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影 月流辉 第三章 月流辉之玲珑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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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年某月某日,某师尊轻手轻脚地避开那些复杂的机关,泰然自若地坐下,咬了一口千层糕,将桌上所有美食一扫而空,穆廉提起袖子擦了擦汗:“师傅,你又把师弟美食...”话还没说完,就被绳子提着脚倒吊在半空,穆廉欲哭无泪,每次都这样,师傅吃美食,他受罪。
刚出宫,雁司就觉得不妙,先爹娘一步回到家中,用一个飞刀断了穆廉脚上的绳子,一手五飞刀把那妖娆的青衣定住,看着桌上,她哇地一声就哭了:“绿意给我做的糕点全宴。”青衣缓慢地挪着步伐,雁司咬牙切齿:“飞雁。”转眼间一只大雁挡住了门口,青衣挑了挑眉,从怀里掏出一块笑口酥,塞进那只大雁的口中,其余两人当场石化。青衣摸了摸温顺下来的大雁:“廉儿,带飞雁到外边玩,为师跟雁儿谈点事。”一边被牢笼禁住的穆廉揉着头:“是,师傅。”用玄丝将钢条绞断,把
大雁带了出去。
青衣看着她头上的发冠:“雁儿已经行过冠礼了啊。”雁司气鼓鼓地瞪着他:“知道我冠礼,还把我的糕点都吃光,我好不容易央着洛阳楼的绿意给做的。”说完,她的眼色一沉,冠礼啊,原本应该是及栟礼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身白衣:“师傅,今日徒儿是不是玉树临风呵?”青衣摇着羽扇,眨着眼:“与为师相比,如何?”她喝了口桃花酿:“你太老了。说吧,老头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又想打什么主意?”青衣摆摆手:“别把你师傅我看得那么坏心眼嘛,不就是来帮你庆祝及栟。”从身后拿出一套红衣和头饰:“诺诺,吃了你的美食,送礼抵过。”他还不知道自己那爱徒心里的小九九,晚上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花灯会,她怎么会安分地呆着?
她笑嘻嘻地接过师尊的赠礼:“谢谢师傅。”眼中漾开了一丝调皮,师傅是除爹娘姐姐以外最疼爱她的人,她知道的。青衣摇摇头,叹了口气,彩燕你在天之灵保佑雁儿幸福,这样一个美好的孩子,怎么忍心让她去承担如此沉重的担子,真希望她不会步我们的后尘,彩燕等我,等乱世平定,北澜就来陪你。青衣又开始他的云游了,穆廉在外面牵着飞雁,说实话,究竟是谁牵谁,雁司一出门就看见穆廉抓着飞雁那肥肥的爪子挂在空中摇摇欲坠,某人嘴角狂抽。
垂儿抱着一叠书籍跑过来,见穆廉在旁边,改了口:“公子,回来啦?”这丫头是前两年爹娘给配的,表面上说是解闷,实际上是怕了她那顽劣的脾性,到哪都跟着,就进宫那会分开了一下,瞧,这不是又跟上了,想甩掉也不可能,那丫头的轻功太好了,娘的内功尽数传给她能不好么?雁司换上风流的语调:“是呀,回来了,垂儿瞧瞧我这一身怎么样?你家公子我够不够风流倜傥?”垂儿脸上烧了起来:“公子,穆公子还在呢。”哎呀呀,就知道这垂儿的一副心思全放那木呆子那了,她撇了撇嘴:“那么在意穆公子,你就跟着他吧。”垂儿一慌忙跪下:“垂儿不敢,夫人待垂儿恩同再造,垂儿这一生永远只凌家效命。”穆廉摇摇头:“雁司,你就这么欺负垂儿,男子汉大丈夫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这两个呆头鹅,雁儿耸耸肩,把垂儿扶起来:“我不就是和你们开开玩笑,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对上眼了,连说话都如此有夫妻相。”穆廉咳了几声:“师弟诋毁我就好了,垂儿是女儿家,坏了名节事大。”她抚了抚别在头上的白玉簪子,不语,笑意直达眼底:“垂儿,晚上我要吃尽元城的美食。”垂儿心里捏了把汗,在心里保证小姐绝对不会仅仅是吃美食那么简单,穆廉知道他那小师弟心底肯定又再盘算些什么,不过他没时间去想这些了:“师弟,我先走一步了,我爹还在府里等着我。”待穆廉走后,垂儿泪眼汪汪:“小姐...”雁司一想起花灯会那热闹情景,心思都飞到九霄云外了,晚饭的时候,一直痴痴地笑,雨燕姐姐上雁都进贡了,还有谁能管得住她,垂儿越是心惊胆颤。换上红衣,师傅的祝礼,她记得在众人面前,她是凌佑丞的公子,燕王钦点的才高八斗,即便是及栟,她无法像一个平凡的女子,涂脂抹粉,轻绮罗纱,这身红色也算是弥补一下,尽管是男装。
翻出围墙,雁司迫不及待东走西窜,垂儿紧紧跟着,转到一个书墨摊子,听到摊主的不屈不挠声音:“公子,这是上等的血墨,十两银子已经是十分廉价了,不能再低了。”探头一看,竟是个孩子,那墨条在花灯的照耀下,漾着柔和的光泽,只见那买家迟疑了会:“八两,要就来,不要就算了。”不明就里的她望摊子边一看,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孩,原来如此,好家伙,真会宰人,趁人之危,那墨条怎么看也绝对不止十两,风一吹,竟能闻到浓而不腻的墨香。那少年握紧了拳头,开始包装墨条,那肥大叔笑着露出了一颗金牙。她走近探手将包好的墨条夺到手,拆掉包装,放到鼻下一闻:“果然是好墨,给八两这个价,糟蹋了。”肥大叔急了,到手的鸭子不能飞了:“小子,这是我的,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说罢,便要强取。
她轻松地避过了那只脏手:“这里是集市,珍品嘛,本就是价高者得。”嫣然一笑,她掏出银子递给少年:“这是一百两,这墨我要了。”谁料那肥大叔恼羞成怒:“来人,把这摊子给我砸了。”垂儿忙上前护着:“公子。”护院见是姑娘愣着没上前,那肥大叔踢了其中一个护院:“饭桶,给我砸。”垂儿上前对付那群护院,忙得不可开交,雁司推少年走:“带她去看大夫吧。”看了看一旁的人儿,少年抱起孩子:“多谢公子相助,日后定当为奴为马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离去之时,那少年牢牢记住恩人的容貌。
肥大叔见少年走了,怒火更盛,竟抡起一个木制品砸向雁司,垂儿来不及回救:“公子,身后!”只得大喊,人群中跃出了一蓝衫将她护在身下,那一下活生生地砸在那清瘦的躯体,蓝衫的随从将肥大叔踩在地下,气急败坏地:“公子,你怎么那么冲动。”雁司看着挡在身前的人:“为什么要救我?”蓝衫抿着嘴笑:“你为何出手助那少年?”垂儿跑回去,推开蓝衫轻声道:“公子,没事吧?”一时心急用劲大了点,把那男子给推倒了:“咳咳...”雁司摇摇头:“垂儿,你去看看那位公子。”垂儿准备为那蓝衫把脉,那随从将剑架在她脖子上:“放开我家公子。”那男子摇摇头:“岁今不得无礼,让姑娘看看,无妨。”垂儿睨了岁今一眼,在雁司耳边说了几句话,雁司脸色变了变,原来是中了七醉散,本来无药可解,前写日子用飞雁的羽毛加上花蜘蛛的毒液研制出了解药,身上只带了三颗,取出一颗花解丸,垂儿会意地送上去:“算你命大,这是我家公子前些日子研制出来的,解寒毒。”
岁今看不惯垂儿的嚣张态度:“你这丫头真无礼,若不是我家少爷救了你家公子,看你回去会不会皮开肉绽。”蓝衫苦笑着:“姑娘,在此谢过了,但在下中的并非寒毒。”雁司真有点无奈了,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死脑筋:“说得对,那不是寒毒的解药,那是七醉散的解药,要吃不吃你自己决定。垂儿,我们走。”不理会身后人的诧异,想她七岁被北澜收为弟子,八岁就将医书看遍,食遍天下的药草,解毒医人她叫第二没人敢喊第一,当然用毒功夫更甚。那抹红色渐渐消失在人群,颜雁临将药丸吞入,腹腔似乎没那么冰寒了,岁今紧张的看着他:“爷,那样子来路不明的人,怎么可以相信?”
刚才的情景历历在目,垂儿忍不住:“公子,下次不要做那种事,你要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向夫人交代?”说着说着,竟有点哭腔,雁司也知道是自己莽撞,抱着她:“我知道了,垂儿不哭,我答应你今夜不多管闲事了。”垂儿红了眼眶:“公子要说话算话。”雁司用袖子擦干了她的眼泪:“你这样子被穆师兄看到,他又会以为我欺负你了。”说罢,接着继续闲逛,垂儿忙跟上:“公子,你上哪?等等垂儿。”雁司笑着:“未央楼,我要找绿意。”