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影 月流辉  第五章 月流辉之独入深宫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7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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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竖日,朝堂之上,穆尘身着朝服直言:“主上,不可,凌佑丞忠君爱国,不该受到如此对待。”燕王扔下一叠书信:“这是凌佑与别国往来的书信,此等叛国通敌之人,你说是忠君爱国,这也是你的忠君爱国之道!?”
    蓝林宇看了那叠书信:“主上,这是诬陷,臣与凌佑相交多年,凌佑是一等一的忠臣。”燕王大为恼怒:“你们可真是孤的好臣子,一个个如此维护奸佞,你们是想造反吗?”
    穆廉连忙跪下:“臣不敢。”蓝林宇挺直了腰板:“臣请辞,为一个忠奸不分的人效命,还不如辞官归隐,正好,归还燕王虎符,贺喜燕王又少了一份威胁。”他将虎符扔在地上,踩着离开,慨叹老燕王选了个如此自私自利的继承者。
    雁司换回原来的白服,失笑着:“一身丧服。”街市上流传着蓝林宇左丞相辞官归隐,身心俱疲的她忍着悲痛,吃下阳春面:“没娘做得好吃,将就一下吧。”忽然,听见对面有人嚷嚷:“城门上吊了叛国贼。。。”
    雁司眼皮直跳,她随着人潮涌到城门口,泪水悄染,爹,是那个嘴上总是责怪她的人,在她将府上闹得鸡飞狗跳,为她善后的人,永远是他,拿了娘的桂花糕他会很生气,可是下一次,他会不动声色地多带一份给她。
    朝堂之后,她扯着爹的衣袖:“什么是鸟尽藏,狡兔死,走狗烹?”凌佑不假思索,笑着说:“等过几年,燕国稍微安定,你爹爹我,功高盖主,燕王就会不折手段地除去身为功臣的我们。”
    那个时候她不屑地说:“我们可以先逃走啊,为什么要等死呢?”他蹲下身子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凌家世世代代忠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末了,顿了顿:“可是,孩子你们要活下去,这是我们唯一的心愿。”
    雁司咬紧牙关,一定要忍耐,她不动声色地走开,她知道凭一己之力不可能救出父亲,可是还有谁是她能信任的?
    她头疼地倚着树干,蓝林宇已经辞官,那么剩下的只有穆尘,可是那是块木头,只知道精忠报国,思前想后,竟然没有人能够助她一臂之力,如果,如果师傅在的话,她很快便打消那种想法,那天师傅便是向她辞别的,或许师徒就此缘尽,只能依靠自己了。雨燕姐遥在雁国,远水难救近火,爹爹怕是等不到了,此刻真的只能依靠自己了。
    她换了套衣裳,乔装成商人,在城外来来回回转了三天,一方面修书给雁国的雨燕,好生期盼在救出爹爹之后,一起远离这尘世间的腥风血雨,争取时间让雨燕姐赶到盐城的五里湖。
    三日前爹暴晒了一天,她强忍着提刀杀入宫内去那燕王的头颅,因为她知道这么做了,便是陷爹爹于不忠不义乃至毁了凌家世代的声誉。她连续两天假借献宝的名义,用金钱贿赂守门的小兵,打听宫内的情况,,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果真不假,爹爹一直被囚在牢中,那燕王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反而准备迎娶新的王妃。
    这是个好时机,她得紧紧抓住这个机会,她花了重金买通守门的小兵,说想与当宫女的女儿见上一面,并且得到一张精细的地图,那小兵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她进去:“你快点啊,子时之前要出来。”
    红席铺地,大红灯笼高高挂,她躲过巡卫,潜到地牢的位置,用迷烟将士兵迷晕,稍微适应了地牢的情况,很快便见到绑在刑架上的凌佑,白色的囚服染满了血,她颤抖地唤了声:“爹。”凌佑竭力喊道:“雁儿,你快走。”她颤抖着解下绳子,摇着头:“我不要,爹,我们一起走吧。”
    凌佑浑身是用刑后的伤,她扶着父亲,心里焦急如焚,想要快点出这个地方,咬咬牙,背起那沉重的身躯。凌佑仍然挣扎着:“雁儿,我不能走,你快点带你娘和雨燕离开,这里的一切为父来承担。”雁司不顾他的反对,硬是将他背出了地牢,一出地牢,眼前是一整排一整排的弓箭手,她知道这是陷阱,那又怎样,这个陷阱她非踩不可。
    她无力地闭上眼,主将果然是他,一身红装的燕王大笑道:“孤倒要看看凌爱卿的爱子,如何用孤的飞燕国来陪葬?穆尘将叛贼拿下。”穆尘挥刀相向:“你们还是束手就擒吧。”
    凌佑抬起头跟她说:“穆将军手下留情,雁儿你快走。”走,走去哪,她咬破了唇:“爹,娘已经去了。”背上挣扎的身躯猛地一僵,尽管话语那么轻,她可以察觉到对面的人手里的剑在晃动,她赌的是人心,穆尘对娘有情,赌他会为了娘放过他们父女。
    那晃动的剑,他在犹豫,燕王怒道:“难不成你也想造反,还是说你和凌佑是。。。”“闭嘴。”这熟悉的声音,是穆廉:“放了他们。”穆尘焦急道:“逆子,快放下剑。”
    燕王笑道:“放箭,我就不信你这毛头小子敢刺杀孤。”那些士兵看着形势,实在不敢冒险,另一把剑架在了燕王的颈上:“他不敢,我敢。”蓝林宇喝到:“放下所有武器,否则休怪我刀剑不长眼。”穆尘越发着急,怎么发疯的人越来越多,只好先放下兵器。雁司看着蓝林宇:“蓝叔叔,你怎么。。。”凌佑抢先道:“不要为了我这样子,你们都回去吧。”
    蓝林宇愣了下,马上又反应过来:“你就这倔脾气,现在的燕王根本就不值得效忠,跟我们走吧。”谁知,凌佑猛地推开了雁司,夺过一把弃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雁儿,我想你娘了,就让我去陪她吧,你们都回去吧。”笑着一抹,血溅当场。
    蓝林宇挟持的剑一松,燕王仓惶逃走,士兵也跟着逃走,雁司像是整个人被抽空了,嘴里喃喃念着:“爹,你怎么可以这样子。。。”穆尘看着凌佑:“这样子死去,最起码对得起丞相的身份。廉儿,走吧。”欲唤儿子回去,穆廉却皱着眉看他:“爹,廉儿不能效忠这样子的人,养育之恩,无以为报,恕廉儿不孝。”
    他跪下叩了三响头,穆尘差点没站稳,连儿子都要离开他吗?穆廉扶起雁司:“我们走吧,带凌伯伯一起回去吧。”雁司轻轻撒上化尸粉:“人都没有了,要尸体做什么?”蓝林宇和穆廉正在担心雁司的时候,她却抬起头:“蓝叔叔你们不用担心我,我没事,比起伤心,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还有姐姐,就只剩姐姐了。
    他们暂住在客栈,已经两天了,雁司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他们也不敢提起,唯恐刺激到她。第三天早上,她留书离开,她要去盐城五里湖,和姐姐在一起,永远离开这个肮脏的地方。
    路上一天一夜,不眠不休,赶至五里湖,她守着渡头不敢离开一步,她好怕,只剩下姐姐了。雁司一直等到黄昏,可是却没有等到凌雨燕,反倒是等来一批生客,雁司顿然大笑:“你们是什么人?看来我姐是遭不测了。”
    领头的女子提剑刺过去:“你还是关心好自己吧。”此时的雁司已是疲惫到极点,躲过了身后的剑,却躲不来前面的飞镖,一个趋趔便跌入河中急流。
    一抹白衣随后跳入河中,绿意来不及阻止:“公子。。。”颐月昭没入水中,寻找那落水的人儿,哪知水流过急,别说是昏过去的人,就算是活着的人,也未必能活着上岸。
    绿意上前为湿透的颐月昭擦汗:“公子,不过是一个罪臣之女,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颐月昭冷冷地抓住她的肩膀:“谁让你杀她的?”绿意才惊觉颐月昭在发怒:“公子,旌先生说过斩草要除根而且。。。”
    “而且闻墨是三哥的未婚妻,三哥不能为了一个女子误了大事。”旌柏接过话,颐月昭面无表情:“我要这个人,还有用,闻墨却派人除去我的棋子,旌家是想反了吗?”旌柏不慌不忙地跪下:“臣绝无二心,殿下说的是穆家,臣另有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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