤道:“风儿。”
    风儿娃娃出来:“飞黮,好久不见了。”她又抱住了他的头。
    “给我下来。”飞黮无奈道。
    风儿放开飞黮:“飞黮帅了耶,找我什么事?”风儿问。
    “跟我走。我们要离开伶俜了。”
    风儿立刻抱住伶俜的头:“不要。”
    “你不走的话我就把你封印起来,你二选一。”
    风儿扁嘴,乖乖趴到飞黮头上,望着伶俜:“伶俜,是飞黮逼我走的,没了风儿,你要好好活,再见了。哇~”哭了起来。
    “别把鼻涕喷到我头上。”飞黮警告。
    年硕看着这些事离奇地发生,说不出一句话,“刚才那块玉石就是……伶俜对你的记忆?”
    “嗯。”
    “紫、红、色?”年硕无意问出口。
    飞黮一愣:“嗯,桃红色是爱,紫黑色是恨,这紫红色,”
    “爱恨交织。”年硕说出了口。
    飞黮点点头:“在天亮之前我会把伶俜带来的与我有关的东西带走,殿下放心吧,柳王妃终会是你的柳王妃。”
    年硕连忙问道:“飞黮你究竟是什么人?据我所知缀术里没有刚才的法术。”
    飞黮无奈笑笑,什么都没有说。
    飞黮确把一切放进一张卡片里带走了,除了伶俜脖子上的那条项链。看着那些珍藏有许多回忆的东西被一件件收起,风儿娃娃哭得很厉害,“飞黮,别这样好不好”、“小夏,飞黮变坏了”、“小夏,飞黮不爱伶俜了”、“小夏,飞黮也不爱风儿了”……飞黮没有阻止风儿哭,自己不能哭就让风儿连上自己那份壮烈地嚎啕大哭也是好的。风儿见骂飞黮的方法行不通,继续哭道:“小夏,飞黮跟伶俜才不会分开”、“小夏,你一定会喝到飞黮跟伶俜的喜酒”、“小夏,风儿知道伶俜爱飞黮,飞黮也爱伶俜”、“小夏飞黮跟伶俜会白头偕老”……风儿最后吐出一句:“小夏,风儿心痛,伶俜心痛,飞黮心痛”,飞黮马上把风儿变回珣,“求你,别再胡言乱语。”
    伶俜被忘记了飞黮。
    辰时,宇控一行人启程回矞云国。在京城上空,一位姑娘挡在他们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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